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变故(四)(第2/3页)

“是陈大哥?”望着梁丘舞身上的伤势,刘晴吃惊地捂住了嘴。

“床榻上的包裹里应该有金疮药……”梁丘舞指了指床榻,对刘晴说道。

刘晴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梁丘舞想让她替她敷药,点点头,爬上床榻从包裹里翻出金疮药,正要敷,却听小木屋的屋门外传来笃笃笃的叩门声。

“何人?”梁丘舞沉声问道。

敲门声停下了,不多时传来谢安那略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

“舞儿,是为夫……可以进来么?——听金姐姐说,你在川谷伤地不轻,是故,为夫特地从金姐姐那里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药,那个……”

“他有点心虚呢……”刘晴在旁提醒梁丘舞道,“方才你漠然离席,他应该是有点心虚吧?”

“……”瞥了一眼刘晴,梁丘舞平静说道,“进来吧!——仅夫君一人,妾身正在敷药,不方便见外人!”

“好好好……”

屋门吱嘎一声,谢安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瓶药,待瞧见与梁丘舞同坐在榻边的刘晴时,眼中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忽然,谢安注意到了梁丘舞身上的伤势,连忙几步走了过来,惊声说道,“伤地这般重?”

见谢安一脸的关切之色,梁丘舞眼眸中闪过阵阵暖意,可一想到秦可儿,她心中倍感气恼,冷淡说道,“梁丘皓的本事你不清楚么?”

“这个……”谢安讪讪一笑,讨好般说道,“那……为夫来替你敷药,可好?——听金姐姐说,这可是她亲手调配的,绝不会留下一丁点的疤痕……”

梁丘舞闻言怦然心动,别以为她是一名将军就不在乎自己的外貌,纵观天下女子,有几个会喜欢自己的身体上留下无法消除的疤痕?看看金铃儿就知道了,至今犹对脸上那两道在十一二岁时造成的刀痕心存芥蒂,尤其是在与谢安成婚后,更是明显,每回与谢安一道出门,都要用扑粉将那两道疤痕尽量掩盖起来,免得旁人因为她脸上的刀疤而笑话她的夫婿。

不过话说回来,偌大冀京,还真没几个有胆量笑话金铃儿的,谁家不知谢府三夫人曾经是一位何等凶悍的女子?笑话鬼姬金铃儿?真是活腻味了!

在旁瞧着谢安替梁丘舞用药膏涂抹伤口,刘晴只看得面红耳赤,心砰砰直跳,尽管她也知道那两人是夫妻。

而相比刘晴这位外人,梁丘舞这位当事人的态度反而要显得平静许多,一面感受着夫婿手指触碰自己背部的触感,一面淡淡说道,“妾身听说,夫君打算将梁丘皓与太平军二代主帅刘倩合葬?”

刘晴闻言心中一紧,目不转睛地望向谢安,想听听他究竟怎么说,毕竟,谢安是陪梁丘皓直到最后一刻的人。

“唔……”谢安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毕竟较真起来,他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去插手梁丘家的家务事,哪怕他是梁丘公的孙女婿,毕竟真说起来,他的夫人梁丘舞才是梁丘家的第十二代当家。

“这件事,为何不与妾身事先通个气?——梁丘皓虽为我梁丘家孽子,但死者为大,身后事总归还是得葬入我梁丘家的祖坟……”梁丘舞平静地望着谢安。

“梁丘皓,为夫那位妻堂兄?他不是早已葬入梁丘家的祖坟了么?”谢安故作吃惊地望着梁丘舞,感慨说道,“据说他不幸夭折的时候,仅仅才七岁呢,真是可惜了……一员虎将!”

梁丘舞闻言微微皱了皱,她哪会不知谢安这是在避重就轻,故意歪曲她的话。

“夫君!”

抬手拦下了梁丘舞,谢安低声继续说道,“至于陈蓦嘛,就让他与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一同安葬吧……”

“……”望着谢安认真的眼神,梁丘舞微微有些动容,毕竟就算与谢安做了四年多的夫妻,但是似这种认真的眼神,梁丘舞也很少见到。

外人都以为谢府中性格就属她梁丘舞最倔,但是只有众女才清楚,性格最倔的,其实是她们的夫婿谢安,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一旦露出似眼下这等认真的神色时,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主意。

在这点上,曾经不了解谢安性格的梁丘舞,以及冀京南公府吕家那位儿媳苏婉,就没少在谢安面前碰钉子。

“我会考虑的……”最终,梁丘舞还是退让了,不,应该说,自从得知与葬在刘倩身边那是梁丘皓临终的遗愿后,她便已放弃了要将梁丘皓葬入祖坟的念头。

“真的?”谢安闻言面色欣喜,笑嘻嘻说道,“那为夫……”

“出去吧!”梁丘舞淡淡说道。

“啊?”谢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瞥了一眼谢安,梁丘舞正色说道,“你虽乃我夫婿,可此乃军营!——敷药之事,妾身自会叫她代劳……”说话时,她瞥了一眼在旁用手捂着眼睛、却偷偷从手指缝隙观瞧的刘晴,顺便拿走了谢安手中那瓶膏药。

“这……”目瞪口呆地望着梁丘舞,谢安讪讪说道,“舞儿,总归是数月未见,这……将为夫赶出去,这不好吧?——想来舞儿也是思念为夫的,对不对?”

梁丘舞闻言俏脸微红,她当然思念谢安,总归她正值二十一岁,正是风华之龄,当然也希望能与夫婿温存一番,更别说谢安方才替她敷药时的动作,隐隐也勾起了她心底的几分情欲。

可是,她总归是自律甚严的女人,与长孙湘雨那种不在乎世俗规矩的女人大不相同。

“出去!”梁丘舞看似平静地说道,因为她知道,若是再不将她这位夫君赶出去,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

“好好好,为夫出去……别激动别激动……”

谢安哪里知道梁丘舞所想,还以为她依旧生着气,陪着笑离开了木屋,见此,梁丘舞这才长长吐了口气。

“其实……我回方才小木屋也没事的……”刘晴在旁弱弱说道。

“什么?”梁丘舞疑惑地转头过来。

“其实你真想跟他在一起吧?做那个……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被刘晴一语说中心事,梁丘舞羞恼地瞪了一眼刘晴,将手中从谢安那里拿来的膏药递给刘晴,继而解下了缠绕在胸口的布条。

好……好大……

刘晴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梁丘舞胸前那两团跳动不已的软肉,再瞧瞧自己,倍受打击。

事实上,别说她刘晴,就连长孙湘雨、金铃儿二女都曾对梁丘舞那堪称雄伟的胸部恨地咬牙切齿,尤其是长孙湘雨。

“唔?”见刘晴久久未有动静,梁丘舞疑惑问道,“不愿替妾身敷药么?”

“不,不是的……”刘晴回过神来,连连摇头,却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看傻了眼,只说是自己一时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