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杖打(第2/3页)

赵祯心想,得,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看来母后在朝一日,自己这个好妹夫也别想当宰相了。但他不敢辨驳。只是低声说道:“那么大娘娘,可是不用石大人,民间也会有非议。”

刘娥说:“不是不用,而是怎么用。这件事好办,你在大朝上交与百官商议,总有那么一些官员眼红,弹劾石大人。那么到时候你再帮石大人说两句好话,这样不一定封为宰辅,也可以堵住民间的嘴。这才是为帝之道。祯儿,做皇帝,可不能一昧地心软。哀家总有一天要归天的。而且石大人,也在避开此风头,就是你让做宰相,他也未必答应。”

这样一来,百姓就是怪也只有怪那些官员,不会怪他们母子。

赵祯心想,石坚那不是避风头,他是不在乎。不过刘娥连归天的话也说出来了,赵祯更是不好辨驳。于是才有了今天这出戏。

果然,他话一停。朝堂上立即争吵个不息。开始反对的人声音还很小,有的说石坚刚回京,对朝中事务还不熟悉,可以先从一些闲职做起,然后再论升迁。

石坚一听,差点失笑,他十二岁时就做了太子宾客,可以说只能称为半闲职,现在难道要自己告老还乡?

还有的说石坚娶了两位公主郡主,作为皇亲国戚,按照祖宗法令,也要避贤。

但也有不少为石坚品性才华敬佩,说起了公道话。说石坚的大婚是先帝临终时,特地下诏,不可议。与他做官没有任何瓜葛。

也有的说石坚在少年时官居重位,就表现得相当合格。况且他现在长大成人,过了加冠之礼,又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况且他在陕西就表现了治理百姓的本事。不但完灭了西夏反贼,而且将陕西贫瘠之地,治理成宋朝富裕的地区之一。现在边事已了,就要让他有更大的舞台发挥,以使大宋变得更加富裕昌盛。

也有中间派,默默不作声。

但反对派看到石坚只是微笑,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去年春节时,石坚因为贺媛气愤,也将怒气撒在他们身上,居然派了士兵羞侮了他们。那时候西北正处于关健时候,他们不敢闹事,省怕石坚借口将他们划为奸臣,让全国百姓唾骂。现在西北事了,他们不报复到什么时候报复。反正势不两立了。

于是越说越离谱。说现在石坚二十岁,就到了朝中一品了,以后再立功,如何封他?难道让他做王爷?

下句话就是让他做皇帝不成。

有的说石坚军事才华和文学才华没有得说,赚钱的本事也有。但后面的话不对了。他们说石坚礼仪疏散,一味以利诱人,现在天下在他带动下,重利轻义,道德日见败坏。居然有良家妇女为了赚钱,主动必良为娼。只能为重臣,不能为极臣。否则天下将在他带领下,变得世风日下,最后百姓只知其利,不知其廉其礼其耻。

最过份是台官韩渎,他向石坚发问:“石大人,下官听说过你在西北杀过人。”

石坚还是微笑,他已经明白这个韩渎的意思,但还是说道:“不错,是杀过数人。”

韩渎一笑,拱手道:“恭喜石大人,石大人可为武将的楷模。”

这句话终于使一个人发了怒。那就是鲁宗道,他虽然对石坚婚礼不满,但没有对石坚的才能品德不满。韩渎的话可以说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一旦石坚挂上武官的名义,那么石坚这一辈子也别想得到重用了。

他现在上了岁数,身体不好,连上朝也带着拐仗。于是他拄着拐仗来到韩渎面前,问道:“韩大人,老朽的耳朵有点不好,能不能将刚才的话说一遍。”

韩渎身体往后缩了缩,他还真怕这个老匹夫,天不怕地不怕,连刘娥都让着他三分,自己招惹不起。

鲁宗道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石大人是武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当时的情况,石大人只有多少人,西夏有多少人?如果他不带头,士兵怎么能拼命?你们来看看。”

说着将石坚拉了出来,石坚还莫明其妙。这个老头今天发什么疯,让他们说去吧,正好自己好往后退一退。

鲁宗道说道:“石大人,老夫失礼了。”

说着要解他的官服。

石坚连说:“别!别!有话好好说。”

他吓着了。

鲁宗道在他耳边说道:“小子,你得我配合一下,否则我将你的婚事拖到明年三月也办不成。”

石坚眼睛都瞪了起来,什么时候这个木头疙瘩也会要胁人。但也只有乖乖听话。

鲁宗道将他的衣服扒开,露出他身上的箭伤,因为早上换药,还有一大团血迹流了出来,将纱布映红。这都过了多少天,可见这伤口有多深。还有石坚的背上也有一些刀伤剑上,石坚袭击兴庆还有雅布赖山一战,都冲锋在前,就是说有范护乐他们保护,也受了一些轻伤,这些伤口已经全愈,可还有伤痕在。

鲁宗道大声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品行不好。老夫今天生气了,石大人自从十几岁就开始做官,在朝中累得吐血。在西北几经生死。可你们没有本事,只有红眼,说风凉话。省怕他上位了,将你们这帮贪官污吏全整下去。”

然后他走到韩渎面前,问道:“你说石大人担任重臣,会将天下道德败坏?那么石大人,担任陕西经略使时,陕西有没有道德败坏了?相反,老夫告诉你,不但没有,陕西现在富裕不说,那么多蕃子涌进来,但都安份守纪,你能办到吗?华州数州大旱荒,多少田地成了一片焦土,可是石大人没有惊动朝廷,硬是没有让一个人饿死,一个人病死。请问你能办到吗?不错,有那么一些不知廉耻的人为了钱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可那只是少数。老夫再问你,石大人有没有教他们这样做过?你们为什么抓住这一些小毛病死死不放。韩大人,好,老夫现在也弹劾你。吕大人为相时,你作为台官,不但不遵守台官与命官不得交往的条例,反而见到吕大人每次都象狗一样,摇着尾巴,为什么?”

听到鲁宗道将韩渎比作狗,众臣都暗笑。韩渎气得连话也说不出。

鲁宗道又说:“老夫一生耿介,不怕人说我,也不怕人批评我。老夫也知道是石大人保举我的。可那是两回事。既然石大人保举了我,也是看到我耿介,脾气臭的份上,老夫脾气就臭到底。”

众人再次想笑。

刘娥在帘后又是想笑,又是生气,这个老疯子今天犯的那门子的邪。

鲁宗道说:“老夫一生孤然一人,从来都以国事为重,也没有什么寇党、丁党、吕党、石党、王党,但今天忍不住要说一句话,众位身位朝中重臣,拿的是最高的薪俸,就应当为朝廷效力,而不是故意来攻击有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