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纳尔逊及新战术(第2/4页)

吉尔雷(Gillray)的这幅画表现了尼罗河战役后人们的普遍心态,此图中的纳尔逊就是“尼罗河口的英国英雄”,正在痛殴“革命中的巨鳄”(法国)。(国家海事博物馆,PW3893)

纳尔逊和艾玛及其丈夫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和平旅游,他们构成一个奇怪的三人组;当他被召回指挥地中海舰队时,他正准备与艾玛在伦敦南部的默顿(Merton)安居下来。纳尔逊花了两年时间封锁土伦,最终将法军驱逐出大西洋才得以回国。但他只在家待了3个星期,就又被召回军队,前往加的斯与法西联合舰队作战。在1805年10月21日的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纳尔逊在与敌军的激战中受重伤身亡。1806年初举行的纳尔逊葬礼,堪称伦敦历史上最壮观、最感人的一次。可以说,纳尔逊是一位尽心尽职的军官,一位魅力四射的领袖,一位表现出色的水手,一位经验丰富又能创新的理论家,更是一位意志坚定、英勇无畏的战士。

1798年,纳尔逊得到人生中第一次独立指挥舰队的机会。当时,英国获得情报,知悉法军在土伦扩建海军和陆军,总指挥正是法国陆军的冉冉新星——拿破仑。纳尔逊受命,带领一支由3艘战列舰和3艘护航舰组成的小舰队重新进入地中海,探测敌情。在土伦不远处,船队突遇劲风,船队旗舰、74门火炮船“先锋”号(Vanguard)的索具被毁。他只能前往萨迪尼亚(Sardinia)修船,却因此与舰队中的护航舰失去了联系,护航舰上的舰长以为纳尔逊会退回到直布罗陀进行维修,便转身前往。当时,纳尔逊手上只有3艘74门火炮舰,从土伦来的10艘战舰组成的增援部队还在路上。而拿破仑已经率领十数艘战列舰、数百艘运输船,载有3万多士兵起航,准备进攻埃及,打开一条通往印度的海路。拿破仑在途中稍歇,从圣约翰骑士团(KnightsofSt.John)的手中夺下了马耳他,而纳尔逊起航稍早,与法军擦肩而过。纳尔逊认定法军的目标是埃及,便迫不及待地前往,却发现法军并不在亚历山大港(Alexandria)。随即纳尔逊又返回地中海,准备拦截,中途还在锡拉丘兹(Syracuse)做了补给。然而在纳尔逊离开埃及后不久,拿破仑就登陆了。又一次与法军擦肩的纳尔逊也从过往船只那儿得到消息,法军登陆点确实就在亚历山大港附近。

8月1日,重回埃及的纳尔逊发现,法军的运输船安安稳稳地停歇在港口内,战列舰队以V字阵形停靠在阿布基尔湾(AboukirBay)。两军战列舰数量相当,但是法军舰队中有一艘120门火炮船“远东”号(L’Orient)以及两艘80门火炮船,而纳尔逊的船队中多是74门火炮船,还有一艘难入战列的50门火炮船“利安得”号(Leander)和一艘小型双桅帆“反叛”号(Mutine)。夜幕将至,纳尔逊不顾海战的传统惯例,仍毫不犹豫地下达进攻的指令。纳尔逊给其舰队中的舰长相当高的自主权,其中的重要战斗决策,可能由“歌利亚”号(Goliath)的托马斯·弗利(ThomasFoley)上校制定。弗利发现法军舰队起始处和岸边之间尚有空隙,随即便穿过此隙,攻击近陆地一侧的法军。法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又毫无应对方法。更多的英军战舰加入了弗利的攻击,不久,纳尔逊的“先锋”号也赶来参战,从另一方炮轰法军舰队。当战争进行到英军围攻“远东”号的时候,法军阵线头上的战舰已纷纷投降。最终,“远东”号也没能抵抗住英军的攻击,着火后被炸得粉碎,爆炸威力之大,让周边进攻的船只都为之一震。战斗中,纳尔逊受伤,被送入船舱内,但是他的舰长们仍坚持战斗,彻夜未休。到次日清晨,法军中只有两艘船得以逃走,其余的不是被俘就是被毁,还有不少搁浅在岸边,动弹不得。严格说来,这场战斗的胜利与《战争指南》全无关系,倒是阵形完整的法军被打得溃不成军。英国的舰长们,纳尔逊的兄弟们,通过独立作战,赢得了当时最重要的海战的胜利。

这场胜利的战略意义也同样伟大。拿破仑由此被孤立了,只能抛下他的陆军独自回国。而英国舰队又一次控制了地中海,在寻找新盟友共同反法时也有了底气架势。很快,土耳其和俄国便加入了新的反法同盟,奥地利也紧随其后。但由于各国都心怀鬼胎,目的各异,同盟最终破裂解体。纳尔逊在那不勒斯整修船只并重整那不勒斯时,深陷当地事务,不得抽身。他的挚友威廉·汉密尔顿(WilliamHamilton)是英国驻那不勒斯的大使,纳尔逊却与其太太艾玛过于亲密。大概由于头上有伤,战斗神经过于紧张,纳尔逊决策不明,最后被召回国,但人们依然视其为英雄,款待有加。之后,英国在地中海地区又屡有斩获:1798年占领梅诺卡,1800年夺取马耳他,1801年更是将埃及也收入囊中。

1801年,纳尔逊受命成为海德·帕克舰队的副指挥,前往破坏丹麦、俄国、普鲁士和瑞典之间的联盟,因为联盟一旦成功,英国在波罗的海的海军势力将大受威胁,甚至有被驱逐的可能。3月底,英国舰队抵达哥本哈根,丹麦的舰队已经靠着浮动炮台和要塞列队以待。纳尔逊在进攻前夜仔细勘察了周围水域,严谨地制订作战计划,4月2日便起航驶入港口。战斗进行得并不顺利,英军舰船搁浅,而敌军却有愈战愈勇之势。帕克上校在远处向纳尔逊发射信号,要求停止行动,纳尔逊却故意将望远镜对准了自己失明的那只眼睛,并对他的舰长说:“弗利你知道的,我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嘛——我的右眼有的时候看不见东西的嘛……我真的没看见那个信号呀。”就这样,直到丹麦的皇储提出议和的要求,僵持的战斗才得以告终。和谈还在进行的时候,沙皇保罗一世(CzarPaulⅠ)去世了,整个联盟也就随之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哥本哈根之战被视作纳尔逊三大胜利之一,但要说纳尔逊赢得了这场战斗,似乎很难让人信服。

纳尔逊在尼罗河的胜利被以不同的方式庆祝着,人民急切地找寻任何可以媲美这一场胜利的东西:战争胜利的消息刚传到伦敦,就有人绘制了这幅《盛装尼罗河》(DressàlaNile),图中满是对埃及服饰的荒诞想象。(国家海事博物馆,PW3864)

1802年,小皮特的政府落选,新首相亨利·亚丁顿(HenryAddington)昏庸无能,上台组阁。坊间有戏言称“亚丁顿之于皮特,就像帕丁顿之于伦敦”。和以前一样,英国胜于海上,法国胜于陆地,僵持的结果只能是握手言和,双方签订《亚眠条约》,就此停战。但是在和谈中,英国并没有捞到好处:英军被要求从好望角、埃及、梅诺卡和马耳他撤军,不过英国最后并没有放弃马耳他。圣文森特,如今已是大英第一海务大臣,居然也相信从此海外和平永固,而国内船厂才是腐败之源,而投身到改革船厂的工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