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0(第2/2页)

回到家,小豆子又开开心心的了。

赵梨花见他回来,拉着他过去唠叨了一顿,“怎么又瘦了?黑了,真黑了不少。”

她的唠叨功夫已不是之前能比的。

“阿姐,我这是抽条壮实了。”赵言笑道。

“不成,我得给你补补,”赵梨花一脸心疼。

小豆子听着他们交谈,脖子都仰酸了。

好不容易让他阿姐去忙她自己的,赵梨花一把捞起小豆子,“走,舅舅陪你练字。”

“好!”小豆子开心道。

赵言的解决方式十分的粗、暴,中秋假日后,小豆子是由他送去私塾的。

张高和赵梨花还被他们瞒在鼓里,张高一见儿子赖在他旁边还有些吃醋。

赵言变化不大,他认不得那些人,只是不少人却是认识他的。

“举人老爷,你游学回来了?”

“赵老爷?”

他们牵着孩子热切地围过来,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热情和恭敬。

“这位小公子是?”终于有人问到了赵言心中所想的事。

“这是我家小外甥,”赵言笑着摸了摸小豆子脑袋。

“你们舅甥关系可真好,”见他如此,一时有人的心思就变了。

小豆子很乖巧地站在他旁边笑了笑。

“这是我家不争气的,”

“还有我这个,”

赵言扫到几个脸庞霎时变白的人,若无其事地对他们笑了笑。

小豆子靠在他旁边,他好像知道了什么。默默地垂着眸,心想以后也要同舅舅一样厉害。

赵言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举动有不对的地方,他只知道,小豆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当天下午接人时,赵言发现小豆子身边围了不少的人,一见他过来,十几双双视线刷刷落在他身上。

“舅舅,你来接我了。”小豆子啪嗒跑过来,仰起头,眼睛里明亮有星星。

“嗯,”

赵言提起这事,云淡风轻地道,“无论谅解与否,要小豆子你自己决定。”

“嗯,我知道了舅舅,”小豆子趴在他肩膀上点头,“不过我可能暂时不会谅解他们,因为他们对我做了不好的事,还说了我阿爹。但他们在我这里,不怎么重要,所以即使不谅解,我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

听他说了一大串的话,赵言喉咙滚动了一下,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长大了,他欣慰地笑了笑,“舅舅以前念给你听的书,没白念。”

“嗯嗯,”小豆子咧着嘴点头,骄傲道,“舅舅厉害,我也厉害。”

舅甥两人一直腻到家门口。

“小豆子,你已经快八岁了,怎么还赖在舅舅身上?”

小豆子呲溜一下爬下来。

他们不在乎,那几个小孩却是有的因为害怕回了家就承认错误的,被家长揍了一顿,因而赵言之后收到了一堆道歉礼,他却没收。

赵梨花和张高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没问他们两个,却是更疼小豆子了。

赵言一回来,小豆子每日都期盼着放学,做的的功课也有舅舅改,日子十分舒坦。

十一月到了,年底有不少成亲的,新的一年迎新妇。

而这回,他们四人聚到了一起,因为柳书宇就要成亲了。

柳书宇道,“当时我说服我爹娘他们让我去游学的条件便是回来就成亲。”

赵言与吴瀚和方仲礼面面相觑,他们两个连亲事还未定的人一时不知怎么说。

吴瀚,“那,那你乐意吗?”说出来之后,他又意识到这话可能不太对。

柳书宇苦笑,“我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她又是我认识的,其实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何况,先成家后立业,比较同龄人,我已经有些迟了。”

他如今考中举人,名次很低,往上再考获得更大功名的可能性很小,还不如在合适的年纪成婚。

赵言和方仲礼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那等你成亲那日,我们过来喝喜酒。”

“好,”柳书宇笑着答应。

十一月十六,是柳书宇成亲的日子,李松山也从隔壁县过来了,以及刘偐也来了,一下有四个举人好友一个秀才好友,众人看柳书宇的目光多了些别的意思,总之更热情一些。

酒席之前,李松山和柳书宇将描摹的画卷交给他们,一人一份。

好兄弟成亲,又有人劝酒,赵言倒了满满一杯酒敬新郎,酒水下肚,脸蛋轰一下红了。

“言哥儿,瀚哥儿,你们都比我小,下回就该轮我了。”方仲礼感叹。

“嗯,”赵言又抿了一口,“那也不能随便成亲。”

“是,是不能随便。”吴瀚已经喝醉了,大着舌头道。

赵言见状搁下酒杯,他现在的大脑还算清楚。

酒席一直闹到深夜才散开,吴瀚他们有家中的小厮来接,赵言方要同瀚哥儿一起回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招了招手,“言哥儿,”

迎面一阵冷风,赵言瞬间清醒了,“姐夫?”

张高搓了搓手跑过来,“走吧,姐夫接你回去,喝醉了没有?你这一身酒味啊?”

赵言笑了,“是有些醉,”

“那赶紧的,”张高扶着他去了一旁租来的牛车上,拎起一旁的被子直接将他一裹,“别冻着了,”

赵言差些被勒着,挣扎了两下。

吴瀚第一次见赵言在家人面前的模样,他咧嘴一笑,尔后远远地朝他招手,“言哥儿,我先回去了。”

“好,”赵言应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张高催促赶车的走快些。

吹了一路的冷风,到家时,家中还亮着灯。

赵梨花和小豆子还没睡着,两人迎出来,“这是喝了多少?”

小豆子懂事地上前扶他,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满脸通红。

酒后劲一上来,赵言有些晕乎,辩解道,“阿姐,没喝多少,”

赵梨花不信,转身进了灶房去倒热水。

赵言洗漱完,一挨着床就睡着了,当天夜里,他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第二天醒来已经记不起了,只是头疼得要命。

歇息了两日,赵言分别修书一封寄给两边的孙夫子。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他将安静待在家中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