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二三章 为理想而牺牲的王爷(第2/3页)

秦雷微微诧异地望了一眼气色灰败地老四,看来这次的打击让他明白了不少东西。想到这,秦雷沉声道:“不错,你最大的问题就是目光短浅、心胸狭窄,阴谋诡计有余、格局气度不足。不知道该团结谁、不知道该对付谁。而且贪婪无比,不知进退。殊不知你那点鬼蜮伎俩。在真正的强人眼里,不过是个让人作呕的低级笑话而已。若不改过自新。今日就是侥幸逃过这一场,他日也免不了斩龙刀走一遭!”

老四感觉秦雷的每一句话都会揭掉他一层伪装,把他那愚蠢无能的真实形象一点点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无地自容却又无处躲藏。只能面红耳赤地听着,但听到最后,眼睛突然瞪得鸡蛋大,霍得半跪起身子,紧紧攥住秦雷地衣襟,语带乞求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难道你有救四哥的法子?”

秦雷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是沉声道:“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秦霁点头如捣蒜道:“五弟你尽管问吧!哥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雷颔首问道:“念瑶姑娘是你当初安排到孤身边的,你为什么又把她劫回去了?”

秦霁从地上爬起来,想找把椅子坐,无奈却发现四下空空如也,本来满屋子的桌椅竟然一把都不见了,却也不想下属一般站着回话,只好讪讪的重新盘腿坐在地毯上,仰望着椅子上的秦雷。

秦雷装作没看见他地窘态,只是面沉似水的等他说话。老四使劲挠挠头,郁闷道:“这事有些邪门,却还得从头说起。你也知道,我原本管着内侍省,只是后来接了户部的差事,无暇分身,才与三哥对调的。”

秦雷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老四面带愧疚道:“去年春里,朝野上下就盛传国库吃紧,户部糜烂不堪。我和三哥合计着,这也许是个机会……”

“怎么讲?”秦雷见他不只是要回答自己的问题,还要把事情的始末讲清楚,对他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俩从小就偏爱术数算筹,长大了又被父皇派了内侍省和内府的差事,结果发现我俩在钱粮经营上颇有些长处,营生干的也有声有色。但你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小道,那些大臣们表面上夸赞我们俩是白圭陶朱一样地大能,背地里却议论纷纷,说我们舍本逐末、满身铜臭气……”

老四咬牙切齿地接着道:“我就不明白了,若没有我们这些满身铜臭气地人物,他们凭什么能享受到东海之滨的鲍鱼海参、天涯海角地椰子香蕉,这些稀罕玩意。凭什么能穿上南楚的苏绸,戴上东齐地绫罗!更别说他们的万贯家财从哪来的?还不是靠着官商结合挣出来的!”

老四激动地摊开双手,向秦雷大声抱怨道:“这不公平!他们一边享受着我们这些所谓的‘奸商’带来的丰厚资财,一边却肆意贬低诽谤、排挤打压我们!这不公平!”

秦雷想不到这位老兄居然带有几分理想主义色彩,不由轻叹道:“这是上千年来流传下来的积弊,不是我们能改变得了地。”

老四猛地摇头道:“不,没试过怎么知道呢?”很快又沮丧起来。轻声道:“当时三哥也是这样劝我,但我没有听。”

秦雷点点头。沉声问道:“这与念瑶有什么关系?”

老四讪讪道:“当时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能顺利接掌了户部,凭着我和三哥的本事,一定可以把国库地亏空扭转过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所以一直在争取理事户部,但就在那时,我听说在齐国出质十六年的弟弟回来了。还听说二哥有意举荐你去户部。我一听就急了,想着反正咱俩没见过面,给你削削面子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就……”

“就把我的接风酒换成烧刀子?”秦雷似笑非笑问道,事情过去很久了,他也已经报复过了,当时的愤恨到现在也有些变味,想起来倒有些好笑。

老四一脸不好意思道:“嗯!仪式酒宴都是我安排的……”

秦雷低声骂道:“你也够蠢的,别人避嫌还来不及地事,你却抢着做。平白给自己树敌不说,万一那天我要是真倒了,丢的可不是我一人的脸,是咱们皇家本来就所剩无几的颜面!”

老四讪讪道:“后来一想。确实觉得不妥。但自小做事肆无忌惮惯了,就养成了个做之前只想好处,做之后才后悔坏处的毛病。”

说着拱手道:“五弟你就原谅我吧!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秦雷皱皱眉头,沉声道:“说正事,别打岔!”

秦霁尴尬地点点头,接着道:“除了想让你丢个人之外,我还提前去掖庭宫一趟,想物色个胆大包天的闯祸精丢到你身边。一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姑娘,拿着笤帚在追打教习嬷嬷。我跟管事的一问才知道。这女孩叫念瑶。那天刚被她那懒赌鬼的爹骗到掖庭宫卖了,但这姑娘脾气大的很。搞清状况后便开始发飙,教习嬷嬷让她脱衣服检查,却遭了她一顿追打。”

秦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冷声道:“这后面一直到念瑶昏迷我都清楚了,你就说为什么又要把这姑娘抢回去吧!”

秦霁见秦雷面色不虞,小意道:“兄弟,你别再生哥哥的气了,当时哪知道她地身份,只以为是个穷人家的丫头罢了。我就想让那假道学的二哥不待见罢了,没想怎么着你。你原谅我吧!兄弟。”对于他这种天潢贵胄来说,平民百姓便如玩物泥土一般,即使肆意玩弄践踏,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更别提愧疚之情了。

秦雷不耐烦的一拍扶手,低喝道:“你再扯一句废话,孤立马走人,不管你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虽然秦雷说的厉声厉色,但秦霁却听得眉开眼笑,他怎么会听不出秦雷语气已经松动,甚至变相说出会帮自己了。连忙点头哈腰道:“不说废话了,我说我说。”

说着有些唏嘘道:“这事发生几个月后,我都快淡忘了。但有一天,我府上管事禀报,说外面有个无赖声称有重大消息要报于我,那天正好闲的无聊,便鬼使神差的见了见那人。”

秦雷沉声道:“那可是念瑶的父亲?”

“对,也不对。”老三别扭道:“他说自己替别人养了十六七年闺女,才知道念瑶不是他亲生的,便想用她亲爹地身份换些钱回去还赌债。”说着有些好笑道:“那傻货没见过市面,开口便要两千两。”

“你给他了?”秦雷好奇问道。

“讲到一千两给地……”秦霁得意道。见秦雷一脸鄙夷,忙解释道:“这些泼皮无赖最是贪婪,我若是一口答应下来,他必然以为自己吃了亏,还要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