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2页)

小皇帝年过十五,眉眼间也长开了,只她不进后宫,皇夫就成了摆设。元乔起初只当她不喜欢自己为她选的皇夫,昨夜才知她竟好女色。

皇帝好女色,也并非大事,但喜欢上自己的姑母,就是天理不容之事。

她本恼恨,又想起小皇帝昨夜说她非先帝子嗣,就平静下来,凝望着她:“皇帝处理完政事了?”

“嗯,姑母身子好了吗?”小皇帝踱步而近,元乔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看进她的心里。她侧开身子,走至一旁坐下。

元乔看了一眼满殿的内侍宫人,尤其是领头的落霞。落霞对大长公主畏惧过甚,觑了一眼小皇帝,见她微微颔首,才领着宫人退下。

乌泱泱的宫人一走,元乔就冷了下来,就像看死敌般看着小皇帝:“你果真放肆。”

元莞挺直胸脯,回望着她:“不及姑母半分。”

元乔气得心揪了起来,骂道:“恬不知耻。”

“自古哪个皇帝知羞耻,都是姑母教朕的,再者您若说朕恬不知耻,您昨夜攀扯我、贴着我、亲我又是知羞耻?”小皇帝不甘示弱,唇角抿出讽刺的笑。

“你、你、先帝教出你般无社稷、无羞耻的后嗣来。”元乔再是镇定,听到这些放浪形骸的话,也羞得满面通红。

见她怒骂,元莞不气,反觉得一阵满足,凑到她眼下:“姑母莫要忘了,我也是您教的,我不知羞耻,也是从您身上得来的。”

元乔位尊,先帝宠爱她,群臣敬重她,就连小皇帝以往也是恭谨有加。这么多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耻辱,气得羽睫轻颤,抬手就要打她。

她身体不适,本就气虚,气愤下力气不足,也无甚力道。小皇帝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笑意纯真,“姑母莫要动怒,不如先想想您的人见不到您,如同一盘散沙,又该如何是好。你不该求我,放你出宫吗?”

元乔当即冷静下来,收回自己手臂,也不去想昨夜之事,元莞是不是先帝后嗣,她回去就可查清楚。

小皇帝后悔了,早知就不该劝她,踌躇时,元乔开口:“你意欲如何?”

意欲如何?小皇帝自己也不明白,昨夜的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并不想怎样,不过就是不忍姑母受辱罢了。

她犹豫地望着元乔,半晌不语。

元乔见她不吱声,有些不耐,都已犯下弥天大错,在她眼前又装什么,“你究竟想怎样?”

“我……”小皇帝支吾,思绪更是漫无边际地游动着,分不清方向,她将自己政敌囚禁起来,还能做什么事?

她一头雾水,让元乔不解,只当她又在筹谋阴险之计,侧身不去理会。

元莞见不得她不理之色,猛地站起身,道:“囚禁你,自然是为了、为了……”

话未说全,气势就败了下来。她年少,又被元乔压制多时,畏惧早已在心里生根发芽,被元乔一望,就气势全无。

偏偏少年心性,不肯服输,故作恶毒道:“自然做昨夜之事。”

元乔闻言,双眸漾着怒气,但她素来自持,瞬息就平静地平视着她:“你敢,我手中还有先帝赐予的废帝诏书,你敢乱来。”

废帝诏书?小皇帝未曾听闻过,元乔常恐吓她,贪于玩乐就会引来旱涝灾祸之类的话听过太多,她不信!

思忖间鼻尖多了些香气,与昨夜颇像,鼻翼动了动,她将隔在两人两人中间的几案拂落,哐当一声吓得元乔心口一颤。

她眼前阴影闪过,小皇帝欺身靠近她,姣好的面容带着蛮狠,眼中冷意乍现,嘲笑她:“你连自己的幕僚都见不到,还指望废朕?再者,放肆的事,朕已经做了,大长公主再动一动,朕就亲上你了。”

吓唬人的办法,朕也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