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挑衅谢家长妇?作死!

[北疆五虎]之一,佑斗……

当这个家伙公然挑衅梁丘舞时,谢安心中着实感觉有些惊愕,他真心没有料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挑衅他谢家的长妇,[炎虎姬]梁丘舞。

与谢安的地位高低无关,梁丘舞起初便是冀京的知名人士,尤其是在冀北战役一战成名后,她与长孙湘雨并称于[冀京双璧],取代其祖父梁丘公、伯父梁丘恭、父亲梁丘敬,成为冀京军方的领袖级人物,哪怕是身份尊贵如李炜、李承、李慎、李贤,言语时亦带几分敬语,更何况旁人?

最初在大司农宗士府上赴宴时初见梁丘舞,记得谢安还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一个女人若不是依靠家门如何能获得这么高的地位,更何况受袭[东镇侯]的爵位,但是随着相处的日子渐渐增多,谢安才逐渐意识到,冀京人士对梁丘舞的畏惧,绝不是因为她的家门,而是她个人所具备的强大的武力。

谢安依稀在记得,当初他被丁邱所率领的二十余名金陵众刺客追杀时,是梁丘舞及时赶到救下了他,很难想象,二十余名武艺精湛的金陵众刺客,竟然在一眨眼的工夫内这个女人斩杀干净,若不是丁邱亡命跳入城内河逃走,他眼下岂还有命做他的[南镇抚司六扇门]司都尉?

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年半时间里,谢安前前后后也遇到了不少厉害的人物,这些人大部分已成为了他手底下的心腹亲信,但尽管如此,谢安依然觉得,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是梁丘舞的对手。

金铃儿如何?江南金陵城附近黑道上的领袖级人物,金陵众的大姐,出入王公贵族府邸犹如行走于自家后花园,曾创下三日内成功行刺大周朝臣近两百人、无一次失手的事迹,并于守卫森严的大狱寺重牢内成功行刺皇八子李贤得手,可即便如此,在谢府后院每日清晨与梁丘舞的切磋中,她一次都没赢过。

虽说金铃儿真正的能耐并不在于正面交锋,而在于无孔不入的刺杀,但是要知道,梁丘舞又何尝施展出了百分百的实力?至少,梁丘舞还未施展出[雾炎]这项在谢安看来如同作弊般强大的家门绝技。

狄布如何?东岭众的老大,鸿山四刀之首,单手就能将谢安府上的府门卸下来,这股蛮力谢安闻所未闻,但结果呢,梁丘舞单凭腕力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了狄布。

费国如何?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天玑神将],其真正实力比之狄布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那日在谢安成婚当日,他连从梁丘舞那侧逃走的胆量都没有,束手就擒。

而如今,一个叫做佑斗的、名声不显的、所谓[北疆五虎],竟然敢当着梁丘舞的面拔剑挑衅,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

至少谢安一开始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仅仅眨眼功夫,殿内的景象却叫谢安大吃一惊,他简直难以置信,那个叫做的佑斗的家伙尽管为人张狂,可一身能耐着实不低,左一剑,右一剑,竟是逼地梁丘舞连拔刀的空间都没有。

“哈哈哈,怎么了怎么了?炎虎姬!”

在满朝文武瞠目结舌的观瞧下,佑斗手中的利剑连连朝着梁丘舞招呼,出招之速度、力道之刚猛,竟比第一场的张齐还要快、还要猛。

“可恶……这厮好卑鄙!”谢安身后从席内的苏信忍不住大骂出声。

要知道在方才,在殿内众人惊讶意外的目光下,那佑斗低头朝着梁丘舞行了一礼,不难猜测,本着身为武人的武德,梁丘舞自然要恪守武人间交手的礼仪,亦持刀低首行礼。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佑斗却竟然趁梁丘舞行礼的时机先行抢攻,招式凌厉迅速,不给梁丘舞丝毫拔刀的机会,这使得梁丘舞手中那柄长达八尺有余的[狼斩]宝刀反而成了累赘。

或许是听到了殿内众人的怒斥、指责,那佑斗撇嘴冷笑一声,丝毫不放在欣赏,朝着梁丘舞一阵猛攻,逼得后者只能用刀鞘来抵挡。

“大意了……”眼见梁丘舞险象环生,谢安眼中露出几分紧张之色,喃喃说道,“好阴险的家伙……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舞儿么?”

就在谢安喃喃自语的同时,场中的梁丘舞用手中长刀的刀鞘挡住了佑斗手中那柄锋利的剑,美眸中露出几许疑惑,皱眉说道,“从一开始,你就打算与我交手么?”

“啊咧?被看穿了么?”在苏信、李景等人大骂下,佑斗歪了歪脑袋,舔了舔嘴唇笑嘻嘻说道,“其实你佑斗大爷蛮期待那个叫谢安的家伙能出来过过招的,也好叫本大爷替我家殿下出出气,可惜,那家伙过于脓包……”

“放肆!”见佑斗出言不逊,侮辱谢安,梁丘舞眼中露出浓重怒火,银牙咬紧,手中的刀鞘横向朝着佑斗劈去,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佑斗竟然单凭左手便将其挡下。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啊呀,这就急了么?”牢牢抓着那柄[狼斩]宝刀的刀鞘前段,佑斗脸上露出几分嘲讽之色。

“怎么可能?!”谢安身后从席中,苟贡与费国难以置信地站了身来,就连狄布与金铃儿眼中亦露出几分惊骇之色。

至于严开、陈纲、项青、罗超这四位东军四将,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挡……竟然挡下了小姐与生俱来的怪力,我不是在做梦吧?”项青咽了咽唾沫,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别说旁观的人目瞪口呆,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梁丘舞亦是瞠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佑斗的左手。

望着梁丘舞脸上的震惊,佑斗眼中露出几分嘲讽意味,舔舔嘴唇,咬牙说道,“[炎虎姬]梁丘舞……我很早就想与你比试一下了……”

“什么意思?”似乎是听出了佑斗话中深意,梁丘舞皱眉问道。

“嘿!”佑斗撇嘴笑了笑,却不回答,左手一推手中的刀鞘,继而再复上前一步,手中的利剑斩向梁丘舞肩膀,剑锋所向,呼呼风声大作,不难想象这一挥究竟是何等的刚猛。

在殿内众朝臣一阵惊呼中,梁丘舞双脚在地上一点,跃后一步,避开了这一击,但见砰地一声巨响,大殿内所铺的青砖,其中一块竟被佑斗一剑斩地粉碎。

“有机会了!”苟贡啪地一声合拢了手中的铁扇,在他看来,场中梁丘舞与佑斗的距离已经因为这一剑而拉开,因此,梁丘舞已有足够的时间与空间拔出手中那柄长刀。

但是令苟贡难以置信的是,那佑斗在一剑劈碎了青砖后,左手很是迅速地操起几颗溅起的石子,朝着梁丘舞甩去。

不得不说,这种小伎俩丝毫伤不到梁丘舞,轻而易举便用手中的刀鞘挡下,但问题是,也因此失去了拔刀的唯一机会,因为那佑斗又一次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