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子之权(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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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怫然怒,谓唐雎曰:‘公亦尝天之子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慧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寝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

待沈漾又从军中选拔两百多少年将勇加强新编侍卫营的实力之后,即便领受民夫钱粮一事暂时还没有出结论,韩谦便过来跟三皇子辞行,准备前往沧浪主持筑城之事。

即便沈漾、郭荣、陈德、柴建、李冲等人在场,韩谦犹是侃侃而谈。

“沈漾先生必然跟殿下传授过此文的要旨,但韩谦从此文所悟却是另一番道理,殿下可要听一听?”

“韩师请讲。”杨元溥专注的往前倾过身子,示意韩谦继续讲下去。

“韩谦从《唐雎不辱使命》一文所悟的道理,乃是天子之权位于五步之外、千里之内——五步之内,天子亦与常人无异。前朝中晚期以降,诸君王性命都操弄于宦臣之手,即五步之内不保,自然难谈五步之外、千里之外的天子之权了,”韩谦坐于案前,侃侃而谈道,“此时沈漾先生为殿下所选三百少年将勇,皆少年心性、意气风发,还没有学会背叛,还没有学会阴谋,殿下当亲事之,明示训令,严加操训,遇赏则赏,遇罚则罚,待殿下能掌握五步内之事,便能谋千里之权,切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失之懈怠,将五步内之事委于他人……”

沈漾、张平皆以鼻观心,不置可否;陈德嘿然而笑,觉得韩谦此议怪诞新鲜;柴建、李冲则目藏怒色杀机,郭荣则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