第二十五章 出发(第3/5页)

“我的意思是一切,你究竟干了些什麽?”

“最好不要问,桑迪,知道了没有好处。”“比利和李克是怎麽回事?”

欧图尔把问题摆上了桌面。

凯利朝叁楼看了看。“你们已经看到那些人怎麽对待她了,是吧!他们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约翰,你不能做这种事的,警方……”

“警方有人和坏人挂钩。”凯利不得不对她实情相告。“这个组织已和某个人达成了协议,可能是个地位很高的人。因此,我不能相信警方,而且也不能,桑迪。”他尽量和她讲道理。

“可是,还有其他人,约翰,其他人还……”终於谈到较深入的内容。“你怎麽知道有人和警方挂钩?”

“我问过比利一些问题。”凯利停了一会儿,她的脸色使他感到更加愧疚。“桑迪,难道真的相信有人会出来调查一个妓女的死因吗?难道认为有人真的会关心她们吗?从前我这样问过,还记得吗?也说过没有人,连提出一项帮助她们的计划也不会有。关心她们,这正是我为什麽把多丽丝带到这儿来的原因。可是,警察会关心吗?不。也许,我可以收集资料把贩毒组织摧毁。但我没有把握,我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然而,这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如果想去报案,我不能制止,但我不会伤害。”“这我知道!”桑迪几乎叫起来。

“约翰,你不能做这种事。”她平静地补充说。

“为什麽不能?”凯利问道。“他们杀人,他们做出各种残害人的事情,而没人去阻止他们。那些受害者怎麽办,桑迪?谁来为他们说话,为他们伸张正义?”

“法律。”

“如果法律失去作用,又会怎麽样呢?难道我们让她们自白死去吗?还记得帕姆的照片吗?难道让她们就那样死去?”

“我记得那照片。”桑迪答道,她不再辩论了。

“他们折磨了帕姆几个小时,桑迪,房中的客人,多丽丝亲眼看到的,他们让她看着帕姆死去。”

“她对我说过,她告诉了我一切,她和帕姆是朋友。帕姆死後,是她为帕姆梳的头。”

凯利的反应令她吃惊。事情很清楚,凯利的痛苦是隐藏在内心的,几句话就可以使这种痛苦表露出来,便他感到难以忍受。他把身子转到一边,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转过身来说:“她还好吗?”

“几天後我们就把她送回家去,由我和莎拉开车送她走。”

“谢谢告诉我这一切,也谢谢照顾她。”凯利的双重性格使桑迪感到困惑,难以理解。他可以用那麽平静的语调谈论杀人,就像山姆。罗森和人讨论一种巧妙的外科手术一样,而另一方面,他又像医生一样,那麽关心他救出的人或他为其复了仇的人。这难道是同一种处世态度吗?他本人可能是这样想的。

“桑迪,情况是这样的:他们杀害了帕姆,他们强奸她,折磨她,杀死了她。

因此他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其他女孩子。我要消灭他们每一个人。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死了,我也要去冒这个险。我很难过并不喜欢我去做这件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什麽要说的了。

“你说你要离开。”

“是的。如果事情顺利,两周左右我就会回来。”

“事情危险吗?”

“如果不出差错,就没有多大危险。”凯利知道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去做什麽事?”

“一次营救行动,要去很远的地方,希望不要对别人说。我今晚就要出发。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一个军事基地进行训练。“桑迪把目光转向一边,两眼凝视着厨房的门口。他没有给她表达自己想法的机会。

这有很多矛盾。他救出了一个女孩,不然她就会死去,但为了这样做,他又杀死了其他的人。

他爱过一个女孩,但她死了,为了这种爱他心甘情愿地去杀别人,并不惜冒一切危险。他信任她,信任莎拉和山姆。他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这是些不能调和的事实和想法。看到多丽丝身上发生的一切,为了救活多丽丝她花了那麽大的精力,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和她父亲的电话,此刻这一切她都觉得是有意义的。

从旁观者的角度平静地考虑问题总是容易的。可是现在,面对这个做了这一切的男人,这个如此心平气和地且直截了当地向她说明了一切的男人,她感到难以做出判断。他没有说谎,没有隐瞒,把实情全盘托出,而且是那麽信任她,她觉得难以理解。

“越南?”过了一会儿,她问道。她的情绪开始和缓下来,极力想给自己混乱的思路增加点具体的内容。

“是的。”凯利停顿片刻。他必须加以解释,稍做说明,以便她能理解。“那有我们的一些人不能回来,我们必须去营救他们。我参加了这次行动。”

“可是,难道你一定得去不成?”

“为什麽我必须去?这事总得有人去,他们要求我去的。桑迪,为什麽要去做的工作?我曾经这样问过的,还记得吗?”“你真可恨,约翰,我开始关心你了。”她含混其辞地说。

他脸上又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不要这样,可能又会感到伤心的,我不希望那样。”

他实在不该说这话。“谁和我在一起都会痛苦的,桑迪。”

正在这时,莎拉走了进来。她正把多丽丝带进厨房。她们的到来,总算为约翰和桑迪解了圈。多丽丝已经变成另一个人,她的眼睛已经有了神采。桑迪曾为她梳过头,并给她换了像样的衣服。她身体仍然虚弱,但现在走起路来有力多了。她一双温柔的棕色眼睛凝视着凯利。

“你是那个人。”她平静地说。

“我想是吧。怎麽样?”她笑了。“我很快就要回家了。我父亲要我回去。”

“我相信他会很想念的。”凯利说。她和几周前那个受害人是大不一样了。

这也许是有些意义的。

此时,桑迪脑子里也有这种想法。多丽丝是无辜的。她是暴力下的真正受害者。

如果不是凯利,她可能已经死去。没有别的什麽人可以救她。那些人的死是必须的,可是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这样说来,也许是埃迪,”皮亚吉说道:“我告诉过他注意周围的情况,他说什麽也没有发现。”

“自从你对他说过之後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亨利答道,同时告诉了安东尼。皮亚吉他已知道的情况,以及他也考虑到的结果。“万一他想捅什麽楼子怎麽办?他会不会想得到更重要的地位,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