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3页)

楚子寒和宋承如果不意外的话,今晚也是住在那里。

而没有足够符合条件的人抬轿,沈康顺很担心沈烟上船的那天,会不会有情况发生。

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知道的信息,都将整件事情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眼见着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楚子寒和宋承没有办法,只能先离开沈家去酒店开个房间。

沈烟并不在,她被沈康顺送到了镇上的医院里,请了专门的人照看,明天上午才能接回来。

两人为了方便照应开了一间标准房,宋承站在五楼往下看,外面的天黑下来没多久,开始下起了小雨。

在这还有些闷热的九月,壶口镇晚上的温度低的可怕。

“又下雨了。”宋承转头对楚子寒说道。

站在那里回复工作消息的男人闻声抬头,“又下了?”

宋承点点头,楚子寒走过来朝外看了看。

这个时间八点没到,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就连对面便利超市里的灯也早早的熄灭了。

这就造成一到夜晚,整个镇子如同死寂了一般,诡异非常。

楚子寒忍不住皱起了眉,“感觉有点不正常,等会我去前台拿烟,顺便问问情况。”

沈康顺邀请来的亲戚都是沈家那边的,楚子寒没几个认识的,也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号房间。

“我等会和你一起去吧。”宋承想了想,“要是今天我们早点来,说不定能去看看沈烟或者见见那个王神婆。”

目前为止,宋承并没有见到第二个持有男方邀请喜帖的客人。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河神娶亲会不会是一场危机四伏的骗局。

而郑严序也完全没有身影。

想到这,宋承有点心不在焉的将包里的洗漱用品拿了出来。

楚子寒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明天我们要早点起,去见见沈烟才行。”

两人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便下楼去前台拿烟,顺便打听一下镇上的情况。

这家酒店很小,一层不过六七个房间,上下楼也只有一部电梯。

他们下来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正巧在弯腰锁门。

“这么早就锁门了么?”宋承诧异道。

“这段时间锁门早,你们这是要出去?”那小姑娘扭过头来,好心提醒道:“现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店差不多都关了,你们要出去还是等明天早上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早锁门也太奇怪了吧。”楚子寒追问道。

那姑娘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

“这几天镇子上总是有怪事发生…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记得把门窗都锁好。”

宋承一听,忍不住走上前去试探道:“我们是今天才到这参加亲戚婚礼的,我听说这新郎官是河神,真的假的?”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你们是沈家的亲戚?”

“对,沈康顺是我姑爷。”楚子寒接过话。

那姑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们肯定是来抬轿的吧?我说这几天怎么来住宿的人突然变多了。”

“那个,你们别嫌我多管闲事啊,新娘的那顶轿子,不能抬!”

楚子寒和宋承皆一愣,前台姑娘见他们不明所以,脸上浮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

沈康顺只告诉了他们部分事情,还有部分遮遮掩掩的没有说出来。

两人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猛的一沉。

“为什么新娘的轿子不能抬?”宋承皱眉问道。

“因为死人的轿子不能抬……再说了,沈康顺家里不是有个儿子么?亲妹妹出嫁,他怎么不回来抬轿?”那姑娘反问道。

宋承一愣,是啊,沈烟出嫁,沈栖却还在外地上大学。

而沈康顺给的理由却是沈栖学校里请不来假为由,搪塞了过去。

“唉,真是让人愁的慌,婚礼还没到呢,河里的那些东西就控制不住的往外爬了,要是到了婚礼……”

前台姑娘突然目光瞥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小春,门锁好了没?我不是叫你上去给302换床单的么?”一道略微尖锐的男声响起。

宋承朝后一看,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就站在两人身后。

“锁好了锁好了,我这就上去换。”前台姑娘心虚的应了一声,将钥匙放进抽屉里便上了楼。

那店老板走过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面色平静的向楚子寒和宋承询问道:“两位买烟还是买水?”

楚子寒回他买烟,要了一包软中华。

等到两人快要上电梯的时候,店老板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我这小姑娘是新人不懂事,她的话两位可别往心里去。”

楚子寒转过头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店老板那张如死水般平静的脸,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吧。”楚子寒收回目光。

宋承点点头,将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压了下去。

回到房间后,楚子寒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

“我就知道,九年没联系的亲戚,一联系就没好事。”

果然河神娶亲仪式里,抬轿送行没有沈康顺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搞不好会出人命。

“其实我们现在知道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抬轿送行还要看你个人意愿。”宋承回道。

沈康顺总不能逼着男人去送行,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前台姑娘口中的,从河里爬上来的东西。

两人没聊多一会都精神疲惫了,开了一天的车急需好好的休息。

宋承拿上换洗的衣物去洗澡,而楚子寒则掏出自己办公的笔记本开始查壶口镇的资料。

等到宋承洗完换人了,楚子寒那边还是没查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要么是年代久远没有记录了,要么就是编造出来的。

两人实在是查不到索性不管了,等着明天去见沈烟和王神婆一面,大抵能再知道些什么。

标准间两张床,宋承因为对窗户有着深刻的恐惧,所以选择了靠门的那一张,楚子寒则睡在了靠窗的那一张。

入睡之前,两人都分别将门和窗锁好。

宋承更是拿了一个玻璃杯倒扣在门把手上,一旦有动静他们也好在第一时间内醒过来。

他对前台姑娘所说的河里爬上来的东西,到现在都有发怵。

熄了灯之后房间瞬间暗了下来,黑暗中外面的路灯照进来微弱的光芒,除了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一切安静的可怕。

雨点时有时无的敲打在窗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宋承听不到任何的虫鸣,却总感觉到楼下草丛里静静的趴伏着什么。

这股不可名状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浓烈的不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大抵有个人形,可又不完全是。

带着这令人衰弱的错觉,宋承困的几乎快不能思考,终于在下一秒跌入了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