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八七章 有情况(第2/3页)

与好的比起来,坏的总让人沮丧:前面说过,作为军粮基地的南方十年无法恢复元气。在齐楚两国看来,秦国等于自废武功十年。若不是两国国内也是问题重重,恐怕早借机来攻了。

齐国上官丞相推动的改革很不顺利,很多地方既触动了士族地主的利益。又没有让百姓得到好处。拥护改革地‘革新派’和反对的‘保守派’在朝堂上打得不亦乐乎,以至于许多军国大事都耽误了。

而楚国,正陷入轰轰烈烈的诸子争储大战中。景泰帝身体每况愈下,他那几个成了年的儿子自然不会安分,拉拢朝臣将领、相互争风献宠,甚至是互相构陷刺杀。几乎波及了朝野上下每一个角落,所以根本没资格看秦国笑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眼看着敌人有可趁之机,但自己家里也不肃静,无力趁机捞些好处,这让三国将领心中猫挠一般难受。饶是如此。老辣的诸烈算定镇南军兵力捉襟见肘。悍然把南楚的上游防线地向东推进了一百里。不出所料,镇南军只能忍气吞声。吃了这个闷亏。

……

当秦雷接到伯赏元帅的抱怨信时,他也只能无奈的苦笑,此时就算把杨文宇放回去也于事无补,何况南方初定,民心不稳,尚需一支强大地军队弹压,所以秦雷只能朝大江边同情地笑笑了事。

此时距离樊城归附已经过去二十天了。秦雷在战争结束后三天,便将军权交还给了杨文宇,带着两千卫队离开了襄樊一带。秦雷估计报喜的奏章上去后不久,自己就要被召回了,所以他一方面把喜报压住不发,一方面快马加鞭地进行着自己行程表上的那些事情。

七月十四日,会见枣阳府返乡士绅,视察当地战后重建、以及夏种成果。十五日,宜阳府,十六日、平春府,十八日、归州府……

一路行来,几乎是一日一州,走马观花。好在明天到了唐州便算告一段落,可以休整几天了。

饶是铁打的身子,卫士们都感觉到非常疲惫了。秦雷的两千卫队由五百黑衣卫、一千黑甲骑兵、以及五百弓箭队组成。经历过北山牧场魔鬼特训的卫士们,对疲劳的忍耐力超乎寻常,还能兀自撑着。而这半年新招募的那些,骑在马上已经开始晃悠了,这是体能枯竭的表现。

马车里的秦雷虽然不用穿盔甲,车厢里还有床。但是这一路上糟糕的路况已经颠坏了一辆马车,车厢里的人自然也像散了架一样,浑身难受。

一阵细若管箫的呻吟声,从车厢内传出来。听得车外警戒的石猛石敢面面相觑,这车隔音效果很好,能让两人听见,里面该是多大地声响啊!石猛朝车厢努努嘴,眼睛做出色迷迷的样子,意思是:这两位不会天雷勾动地火了吧?

石敢微微摇头,意思是。不像,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石猛露出一副你不懂的神情。见石敢确实不懂,便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跟你嫂子那啥的时候,就是我叫……”

石敢张大嘴巴,一脸同情地望着石猛。这时候里面王爷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两人便正襟危坐着不再说话,只是耳朵在不停地抖动……

这时两人分明听到里面云裳姑娘羞涩道:“别叫了,羞死人了。再叫就不给你弄了。”

秦雷的声音响起:“又舒服又疼。我能不叫吗?”

“倒底是舒服还是疼?”

“又舒服又疼……哎!你别拧我啊……”

……

乔云裳又好气又好笑得望着趴在床上呲牙咧嘴的秦雷,心道:这人怎么这么怕疼,给他推拿几下,就叫地跟杀猪似的,这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他了呢。便佯怒不再理他,过一会却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再去看时,人已经睡着了。

云裳便轻轻起身,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凝神静气,微笑望着睡着的秦雷。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平心静气地仔细打量这个让她静不下心来的家伙。

睡着时的秦雷表情像孩子一样恬静。白日里总是微微锁的眉头此刻终于舒展开来,顿时没有了白日里耀武扬威的可恶劲。云裳还是喜欢看这样秦雷,而不是那个阴沉沉、凶巴巴的隆郡王殿下。

秦雷请她陪着走访两省各府。云裳知道,弥勒教作乱伤害的决不仅仅是教外的民众,还有数以百万计地普通信徒。这些人在战乱时,也跟着背井离乡。等到战争结束,还是要回到各自家园的,这些人虽然没有参与护教军的烧杀抢掠,但毕竟信奉过弥勒教,自然担心不容于乡里。此时若是能借助秦雷的影响力。让那些心存报复的人们收敛一下。让担惊受怕的弥勒教徒宽宽心,是再好不过地。所以对秦雷的邀请。云裳微一思考便答应下来。

有了这光明正大的理由,自己便能与这坏人多呆几天了。云裳不由自主地想到。发现自己这个没羞的念头,云裳的粉颊一下子发烫起来,赶紧伸出冰凉的小手敷在面颊上,既给自己降降温,又能遮遮丑。

这时候马车颠簸一下,秦雷便醒了,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这幅海棠含春图。与云裳朝夕相处也有些日子了,他也能隐约察觉到姑娘心里怎么想的。虽然知道两人不太可能,但仍心中暗爽,忍不住犯贱道:“云裳,你发烧了吗?”

云裳嘤咛一声,羞羞地低下头去,心道:这人惯会没正形,一醒了就知道撩拨人,却偏偏假装正人君子。微微抬起扇贝般的睫毛,看到秦雷一脸陶醉地望着自己,赶紧收回最后一句话,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其实秦雷分明是一脸猪哥相……

秦雷知道云裳面嫩,再调笑便会半天不理自己,转移注意力道:“到了唐州咱们就可以休息几天了,可把我给累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单独相处时,秦雷开始用‘我’自称了。心细地云裳自然注意到这个称谓上的变化,心中着实欣喜了一阵。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小地变化,而开心好长时间。而且每次听秦雷说‘我’时,她都会小小开心一下。

心情好,语调自然轻柔:“殿下只外练筋骨,虽然结实,但在耐力上就少逊于内家了。”

秦雷来了兴趣,盘腿坐起来,好奇问道:“听云裳的意思,你有内功?”

云裳眉毛好看的一挑,微微得意道:“云裳自幼体弱多病,因而家父便把我送进山去,跟着师傅学习吐纳,勤练不辍十几年,也算有些小成了。”在旁人面前,云裳总是掖着藏着,但秦雷一问,她就恨不得全告诉秦雷,说完不由暗自奇怪道:我这是傻了吗?

“那能飞天入地、开碑裂石、杀人无形吗?”这个问题秦雷问过铁鹰一次,但是那厮一副粗壮模样,想必没见过什么高级功夫,秦雷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