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极点(第2/6页)

“你那激光规格性能也改变了。”碧发表看法。

“噢,我不能谈那个。”

这个小小丑八怪又咧嘴一笑。陶塞格努力报以微笑。我知道某些你不知道的事!是吗?光是看他一眼,她身上就觉得象有虫子在爬一样难受,可是更难受的却是坎蒂看着他的那个样子,好象他是保罗·纽曼〔Paul Newman,美国著名电影演员。——译者〕什么似的!病黄色的脸,还长着粉刺,而她却爱这东西。碧觉得简直啼笑皆非……

“恰恰是在行政那帮令人作呕的人不得不作超前计划的时候。”陶塞格说道。

“对不起,碧。你是知道保密原则的。”

“你怀疑我们怎么能干任何事情。”坎蒂摇摇她的头,“如果事情变得更糟,我和阿尔就不能相互交谈,一边……”她对着爱人含蓄地笑道。

阿尔笑了,“我头疼。”

“碧,你信不信这家伙?”坎蒂问道。

陶塞格往后一仰,“我从来没信过。”

“你什么时候才让拉勃博士带你约会去?你知道他六个多月来一直为你神魂颠倒。”

“我从他那儿唯一所指望的神魂颠倒,是一辆车的。天啊,那是个可怕的想法。”她朝坎蒂一看,天衣无缝地掩盖’了她的感情。她也意识到她已弄出的程序方面的情报也没用了,该诅咒的小丑八怪改变了程序。

“那是个什么东西。问题是,究竟是什么?”琼斯调了一下他的话筒,“驾驶台,声纳,我们发现一目标,方位0-9-8。标示这个目标为S-4号。”

“你肯定那是目标?”年轻的军士问道。

“看见这个啦?”琼斯的手指划过屏幕。这台“瀑布”显示器上充满了杂乱的环境噪声,“记住你在寻找非随机数据。这条线就不是随机的。”他敲进一条指令,改变了整个显示屏。计算机开始处理一系列离散的频率带。不到一分钟,图象就清晰了。至少琼斯先生是这样想的,年轻的声纳兵注意到。屏幕上的光点形状不规则,向外成弓形,向下变窄,覆盖了五度方位角。这个“技术代表”盯着屏幕又看了几秒钟,然后又开口说话。

“驾驶台,声纳,S-4号目标为‘克里瓦克’级护卫舰,方位0-9-6。看样子他的转数约为十五节。”琼斯转向那小伙子。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巡航。这个十九岁的小伙子甚至连“海豚”微章还没得到呢,“看见啦?那是从他的汽轮机发出的高频特征,十足的漏洞,你通常大老远就能听见,因为‘克里瓦克’没有很好的隔声装置。”

曼寇索来到声纳舱,“达拉斯”是首批六八八艇,不象后续的潜艇,有控制舱到声纳舱的直接通路。因而,你得往前走,绕过一个舱板上通向下面的一个洞。也许大修会改装那地方。艇长对着屏幕舞动着他的咖啡缸子。

“‘克里瓦克’在哪儿?”

“就在这儿,方位仍然不变。我们周围水情很好。他大概挺老远的。”

艇长笑了。琼斯总是企图猜测距离。鬼事情是,在曼寇索有他在艇上当兵的两年里,他是对的时候多,错的时候少。在后面的控制舱里,火控跟踪小组在绘制目标相对“达拉斯”已知航迹的位置,来确定苏联护卫舰的距离和航向。

水面上没有多少活动。另外三个绘出的声纳目标都是单螺桨的商船。虽然今天的天气还不错,波罗的海——依曼寇索的思维方式,一个大号的湖——在冬天绝大部分时候都很糟。情报指明大部分对手舰只都泊系在港修理。那是好消息。更好的是,没有太多的冰。一个寒冷十足的季节能把东西都冻僵,艇长心想,那会给他们的任务作梗。

迄今为止,只有他们的另一位客人,克拉克才知道那个任务的内容。

“艇长,我们得到S-4号的位置,”一个尉官从控制舱里叫出来。

琼斯卷起一片纸,递给了曼寇索。

“讲吧。”

“距离三万六千,航向大约2-9-0。”

曼寇索打开条子,大笑,“琼斯,你他妈还是个巫师!”他把它递回去,然后往回去改变潜艇的航向,以避免“克里瓦克”。

琼斯身旁的声纳兵抓过那张条子,大声读了出来,“你怎么知道?你不应该能够作到这步。”

“熟能生巧,小伙子,”琼斯用他装得最象W·C·菲尔兹的声调回答说。他注意到潜艇的航向变了。这不象是他记忆中的曼寇索。那时节,艇长会迫近目标,利用潜望镜拍照,执行几套鱼雷方案,总的说来,象在实战中对真正目标那样来对待苏联舰只。而这一次,他们在增大到俄国护卫舰的距离,悄悄的溜走了。琼斯认为曼寇索不会变得那么多,开始盘算起这项新任务究竟是怎么回事来。

他没怎么见到克拉克先生。他在后面轮机舱里度过了不少时光,那儿有一个艇上保健中心——塞在两台机器之间的跑步机。艇上官兵已在窃窃私语,说他不怎么说话。他只是笑笑,点点头,就自顾干他的。有一个军士长注意到了克拉克前臂上的纹身图案,轻声传送着一些关于那个红色海豹意义的事情,具体地说,它代表的是真格的SEAL〔英语海豹之意;而此缩语表示“海-陆-空”美国海军特种部队。——译者〕,“达拉斯”上从来没上过那样的一个人,然而其他的艇有过,这些故事,讲的时候除了偶尔几声“不是吹牛吧!”之外都是轻声细语,传遍了整个潜艇界的人,但是没有外传。如果潜艇兵会做什么事情的话,保守秘密可得算上。

琼斯站起身,向后走去。他想这一天上的课够多了,而他以文职技术代表的身分可以任意闲逛。他注意到“达拉斯”自己也是逍遥自在,向东以九节速度开行,度着她的美妙时光。往海图上一瞧告诉他现在他们所处的地点,而领航员在上敲打铅笔的神气说明他们还要走多远。琼斯往下去找一个“可口可乐”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他终究是回来参与一项紧张十足的行动。

“是我,总统先生?”穆尔法官拿起电话,带着他自己的紧张神色。决定的时刻?

“我们那天在这里谈的那件事……”

“是的,阁下。”穆尔看着他的电话。除了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之外,这套“保密”电话系统是一个三呎见方的东西,巧妙地藏在他的办公桌内。它接收文字,把它们分成数字信息单位,把它们搅乱得无法识别,再把它们送到另一个类似的盒子里,这才把它们复原。这过程的一个有趣的间接作用是它有助于极清晰的谈话,因为这套加码系统消除了电话线上所有的随机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