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三日:袁军强袭(一)(第2/5页)

不得不说,袁绍麾下部将的氛围,比起曹操麾下将领要恶劣地多,以至于,就在袁绍怒气冲冲质问张颌、高览二人时,帐内诸将中竟有人在旁冷笑。

“主公明显,依末将看来,分明是张颌、高览二人消极倦怠、暗有异心,实是居心叵测!”

张颌闻言皱了皱眉,抬头望了一眼说话那人,但见此人身高九尺,皮肤黝黑,长得很是健壮,他认得此人,此人正是袁绍军中左营军司马、兼领中护军一职的将领辛明,与其身旁一名叫做韩猛的将领一样,曾经是颜良、文丑二人的忠实部将,后来因为功劳累积而提升为将领,调到袁绍帐下听用,与张颌、高览二人素来不和。

“辛明将军此言实在是有些血口喷人啊!”张颌冷冷回道,“倘若那陈蓦当真这么简单便能对付的家伙,何以颜良将军会被其所斩杀?!”

“你!”辛明闻言大怒,不由踏前一步,怒视张颌。

当即,帐内便有两位将军站了出来,手指辛明,沉声说道,“当着主公的面,辛明将军意欲如何?”

毋庸置疑,这二位将领便是亲张颌、高览二人的将领,一人叫做韩莒子,一人叫做吕威璜,俱是当初与张颌、高览同生共死的患难之交。

见自己的部将竟然互相攻伐,袁绍皱了皱眉,心中更是不渝,而这时,忽然帐下谋士逢纪站了出来,拱手说道,“主公明鉴,那陈蓦不及弱冠便已扬名天下,必有其独到之处,依在下看来,此人亦猛虎也,不可小觑……此行张、高两位将军之所以失利,依在下看来,多半是敌军亦有深谋远虑之事,预先提防,是故使得两位将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天下哪有常胜不败之将?再者,张、高两位将军虽此行失利,但也将那陈蓦重伤,性命垂危,依在下看来,此事已足以抵消诸事……”

很显然,逢纪这是投桃报李,以报答前些日子张颌为其开脱一事。

“照你的意思,张颌、高览,并无过失,反倒有功咯?”袁绍有些不爽地说道。

“呵呵,”逢纪轻笑一声,拱手正色说道,“陈蓦,猛虎也!不过,虽是猛虎,然也不及主公担负上苍之志……想主公坐拥四州,挥军百万,区区一个陈蓦,如何挂齿?”

“那是自然!”袁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逢纪的奉承。

“不过,那陈蓦虽不足挂齿,眼下却是白马渡口一军统帅,而张、高两位将军虽未曾将其擒杀,但也曾将他重伤,如此一来,白马曹营必然人心惶惶,倘若主公于此时挥军强攻,岂有不胜之理?”

“这个……言之有理!”袁绍听闻恍然大悟。

见此,逢纪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实话,他方才所说的,全部都是一些废话,但关键在于,他说地很是巧妙。

也是,什么叫做趁陈蓦重伤挥军强攻,白马曹营势必人心惶惶?要知道面对着袁绍百万大军,即便陈蓦完好如初,他麾下的部将依然会感到莫大压力吧,毕竟他们面对的,那是百万大军。

而逢纪之所以一口[断定]陈蓦在重伤之后难有作为,那是他知道此刻的陈蓦那是白马曹军一军统帅,身为统帅,在战场之上岂有身先士卒之理?充其量也不过是调度一下兵马、关注一下场上的形势罢了,不得不说,逢纪在作为一名谋士的同时,也是一位相当出色的说客。

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袁绍是出了名的毫无主见,见逢纪这么说,他也罢了惩罚高览、张颌二人的心思,只是在略带不满地瞧了一眼二人后,挥挥手沉声说道,“你二人暂且回列!”

“诺!”张颌、高览抱拳领命,回归站列,期间,张颌感激地望了一眼逢纪,而逢纪则回以微笑。

说实话,逢纪除了为报答张颌前几日的恩情外,也是为了拉拢他,虽然颜良的死与他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但是有些人却显然不会那么看待,至少与颜良亲如兄弟的文丑不会那么看,是故一来,逢纪便只有投向张颌、高览那一方,以免日后文丑心怀恨意,暗中谋害他。

因为逢纪的一句话,次日晌午,也就是这十日当中的第三日,袁绍下令强攻白马,鉴于这两日叫麾下将士伐木所搭建的浮桥不足以在黄河上全线作战,他只调集了十万士卒,并且,有近乎五万是弓弩手。

很显然,袁绍是打着一边强渡黄河,一边用弓弩手压制对岸曹兵的如意算盘。

想想都知道,袁绍营中十万兵马的调集,显然无法逃过河对岸那些时刻监视着袁营动静的曹兵的眼睛,发现袁营有异常动静的曹兵们,当即便将此事禀告给了陈蓦。

而此时,陈蓦正在帐内歇息,不得不说,与张颌、高览一战,确实消耗了他不少心神与体力,反而是他身上的伤势倒在其次。

“陈将军,今日感觉如何?”帐幕一撩,张宁走了进来。

这两日,张宁来回于帅帐的次数要比前些日子多上好几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倾向于在陈蓦身旁……唔,姑且当做不知道吧。

“哦,宁小姐……”陈蓦起身抱了抱拳,权当打了个招呼,在请张宁坐下后,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张宁的腰腹。

或许是注意到了陈蓦那放肆的目光吧,张宁没来由地面色一红。

不过说实话,陈蓦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有些在意张宁腰腹部的伤势罢了,毕竟,那是被他所误伤的。

“宁小姐的伤势……”

“不碍事的,想来再过几日,待骨头接好,便没有大碍了,反倒是将军,妾身记得,那日将军流了不少血,这……”

“哦,劳宁小姐挂念,陈某愧不敢当。那不过是一些皮外伤,陈某皮厚肉糙,不碍事的,再者,这几年来大伤小伤不断,陈某早已习惯了!”

“陈将军真是……”见陈蓦丝毫不以自己的伤势为意,张宁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将军如今乃一军之主,岂能不爱惜自己身体?”正说着,她忽然瞧见陈蓦胸口包扎的绷带上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疑惑问道,“将军今日不曾换药么?”

“呃,还未来得及……”陈蓦苦笑一声,毕竟替他换药的司马懿一早便带着刘辟、龚都二人到上游巡视黄河去了。

“这样啊……”张宁闻言犹豫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若是将军不嫌妾身手笨,不如叫妾身替将军换药,可好?”

“啊?这……”陈蓦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张宁站了起来,帐角的行囊中翻出了伤药,随即又撕了几条绷带,毕竟昨日司马懿替陈蓦敷药时,她一直看在眼里。

“将军?”张宁疑惑地望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的陈蓦,从她那略显羞涩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着实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