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神棍(三)(第2/2页)

不过白河院也不是一点不为将来考虑,他在位的几十年中,还是多次实行“庄园整理令”,用以争夺公卿控制的庄园和不忠于自己的寺社。

而为了争夺寺社的控制权,将自己神化就成为必要了——他出家做法皇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方便夺取寺社。神圣庄严的“化身为佛”油画,在争夺寺社的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啦。

另外,武好古准备输送到日本去的儒学思想,也有利于白河院控制北面武士。儒学是讲三纲五常的,其中最重要的不就是君为臣纲吗?

哦,儒家也有比较弱化君王的派别,比如是孟子那一派。孟子说的是“五伦”而不是三纲五常,其中对于君臣关系的定位是“君臣有义”,而且还有“君为轻,民为本,社稷次之”的理论。不过这种限制君王的儒家理论就不必往日本国传了,他们的天皇已经够可怜的了,再限制下去就没有了。

“老师。”武好古又将话题转到了向日本国“传教”的内容上来了,“学生以为,我们向日本所传之道,是必须综合考虑日本国情的。可不能把我们的‘乡约’、‘商约’和‘士约’传去日本国,他们也用不着。”

日本国现在是庄园经济,工商业根本不发达,农民更是没有地位,是给武士随便砍着玩的存在。能搞什么“约”啊?

“那日本要用何道理?”苏东坡问。

武好古想了想说:“我国现在是圣君当朝,君威鼎盛,所以才要用各种约法。而日本国则是君权不振,贵族和僧侣割占土地,控制民户,类似我国的两晋。因此要传日以尊王之道,要特别强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还要强调大义名分之说。至于大道嘛,暂时不要传,无论是理学还是自然之道,一时恐怕都争不过日本的和尚,还是先循着大理国的路子来吧。”

“大理国?”

“对,佛治心,儒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