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嫌贫爱富

“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要找出凶手并非易事,看来需要去找章合璧一谈才行。”

康绪随即做出安排,由小五去调查凶器与钢针,而他则去审问章合璧。

由于并没有证据表明章合璧杀人,所以他只是被看守,并没有被关押。

正阳县衙,章合璧背靠柱子,双眼空洞,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见康绪回来,他忙冲了过去,着急的道:“大人,怎么样了?死的人真的是……昭雪吗?”

康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死者,的确是陶昭雪。”

“啊……!”章合璧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噗通一下瘫在了地上。

“阿雪……怎么会死……不会的,阿雪不会死的!”章合璧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片刻后,他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章合璧,本官问你,你与陶昭雪是何关系?”康绪严肃地问道。

章合璧抱着头,痛哭不止,对康绪的问话根本不予理睬。

“章合璧,有人指认你是杀人凶手,本官希望你能够认清现状,老实回答本官问题,免得己身受累。”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厉声说道。

“阿雪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章合璧伤心欲绝,他吼了一声,竟直接爬了起来,好似发疯一般往木柱上撞去。

康绪吃了一惊,他忙冲上去想要抓住章合璧,可是章合璧却好似脱缰的野马,动作极其迅速的撞在木柱上。

一声闷响。章合璧顿时头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康绪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他还有气息。忙命人去后堂请张悬命前来。

张悬命因为要研究李沧海所中之毒,已经搬到了县衙后院。是以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正堂。

“张医师,快救下他。”见张悬命走来,康绪忙叫道。

张悬命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章合璧的脉搏,道:“无妨,他死不了。”

说着,张悬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到处几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师爷,这是怎么回事?此人好生生的为何要寻短见?”张悬命边给章合璧扎针,便奇怪的问道。

康绪知道他一直待在后院研究毒药,对所发生之事并不了解,于是用简短的话,对他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悬命恍然般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此人与死者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啊,难怪他会寻死。”

康绪揉了揉眉心。叹道:“此案线索极少,本想着前来找他询问,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成想他竟因伤心过度而去自杀。亏得有张医师你在。否则,此人定然难以活命。”

张悬命给章合璧扎好了针,随即命人将他抬至偏房休息。沉吟道:“我观此人应该不是凶手,方才他这一撞。只要力度再加重一点,就会一命呜呼。他这是真的寻死,并非故意造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摊开手道:“可惜,我要照顾大人,无法随师爷前去破案。”

“张医师的话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我也不认为他是凶手,不过我觉得此事一定和他有关。”康绪站起身来,对着张悬命拱手道:“张医师,大人就拜托给你照顾了,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查找凶手,不辱没大人名声。”

张悬命点了点头,忽然凝重的道:“师爷,有一事我需要向你说明,大人所中之毒,甚是严重,倘若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大人……就会性命不保。”

康绪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他看着张悬命,郑重地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会尽全力查找东瀛人的行踪,我绝对不会让大人出事的。”

“师爷,眼下你打算怎么办?”张悬命叹了口气,康绪说的一点也没错,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李沧海身中剧毒,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又出现了如此复杂的命案。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康绪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章合璧昏死,如今只能从陶家查起了。”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随即各自离开了正堂,张悬命回到后院继续研究毒药,康绪则前往陶家进行调查。

陶家位于正阳县城东城,那里居住着正阳县绝大部分的巨贾乡绅。

陶家作为本县的名门望族,自然是庭院深深,气派非常。

不过,此时的陶家上下都笼着一股悲伤。

门子见到正阳县令前来,忙跑进去禀报。

康绪在一名家丁的带领下,进入陶家,往正堂走去。

正堂之中,陶悠然形容枯槁,正一脸惨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到康绪走来,陶悠然无力的对他拱了拱手,声音嘶哑的道:“大人,你此番前来,可是查到了杀害小女的凶手?”

康绪摇头,沉声道:“令媛死的蹊跷,想要查出凶手绝非易事。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令媛被杀之事。”

“大人,难道你怀疑是我府中之人所为?”陶悠然猛地抬起头,眼光凌厉的质问道。

“陶公莫要误会,本官只是前来询问一些有关令媛失踪的线索,看看能否找出令媛被害的蛛丝马迹。”康绪对着他微微行礼,很是谦逊的道。

陶悠然盯着康绪,过了好一会,他才沉声道:“老夫就相信你之所说,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小女在大人管辖之地惨死,此事大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倘若你无法找出真凶,老夫定会向朝廷告你个教化不利之罪。”

康绪眉头皱了下,他知道陶悠然绝对不是恐吓他。

凭他有个在翰林院任职的儿子,向朝廷递上一个奏折,说他教化不利,简直易如反掌。

何况,在他所辖境内,出现了如此凶残的杀人凶手,这教化不利之罪名,倒也没有冤枉他。

毕竟,不管是他还是李沧海,都是刚来到正阳县不足满月,对百姓还从未进行过教化。

只是不知,这教化不利的罪名,会受到何等的惩罚?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康绪忙摇了摇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让自己保持清醒。

“陶公,本官听闻,令媛曾与人指腹为婚,不知可有此事?”

陶悠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冷起来,他冷冷地道:“谁告诉你的?”

“陶公,你别管我是从何处知晓的此事,你先回答本官之问题。”康绪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认真的说道:“本官需要知道有关令媛的一切,望陶公不要有所隐瞒。”

陶悠然低眉沉思了一阵,咬牙道:“不错,小女的确与人有过婚约。不过,婚约已然作废。”

“可是据我所知,令媛对这桩婚事却是极为看重啊。”康绪说道。

陶悠然脸色有些发青,他怒气冲冲的道:“县令大人,此事乃我陶家家事,与小女被害又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