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5页)

着急儿子的梅芸芳一口气冲进了保管室,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陈福香像撵狗一样追得满屋子跑,头上乱糟糟的,脸上青青紫紫,手腕上两排深深的牙印都渗血了,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梅芸芳心疼坏了:“你这个死傻子,竟敢打我们家小鹏。”

“妈……”陈小鹏听到她的声音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忙活不跌地朝他这边跑来。

梅芸芳立即把儿子拉到了身后,然后抓住陈福香挥过来的棍子,怒骂道:“真是反了天了,我今天好好教教你这个小杂种,竟然敢打我们家小鹏。”

她唯一的儿子,她都舍不得碰一下,竟然被这个傻子打成这样了。梅芸芳火大得很,夺了棍子就要教训陈福香。

忽地,她感觉脚踝处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低头一看,十几只老鼠悉悉索索地围在她的脚边,对着她的棉袄、棉鞋撕咬,有的还咬到了的脚。

“啊……”

梅芸芳也顾不上得陈福香了,赶紧跺脚,想踩死,最不济也吓跑这些讨人厌的老鼠。

但老鼠似乎就认准了她,怎么都不肯跑。

梅芸芳吓得脸都变了死,抄起棍子想打这些老鼠,但棍子刚垂下,还没落地,啪地一声,一棍子就打到了她的手腕上,她手上的棍子也被打了出去。

“你……你这个小杂种敢打我!”抬头看到是陈福香不知从哪儿捡了根棍子过来,打她时,梅芸芳差点气死。

这个任打任骂了十几年的傻子竟然敢打她。

啊!又一棍子打到了她的柔软的肚子上。

陈福香打红了眼,一双晶亮的眸子亮得吓人,里面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

要不是梅芸芳欺负他们兄妹,不给他们房子住,哥哥也不会去卖银子,都是他们害的……

梅芸芳被陈福香眼睛里仇恨的光芒骇得心惊肉跳。

“你……你个傻子胡说八道什么?”

话出口,她就懊恼,跟个傻子讲什么道理。这个傻子今天竟然敢打她和小鹏,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梅芸芳抄起棍子,对着地上一阵乱拍,打得老鼠尖叫,抱头鼠窜。没了这些老鼠碍事,梅芸芳拿起棍子就往陈福香脑门上砸去。

这个死丫头,早该跟着她那个死鬼老娘去阴曹地府了,活着浪费粮食。

“你干什么?”忽然,一股大力夺走了她手里的棍子,啪地一声丢到了地上。

梅芸芳扭头就看到陈大根黑着张包公脸,站在她身后,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梅芸芳觉得委屈极了,陈大根就是偏心。

“他大根叔,你可要给我们母子作主啊。陈福香那个傻子竟然打我这个做长辈的,还有我们家小鹏,你看,这些都是她打的,还有这手腕,也是她咬的,你得给我们家作主。”

她把躲在身后的陈小鹏拉了出来,指着他身上的伤,哭天抢地。

陈大根知道她又要胡搅蛮缠了,厌恶得很。都一个小队住着,家家户户是什么德行谁不清楚?这母子俩都是欺软怕硬爱生事的主,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事好的了,谁敢主动欺负他们。

更何况,这儿又是保管室,不是陈家。谁上门找谁麻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陈向上也被梅芸芳的倒打一耙给恶心坏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大声说:“大根叔,是陈小鹏先到阳哥家偷东西的。他把阳哥家的鸡蛋吃了,还吃了人家的兔肉,我们来的时候他还在翻床铺找东西。”

妈的,这个小崽子总坏她事。

梅芸芳眼睛闪了闪,强词夺理:“陈向上,你胡说八道啥呢。这是小鹏亲哥,亲姐的家,他来吃点东西怎么啦?我们就算分家了,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他一个小孩子,吃点东西还不行吗?”

这么说,好像也没太大的问题,分了家就不是亲人了吗?小孩子去大的哥哥姐姐家吃点东西也不算什么。

可谁不知道,两家已经闹崩了啊,再说把人家里搞成这样,能算只是蹭点东西吃吗?把人家的好东西都偷吃光了,还翻箱倒柜,怕是在找钱吧。

陈大根不想理梅芸芳,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问陈向上:“陈阳呢?”

陈向上抿了抿嘴:“阳哥不在。”

难怪这母子俩敢跑到保管室撒野呢。

陈大根还是没搭理梅芸芳,又问:“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陈向上摇头。

梅芸芳得意地瞟了陈大根一眼。

这个老东西一直向着陈阳那小崽子,现在陈阳不在了,看他怎么办?

陈大根也确实心烦。陈阳不在,陈福香是个傻的,这个家没有个能说话的人,他便是想帮也难,毕竟他也只是个小队长,干涉不了别人的家事。

陈福香看着梅芸芳猖狂的眼神,再看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就被陈小鹏弄成了这样,眼眶一红,福至心灵,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忽地开了窍。

“大根叔,我们跟他们才不是一家人。我们也不欢迎陈小鹏,他撬了我们家的锁,进来偷我们的东西,他是贼,该打!”

“你这个死丫头,你弟弟吃点东西怎么啦?他可是男娃,陈家的根儿,以后要继承陈家的香火,吃点东西也是应该的。”梅芸芳恨不得掐烂陈福香的嘴,死丫头,分出去才几天啊,胆子大了,竟然敢打他们,还敢还嘴了。等着吧,有她哭的时候。

陈福香撅起嘴:“才不要他的香火,他的香火是臭的,脏的!”

她的本意是嫌弃陈小鹏心不善,心不诚,这样的人供奉的香火也没有愿力。

但梅芸芳理解为自己的儿子被嫌弃了。

她怒斥:“胆子肥了啊,还敢嫌弃你弟弟,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傻样,送人都没人要。”

看她越说越不像话,陈大根黑脸:“闭嘴,说正事,陈小鹏是你打开保管室的门的?”

陈小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的:“我,我……”

“臭小子,你才不会干这种荒唐的事,对吧。”梅芸芳拧着他的耳朵,明晃晃地给他提示。

陈小鹏反应过来,连忙说:“我没有,我来的时候门就没关严,我以为家里有人,就推开门进去了。”

“他撒谎,我听哥哥的话,锁上了门的。”陈福香扯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大声说。

哥哥叮嘱过她,出门一定要带钥匙,要锁门,她都记着呢。

陈小鹏知道不能承认:“我来的时候,门就是没关好,一个傻子说的话能信吗?”

陈大根有些意外地瞅了陈福香一眼。今天被梅芸芳母子一闹,她似乎又变得聪明了一些,还知道反抗这母子俩了,实属难得。

这才过去几天啊,照这速度,明年这孩子很可能会变得跟普通姑娘一样,那陈阳肩上的担子就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