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风起云扬(第2/2页)

“然也,祖氏二十年,寸步未前也……”

“然也,晋升士族无望也……”

“肃静!!”

祖费一声高喝,镇住全场,随后朝着其余三支族老团团一揖手,朗声道:“各位族兄皆在,今日并非祖费有意为难族长,然则,事关我祖氏百年根基,祖费不得不为我祖氏作想,故而,再问族长,族兄,汝欲携祖氏至何地?”最后这半句话,落得极重。

祖严眯着眼扫过院中族人,再掠过堂上几位族兄、弟,但见几人皆垂首不语,心知祖费早与他们勾连一气,暗吐一口气,沉声道:“祖严自知,上,有愧于列祖列宗,下,有负于族人寄托。然,祖严且问,费弟真欲坐此位乎?”说着,长身而起,让开了象征族长的席位。

冷目相投,逼视祖费。

祖严到底坐镇祖氏二十年,积威浓盛,健硕的身形与冷咧的眼光,顿时使祖费情不自禁的退后半步。半步之后,祖费便回过神,心中羞怒欲狂,嘴上却冷笑:“族兄既欲让,费弟当仁不让!”说着,大步疾迈,便欲落座在案席中,手心有汗,手指颤抖不休。

便在此时,祖严挺着胸膛压过来,若堵墙般将祖费的脚步顿住。

“族兄,何意?”

“莫论让于何人,吾也不会让于汝!”

祖严盯目祖费,祖费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祖严不屑的转目而走,紧咬着牙邦,朝着院内族人沉声道:“让于汝,本无不可,然,汝竟与人勾结,欲谋我祖氏,祖严虽是位卑无能,却不敢置祖宗基业于罔顾。今日,你要我辞任,我便辞之,但绝非辞于你。”说着,斜迈一步,向其余三支之人,揖手道:“三位兄弟,何人愿掌?”

“这……”

“哗,竟有此事……”

“不可,断断不可……”

三位族老对视心惊,堂下族人闻声哗然。百余年来,祖氏历经艰险,曾有多次险些便被士族吞并,族训有明律,但凡勾结外人者,一律逐出门墙,故而一听有外人参与其中,顿时群情激奋。

祖费微微一愣,不过他既谋划已久,岂会被祖严三言两语便击溃,当下将袖一扬,怒指祖严,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汝可有证?若无证,按族律,该当何如?”

一句话问得祖严哑口无言,他虽知祖费与人勾结,但却无实证在手。

祖渔趁势高声叫道:“按族律,若族人诬之,当责三十。若族长无证而诬族老,当辞其任。”

一言落地,众人混乱的看来看去,但见祖费与祖渔掷辞锵锵、气势高涨,不像是心中有愧,而再观祖严却冷沉着脸不作声,顿时又摸不着头脑。

堂上的三位族老面色各有不同,有人知晓内情,有人隐隐约约,难以一言而述。

“当、辞、其、任!”

祖费看着祖严一字字的吐出四字,而后转身面向院中,高声道:“祖严之咎,共计有三,其一,无证而诬族老,失德,其二,耗众之资而无所成,失智,其三,窃位二十载不知进,失明。故,当于今日辞任让贤。”

寒门庶族赔养精英子弟,并非若士族那般一视而同仁,而是大多将资财融积于一人之身,期以选拔之才可携领家族指日高升。之所以如此,概因家学积渊浅薄之故。在堂之人,二十年前为祖严都有所付出,等待了二十年,却等来遥不可期,目光复杂而难言。

祖严积威虽重,但事实便在眼前,祖氏的确二十载寸步未前。看着院中人群怀疑的目光,胸中一阵阵的闷痛,暗觉眼前一黑,险些未站住身子,暗暗掐了一把腰,看了看三位族兄弟,惨然一笑:“罢,罢,罢……祖严无能,祖严愿辞重任,各位,好自为之……”

“阿父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