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病逝(第2/3页)

元乔不自然,摸到自己茶盏,借势掩饰过去,想到元莞愈发‘无耻’,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她张口欲问,却不知问起,只得作罢。

府内皇帝仪仗还摆着,不好多留,亦不能当真将人掳回宫去,来日方长,不急在今日。

她起身之际,腰间的香球晃动,元莞这才看见了,眸色变了变,“陛下伤好了吗?”

“嗯。”元乔回答后,带人离开。

她走后不久,陆连枝就来了。

元莞头疼,后悔没有同元乔回宫,这里还不如宫中自在,让人去回话,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她低估陆连枝的耐心,拒绝一次后,还要二次、三次,甚至日日都会来,比起元乔勤快多了。

拒绝次数多了,就会令人起疑,不想同她说起城防军的事,就拉着她去御街走,马车漫无目的地往前驶去,御街之后,得见一匾额,上面写着‘花阁’二字。

花阁二字映入眼帘,极为熟悉,且不说花阁的建筑构造,光是名字就令元莞好奇,急忙让车夫停下。

陆连枝顺势去看,见她颇为感兴趣,忙捂住她的眼睛:“非礼勿视,赶紧走。”

“为何要走,听说这就是一寻常酒楼,非礼勿视?”元莞好奇,陆连枝的反应与元乔所说不同,元乔肯定是在骗她的。她吩咐车夫停下来,要进去一探究竟。

陆连枝慌了:“你不能进去。”

“白楼能进,为何花阁就不能进,午膳我做东。”元莞瞧着此地建筑构造比起白楼更为奢靡精致,可以往只知临安城第一酒楼是白楼,可未曾听过有花阁。

她被陆连枝拖着不让下车,心里愈发奇怪。

花阁之外,货郎无数,酒楼少,胭脂水粉的店铺倒是不少,往来的行人也多。马车停于花阁外,吸引人也是不少。陆连枝窘迫,呵斥车夫快些走。

奈何车夫是元府的人,只听元莞吩咐,马车依旧僵持在原地。

陆连枝急道:“这是男子玩闹之地,女子不可随意进。”

元莞一本正经道:“为何男子能进,女子就不能?是否对女子不公,且今上都是女帝。”

说起道理来,陆连枝哪里是元莞的对手,对面的人舌灿莲花也不为过,她无奈道:“你要去一人去,我是不去。阿爹晓得,会打断我的腿。”

“打断腿?”元莞想了想,还是缩着脑袋回马车,心里默默记住这座花阁。

陆连枝这才拍着胸口坐回马车,同她解释道:“花阁之内都是卖身的女子,只要给足银子,就可与人一夜风流,往往都被文人雅士视为不耻之地。”

‘一夜风流’四字让元莞陡然明白了,那日苏闻也在骗她,并非是什么酒楼,而是肮脏交易之地。她恼道:“为何不禁止?”

“食色性也,古来有之,再者也有女子风流之地,你不知罢了。”陆连枝随口道,发觉眼前这位废帝对于情.事想得很单纯,竟连花阁之地都不知晓。

元莞恍若学到了新知识,惊叹道:“女子风流之地,那、里面做交易的都是男子?”

陆连枝在她诚挚的视线内点点头,想了想,又添一句:“女子风流之地,也有女子,并非都是男子。”

明明说着不耻之事,元莞反应很正经,就像曾经在太傅手中读书听课一般,将‘知识’都装进脑子里。

陆连枝觉得自己在教坏她,左右一想,她早晚会知晓,只不过眼下说得早了些罢了。

元莞学到‘新知识’后,用过午膳就回府,令人去查一查花阁之地。

不想花阁没有查清楚,白楼的东家死了,少东家少不经事,一座酒楼就这么落到叔父手中,作为少东家,竟一分银子都得不到。

元莞并未在意,反是落霞愤恨不平地骂了几句,她忽而一动,唤来心腹:“你令那少东家去状告叔父,要回酒楼。”

落霞奇怪:“您帮助那位少东家做甚?”

“不帮他,我帮自己。等那位少东家官司赢了,他不会打理酒楼,我便找人买下来。白楼之地,惯来是贵族爱去之地,到时会有不少银子进账。”元莞摸摸自己下颚,尤其是那年与周暨去白楼,被赶了出来,可见白楼在临安城内时日久了,有自己的经济与人脉,这些是银子无法买来的。

她既已出宫,总得好好谋划,不能听之任之。

“可是您有这样的想法,旁人也会有的,再者您有银子吗?”落霞毫不犹豫地泼了盆冷水,那么大一座酒楼盘下来,肯定费不少银子。

元莞被她提醒后,想起元乔的库房,同落霞低声道:“把那座库房卖了。”

落霞:“那不是您的。”

“钥匙在你手里,就是我的。”元莞毫不犹豫地下决心,元乔抢了她的私库,她卖她的库房,也不为过。且在宫外,没有银子就寸步难行。

落霞感觉不好,她们只是暂时居住在公主府,哪里去卖主人家的珍品的道理,她耿直地劝说:“陛下知晓,会不高兴。”

“无妨。”元莞对元乔早就失去了畏惧之心,三番两次的‘试探’后,对元乔多了一重新的认识。

外刚内柔之人,看着就是吓唬人罢了。

花阁没有继续查,她亲自去库房,挑些质量差些的瓷器去典当,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差。

元乔这些年摄政,得了不少珍品,都没有带去宫里,悉数留在公主府,拿出去卖,也不晓得有没有人敢收。

她思来想去,唤来账房里的先生,问起账面上的钱,指望从元乔身上再得些银子。

先生将账簿递给她,算盘拨弄一阵后,

道:“银子很足,三五万两是有的。”

三五万两很多?元莞不禁狐疑,为帝时见到都是上百万两银子……

废帝首次对银子产生疑惑,先生静静候着,不好直言问人家,便令人退下,对钱一事,尚是不解,索性令心腹去打听白楼价值多少钱。

她忙碌此事之际,城防军内乱,兵刃相接,打伤了新上任的副指挥使,御史借机弹劾,闹至御前。

皇帝令枢密院彻查此事,抓捕数人,都已军法处置,亦牵连不少军职高的将军。

一时间,城防军内的弊处显露无疑,弊处以及勋贵把持的现象、还有买卖武官的事情摆至皇帝面前。

皇帝震怒,彻查此事,没过几日,证据就摆在案头。

勋贵此时联合成铁板一块,想要彻底根除,并非易事,在秋日里有人提议以地方军来易下城防军。

各地的地方军归属何人,已然是一本难以算清的账目,谏议一出,勋贵跟着附和,如何易,成了最紧要的事。

此时白楼的事查清楚了,少东家夺回酒楼,却不会经营,使得生意一落千丈,元莞尚未出手,少东家就将酒楼变卖了,她慢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