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居然在梦里被人亲了,是春梦吗?(第2/3页)

孟贵妃颤了一下,皱着眉撒娇道:“陛下讨厌,好端端地吓人家一跳,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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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瑜从赴宴开始就觉得很累,头昏昏沉沉的,回到府里很快睡下了。

梦里觉得很冷,待在一个昏暗的地方,看不清是哪里,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外面好像在刮大风,那风吹过树林发出哨子一样呼呼的声音,有点怕人。

天瑜怕极了,她抱紧自己的胳膊瑟缩着,想走出这个地方,四处看不到出口,她只好摸着墙壁去找门,抬头正对上一双可怕的眼睛凶狠地等着她。

“有,有鬼啊。”

天瑜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吓得大哭了起来。

下一秒就被揽入一个怀抱里紧紧拥住,那胸膛有些单薄,却是滚烫的,少年的清亮嗓音在头顶上响起来:“有我在,你什么也不必怕。”

他掏出火折子,把火信吹亮一些,一只手仍紧紧揽着天瑜的腰,像是要安她的心,另一手举高靠近墙边的佛像指给她看,轻笑着道:“真是个胆小的傻丫头,那不过是尊罗汉,还怕么?”

天瑜觉得耳尖突然一热,她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耳垂被人吻住了,那种麻麻酥酥温柔的感觉,令她浑身发软。

天瑜又急又慌又羞耻,这人是谁。

她窝在他怀里拼命转脸仰头,想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看清他的脸,那人却突然消失了。

天瑜猛地坐了起来,发现原来是个梦,她好端端地在床上坐着,并不是在什么破庙里,身边是顾清晗安静的睡颜。

天瑜重重地呼吸了几声,抬起双手搓了搓脸,额头全是冷汗。

天色微明,天瑜偏头看了一眼顾清晗,他睡得很安稳,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看样子是在做美梦。

她的目光往下,落在他的手上,顾清晗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

天瑜摇摇头失笑了,这家伙连睡着的样子都这么端端正正的,不累么。

她再次躺下来,想着梦里那些破碎的景象,却再也睡不着了,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方才梦里被人吻住的地方,禁不住脸热心跳。

居然在梦里被人亲了。

我这是春天来了,做春梦了吗?

可这梦太奇怪了,虽然她没看清梦里人的脸,只梦到一些破碎的景象,梦里心动痉挛的感觉却太真实了。

天瑜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被吻住的那一刻,激动慌乱欢喜掺杂在一起,既有恐惧又有渴望,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

之前梦见展颜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电影,仿佛有人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向她倾诉内心的苦痛。

可是现在,她觉得身在其中,梦中的主角就是自己。

天瑜睡不着了,她瞪着眼睛到天亮,然后跟顾清晗一块起床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天瑜木着脸,想起昨晚梦中的情景,吃什么都味如爵蜡。

顾清晗这样的男人太特别了,他身上那种冷露无声的气质别无分店,天瑜觉得如果是他,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所以她很确定梦里的男人绝对不是顾清晗。那会是谁呢?难道女配之前有过别的男人?

天瑜心里乱糟糟的。

顾清晗一直在凝神吃饭,见天瑜不好好吃饭,一直偷看自己,他唇角勾出了一丝笑意,又悄悄压平,放下了汤匙蹙眉看她:“殿下,不吃早饭易伤肝。”

天瑜迷茫地看着顾清晗,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跟自己说话。

她思虑再三,决定还是要问清楚这件事比较好,便挥挥手让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我有话问你。”

顾清晗正色看她,眼神清淡中带着温柔:“殿下请问,臣必据实而答。”

天瑜提起一只小手,用尖尖的指甲在腿面的裙裾上烦躁地抓挠了几下:“那什么,我和你第一次那什么的时候,我,我见红了吗?”

顾清晗一怔,没太听懂什么是那什么。

他眨眨眼思索了一番,明白之后从面颊到耳垂都红透了,他把目光别开看着地面,攥拳轻咳了一声,点头道:“殿下那晚给臣的,乃是完璧之身。”

天瑜听他这样说,长长地吹了一口气出来。

顾清晗强忍着羞耻问道:“殿下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没什么,随便问问。知道第一次是跟你的,那我就放心了。”

天瑜安心了,她端起碗:“吃饭吃饭,不吃早饭伤心伤肝伤肺!”

第一次是同我在一起,竟然让她这么高兴么?

顾清晗眸光微颤,温柔地笑了,可是他只高兴了一瞬,心就往下沉,暗自忖度:“她为何有此一问,若不是我,那么该是谁?”

天瑜这句话说得非常莫名其妙,顾清晗能够感觉到天瑜心里藏着一些秘密,但是他也明明白白地知道,天瑜并未打算告诉他,哪怕一丁点都没有。

她在抗拒他。

顾清晗沉默地吃饭了,因她问起新婚的事,他忍不住回想了那一夜,他掀起她的盖头的瞬间,她美的简直令人窒息,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时隔小半年再回想当初的事,他发现自己原来清楚地记得所有细节,盖头落下之时,她睁大双眼紧张地看着自己,眼神中蒙着一层水雾,可是他那时自己也焦灼苦闷,没有心思去想那是什么。

新嫁娘,嫁到夫家头一晚,想必她也是害怕迷茫的吧,然而他连一丝笑意都没给她。

他又想起新婚那三个月,每天晚上都被合欢酒弄得头晕目眩,想起她抓着自己剧烈激动,脸上却全是眼泪,情到深处的哭泣声里甚至带着哀求:“你喜欢我好吗?你能不能只喜欢我?”

他想起她来月事之时,脸色苍白,钻在他怀里,缠着他,命令他:“我好冷,你抱着我。”

如果他拒绝她,她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嚎哭,质问他是不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他当时只觉得恶心、厌烦、绝望,这样晦暗的日子看不到头,他多希望她能不要这么迷恋自己。

现在他得偿所愿,她什么都不肯对他说了。

喜怒哀乐所有的情绪她都放在自己心里了,似乎他是个同她毫不相关的人。

顾清晗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心脏仿佛突然被什么人捏住,像扭干巾帕那样,粗暴地挤掉了所有血液,令他头晕。

他伸手按住了桌案一角,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觉得自己中邪了,明明刚起床不久,他却烦躁地恨不得跳进冰水里清醒清醒。

顾清晗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瑜,她正在乖巧喝着清粥。

她捧着金边小瓷碗啜饮的样子,让顾清晗想起春天的晨光里来到林边小溪旁饮水的小鹿,她看起来是那么美好。

越过她的肩膀,他看见卧房里一缕蜜合色的帷帐随风飘漾,他知道帷帐的后面是一张雕花大床,是他和她大婚以后圆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