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政整会(第3/8页)

南昌蒋委员长:顷接何其巩有电称“顷接于主席电呈……等语”。查保安队编制问题,自协定签订以后,六月初旬即面请于主席从速准备,今事隔四阅月,直待祸患再作,乃有“现正编组保安队分往平北剿办,理合电呈”之语,阅之只好长太息。郛有申。(二十二、九、二十五)

汪院长欲将战区直属政整会,膺白不欲,其往来电如下:

黄委员长:微(五日)午电敬悉。现时滦东冀北一塌煳涂,固由对方之牵掣,亦由我内部之组织未善。大抵号令两歧。则不肖者从而生心,贤者亦彷徨无所适从。最好以战区十九县完全直接受支配于政整会,则绝无今日之骚扰,否则至少亦当使河北省政府能以政整会之意思为意思,使地方长官及保安队意志专一,秉承有自,方能使此破烂之局,归于完整。此并非不信任河北省政府,乃必如是始能助之为理也。荩筹所及,亟盼见示。弟兆铭鱼午。(二十二、十、六)

南京汪院长:鱼午电敬悉。尊见极是,但在此情况下,尚未能求之过急。此次因弟南行,彼等自身担当之结果,颇知应付之确实不易,似已稍有悔悟,姑视今后成行如何,再定办法。好在此间困难及组织欠妥之处,中央尽知其底蕴,如有荩筹,仍盼随时电示为幸。弟郛虞未。(二十、十、七)

政整会最初组织,大概系仿曩日华北政治机构之旧,有“政务处”掌地方文官,有“财务处”掌各种税收、各处各铁路协饷而发政费军费。华北情形始终在半独立状态,一为其拥有重兵,二为其财政之不恃中央。华北军费平时每月四百五十万元,由华北自收自放,战时约七百万元,不足之数须中央补助,膺白第一次南归,拟改组政整会为完全“讨论”“设计”机关,首将华北财政划归中央,其致蒋先生电如下:

牯岭蒋委员长:齐电奉悉。关于华北财政问题,佳日与子文(宋财政部长)晤谈,蒸日与叔鲁(政整会财务处长王克敏)子文晤谈,昨今两日兄与叔鲁再谈,已完全决定遵照来电,归财政部直接办理。自民十七国民革命军奠定华北后,财政迄未统一,能趁此时划归中央,亦一幸事。叔鲁对此颇为谅解,拟请弟来电嘉慰之。郛文。(二十二、九、十二)

蒋先生即日来电嘉慰王氏,王在吾家草复电曰:

牯岭蒋委员长勋鉴:元电敬悉。克敏代办华北财政年余,愧无成绩,时以饷项不继,重劳荩虑,至为惭感。全国财政应归统一,此敏素所主张,惟此次实未敢居功。现财部与黄委员长尚在熟商办法,仍候政府决定。奖饰逾恒,不胜惶愧,敏年将六旬,一目失明,以后对于国家深恐无多贡献。敬复。王克敏叩删。(二十二、九、十五代发)

二十二年(一九三三)十月膺白北归后,即将政整会内部改组,取消“财务处”与“政务处”,而改为“参议厅”“调查处”“华北建设讨论会”,王叔鲁为参议厅主任。此改组顾名思义,一望而知为不欲插手各省市实际政治,而拟作华北整个建设计划。与膺白一向主张的调查、设计、改良、倡造步骤相合,用意亦是积极的。两年后膺白辞职,政整会撤销时,《大公报》有时评如下:

查行政院驻平政务整理委员会系于民国二十二年五月三日经中政会议决设立……以黄郛氏为之长。黄于十七日到平,时日军飞机方盘旋于平市上空,炮声震于四郊,黄氏标“安定人心”之义,忍辱负重,周旋日方,成立《塘沽协定》……保全平津,办理战区救济……功不可没。其后再标“振作”之旨……尤以二十二年十二月内部一度改组,似将奋发有为,然因权责混淆……环境牵掣,推进为难。先后虽曾开过大会五次,而到会地方长官几同拜客酬应性质,以言提纲挈领之整个工作,直是无从说起……黄氏废然思去,亦属当然……(二十四、八、三十)

“华北农业合作事业委员会”系从战区救济工作蜕化而成,前曾述及。以下是膺白第二次南归述职时,致战区救济会秘书长夏颂莱(清贻),及政整会秘书长何克之(其巩)之电:

北平夏颂莱兄:支微两电俱悉。(一)伯樵之言尚未决定,请告元善兄依旧进行。(二)河工既由他机关经办,但将农赈蜕化为合作社,本会即可如期结束。(三)合作社组织,作民兄在沪时曾主张弟与冀察二主席均加入,鄙意弟以不加入为宜,但居监督地位;请代提阳日常委员,将人选及组织拟定电示,由弟转政院核准施行。郛鱼巳。(二十三、七、六)

北平夏颂莱兄:阳电悉。呈院请示电稿可即发。再合作社人选中,史靖寰君为何人?盼电告。又察省府有秦(德纯,民政厅长),冀省府无人妥否?盼再与叔鲁先生一商。郛庚。(二十三、七、八)

北平夏颂莱兄:十四日函悉。所拟八项结束办法均尚妥洽,即盼照办。惟合作会尚未成立以前,应移交该会款项,仍请由兄保管为要。再合作会人选以何时发表为宜?盼复。郛效。(廿二、七、十九)

北平何克之兄:战区救济会本月二十一日届满结束,合作会组织条例前经本会呈院核准在案。现该会亟待成立,请即发表聘任张伯苓、陶孟和、蒋梦麟、周诒春、史靖寰、秦德纯、夏清贻、周作民、章元善等九人为该会委员,一面呈院备案为要。郛号。(二十三、七、二十)

膺白自兼两个短期训练机关:一曰“地方行政人员训练所”,一曰“农村指导员养成所”,实际皆由副所长主持。前者为新自美国归来之赵才标君,我家住莫干山时,他正任武康县县长兼莫干山管理局长。后者为陈觉生君,曾在日本学农,新近由人介绍。

蒋先生关心膺白在华北之出入便利与居处安全,嘱膺白保荐两个位置:一为北平市长,前任已自动去职,二为北宁铁路局长(本由铁道部次长兼任着)。膺白保江西保安处长袁良为北平市长,战区接收委员殷同为北宁路局长;袁系旧属,殷为新识。前章述过因中日关系恶化,一般人羞言日本,国家亦未及培养对日外交人才。膺白此次北上,求对日人才之难,几乎罗掘俱穷。其新识而存期望之一为殷同。上文提起北宁路“通车”,通车实前后有两个不同意义:一是停战后由天津通车至山海关,是中国要求通车,战时的北宁路已经全路沦陷,欲接收战区,须先接收铁路;二是日本人要求通车,中国接收了北宁路的关内段,日本要求与关外段往来不必换车。殷同是谈判和接收关内段的人,接收得甚为完整有效。后来关内外通车,亦由他会同铁道部派员共同办理。北宁路不但收回此次战事所失财产,且收回昔时军阀扣在关外的无数车辆,分润全国各路,整顿经营之后,铁路岁入亦为全国各路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