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抱不动(第2/3页)

元莞疑惑:“想来也是,不过赵原是将计就计,还是顽抗到底?”

“不知了,再过两日就是七夕。”元乔不愿再说烦躁的政事,她已令人去别院里安排,乞巧楼应该快搭建好了。

她不说,元莞也心领神会,道:“阿布已问我七夕可要出去玩。”

又是阿布。元乔几乎日日听到她的名字,不禁扶额道:“我令人带阿布郡主出外。”

“她肯吗?”元莞犯难,阿布虽说天真,可也不傻,轻易不与旁人深交。她愿意同阿布来往,也是性子好,又懂得分寸,不会轻易窥测她的事。

元乔却道:“她总缠着你也不好。”

元莞不在意,欲说其他话,却品出些许意思,得意道:“你吃味了?”

元乔面色顿时不自然,修长的羽睫垂下掩盖住眸色,声音很是寻常:“你想多了。”

“嗯,我想多了……”元莞重复她的话,语调悠长,更令元乔无法抬首。

她望着元乔,觉得她并非是不懂情.事,而是性子使然,小时受到的教养不同,德惠太后大约是很古板的人,不通情理。

嗯,应该多给元乔送几本诗词。

想着想着,她自己笑了笑,引得元乔侧眸看她:“你笑甚?”

元莞眨了眨眼睛,学着元乔平日里的淡然从容:“我在想应当给陛下多送几册诗词。”

“什么?”元乔未曾反应过来,一息后脸色红得似发热。

眼看着要生气,元莞又自然开口:“德惠太后未曾教过你?”

“没有。”元乔脸色冷了下来。

元莞又道:“宫内尚宫没有教过?”

元乔与旁人不同,先是孤苦无依的小公主,德惠太后死后,依附于先帝,后辅政,直到自立,也都无暇想起这些私事来。

不像元莞,无师自通!

每隔几日逗弄过一回,元莞都会开心不已,尤其是当年的怨气在见到元乔羞得无法抬头后都跟着散去了。

能将元乔压在身下,也是不错的事。

她眯眼一笑,伸手去揽住生气的人,大方开口:“无妨、无妨,她们不教,我教陛下。”

说完,脸一疼,她忙拍开元乔‘肆虐’的手,疼得不行,元乔却抬起她的手:“再乱说话,小心挨手板。”

元莞捂着脸,哀怨地看着她:“你还欠我手板,不如今日还了。”

还了?元乔不明白,下一息眼前阴影生起,元莞欺近,抵着她的肩膀:“我教教陛下如何懂情.事。”

元乔怎会如她愿,侧身就要走,元莞力气比她大,将人直接按在榻座上,大咧咧开口:“我教陛下,陛下是不是该付学费?”

“无耻。”元乔回她一句。

“无耻二字有些新鲜,陛下不再喊着以下犯上了?”

元莞的手绕过元乔披肩的长发,落至她的耳畔,也不去捏,只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报哪门子仇?元乔略有恍惚,是当年打她,还是废帝一事?

心中疑惑,断然不会再问的,问了就会顺遂她的意思。

元乔装作闷葫芦,元莞不在意,伸手想要抱起她,发觉自己力气不够,便故作委屈道:“陛下有些重,抱不动。”

元莞又非弯弓射箭的人,平日里又鲜少出门,体力自然不好。

发觉弊处后,元莞决定日后勤快些,多加锻炼。

元乔不知她又生起的伟大想法,旋即笑了笑:“该。”

“你重,日后少吃些。”元莞揉揉自己的手腕,直接放弃今日教她情.事 想法。

元乔不理会她的话,起身整理好衣襟,元莞拽着她的袖口,巴巴地看她一眼。

元乔看着外间,当作没看到她凄楚的眼神,抬脚就走,元莞直接开口:“你走,晚上就别来找我。”

这是放了狠话,元乔复又转身,捧起她的脸颊,在她唇轻轻碰了碰,道:“满意了?”

“去吧去吧,我让人去盯着周遭路军,此事你莫要再烦神了。”元莞冲她摆摆手,主动将此事揽了下来,能给她少烦一件事也是好的。

元乔怜爱拍拍她脑袋,温柔一笑:“真乖。”

两人分开后,元莞唤来心腹,吩咐他们暗中行事,眼下紧要关头,不能出差错。

心腹方离开,阿布就小跑着过来:“元莞,七夕你去哪里玩?”

元莞扶额,想着头疼的事,又来一头疼的人,想起元乔的吩咐,道:“你想去何处,陛下道带你过去。”

阿布摇首:“你去哪里玩,我们一起?”

“我不去玩,你自己去就可。”元莞拒绝,为防阿布发现端倪,谎称道:“陛下有事吩咐我去做,怕是无暇陪你。”

“陛下?”阿布发怔了会儿,面露惋惜,道:“陛下怎地不通人情,怎地偏偏在那日吩咐你做事。”

元莞讪笑:“对,陛下事务繁忙,怕是不记得七夕的事。”

“这个也会不记得?”阿布不信,想起外人道陛下清心寡欲,不通情.事的话来,也不再问了,陛下性子如此,她不能多加干涉。

她信了,便道:“那我同落霞去,可好?”

“落霞也可,陛下会派人保护你。”元莞这才松了口气,好生吩咐落霞守着阿布郡主。

落霞这些年心思渐渐深了,不再同以前般单纯,同阿布出去应当无事。

费尽心思打发走阿布郡主后,元莞依旧想着周遭路军的事,想着一番后,七夕的事就渐渐忘了。

大宋多年无战事,相安无事,在先帝手上就是如此,那时还会有他国女子来和亲,接连两位女帝后,就无人再提和亲的事了。

渐渐导致重文轻武之势,元乔早些年就明白此不足,想要借此改一改。

各路军安防,更多的是保一方百姓,对外的作用大大减弱,是以文臣向来很少注意路军。

元莞这些年注意力都放在了兵权上,赵原虽说渐渐成为她的人,可光一个临安城是不够的,周遭兵力也抵不少用处。元乔为防止赵原失败,应该也提前也提前知会了周遭路军护驾。

两相一安排后,时间略显紧促,奔波于行宫外的人亦是不少。

到了七夕之后,清晨之际,落霞就被阿布郡主带走了,元莞睁眼就见不到人,起身后,孤鹜就来了,将阿布郡主的行程与她说一遍,免得到时撞到。

她心中记挂着临安城内的事,顺势问起孤鹜。

孤鹜掌皇城司,有些消息是瞒不过他的。

孤鹜停下脚步,回道:“城内一切安全,就只是资善堂内的几位世子染恙,被接回各家府邸。”

元莞不问了,对外的消息就是这样。

等至黄昏时,元乔过来了,换了一身居家常服,襦裙雅致,青色的小襟极为清爽,也衬托出她的肤色白皙。

元莞看到她之际,照旧动手动脚,元乔不耐地拍开她的手:“衣服皱了,还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