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论道(一)(第2/2页)

赵佶略一思索,说道:“这是儒门论道,又不是国家之间的交往,自然是国子监和云台学宫啊。”

……

同一时间,武好古和苏东坡正在云台学宫里面准备同理想、新学论道的事情。

“程正叔古板迂腐,一天到晚装成道德君子教训人,你和他论道怕是说他不过啊!”

“弟子不必说过他,弟子的实践之论就是用来检验他的天理假说的。”

“假说?”

“就是假定、假设之说。天理之说目前不可证,不可证之道就是假说之道。不仅伊川先生的天理之说是一种假说,而且佛教、道教、景教等诸教的鬼神之说也是假说。各种假说都是基于可证、可见之事务的推理和想象。而天理之说因为产生的比较晚,所以假设得还是比较合理的。”

“哈哈哈,程正叔听到你的评论一定会被气昏头的,为师都有点等不及想看你被他教训的场面了。不过这一次咱们的对手可不仅是理学,还有新学!崇道,你懂多少王安石的新学?”

听到苏东坡的提问,武好古就忍不住皱眉头了。王安石的新学是显学,他在城南书院念书的时候自然也修过——准确的说,修过新学的是原来那个武好古,而现在这个灵魂来自后世的武好古只是继承了那些记忆,而且又将后世的知识同记忆中的儒学结合起来了。

所以他能深刻的理解程颐的理学,也能够将实证主义变成儒家求道的工具——这并不困难,凡是接受过理学大兴之前的正规儒家教育的读书人,都能将实证主义和儒学结合起来。

当然了,在二程朱熹用理学圆了儒家所求之道并且成为显学之后,儒家就变得日益教条了。不过开创儒家教条主义的,却是新学的“一道德”。

而武好古虽然不像武好文那样能用严谨而且优美的语句来阐述新学的观点,但是他却能真正理解王安石的学问和追求。

“老师。”武好古点了点头,回答道,“学生能够理解新学的大意,如果要搜章摘句,学生未必能说得过他们,不过要新学毕竟不是故纸堆里面的学问,新学是要致用的。致用而无用,就是新学最大的谬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