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〇章 天际响雷,满场皆惊!(第2/3页)

他一走过来顿时就被舍了贾旭的老公差们给围住了,愤怒的质问唐成为什么又凭什么把他们给开革了。

在老公差们愤愤然七嘴八舌的时候,唐成只是负手而立一句话都没说,直到他们都噤声安静下来之后才冷冷声道:“凭什么?就凭本官是龙门县令,县衙之内自主簿以下的人员任用皆由本县一言而决,尔等什么身份要向你们解释?”

不仅是老公差们着紧唐成的回答,作为他亮相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旁边的百姓也都听的仔细,他这番话不仅把老公差们噎的倒岔气儿,旁边听清楚了的百姓更是愕然一愣,这个小县令说话……好硬气。

眼见老公差们脸色激红的还要再说什么,不耐烦在此被人围观的唐成声音愈发的冷了,“身为公差却在捕盗之时临阵怯敌,是为不忠;身为长者明知年轻同僚极有可能陷于危局却不援手,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本官留尔等何用?亏你们还有脸来闹!”

就此一句老公差们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而旁边看热闹人群好奇不解的目光更是瞅的他们脸皮发臊,刚才骂起贾旭时还是理直气壮,现在再看着他时竟有些发虚了,是啊,昨个晚上他们为什么不去?还不就是估量着有麻烦有危险嘛。

“念尔等在县衙多年,本官破例准你们再领三个月的月俸,速速散去,若然再闹悉数取消。”唐成说完这句话后也懒得再瞅他们,虽然这么大年纪被开革是有些可怜,但若想一展抱负改变这暮气与死气沉重的龙门县,这些只想着混日子的人就必须清扫干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龙门县衙都清理不干净又何谈清理整个龙门县?在穿越两年多踢腾着挣扎着才总算抓住一个实践理想的起点后,现在的唐成该狠的时候就绝不会手软半分。

摆摆手示意谈话已经结束,唐成离开那群老公差径直到了杜家四兄弟面前。

此时杜家兄弟已经将抬来的老父杜兴山放在了地上,躺在床板上的杜兴山虽然围有被褥,但天气实在太冷加之他身上的伤又没好利索,这番折腾下来依旧是难受的脸上青紫一片,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轻声哼哼着。

仔细看了看杜兴山,再抬头将一脸横肉的杜家四兄弟扫了一遍,唐成就此转身向正堂走去,“贾旭,升堂!”

人群里离得近的是亲耳听到,离得远的也从别人闹哄哄的转述里听说了唐成对老公差们的处断,虽然他们还不明白内情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却也多多少少感觉到这个小县令的不同来,刚一上任就把十几个老资格的公差给开革了,而且说话还这么狠,任是怎么想这也不像个窝囊人,由此他们的好奇也愈发的浓厚,就等着看怎么料理杜家,这可是明明白白县衙亏着理的事儿。唐成一喊升堂,这些人顿时蜂拥向公堂处涌起,而县衙外看见或者听说有这热闹的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赶,往这边挤。

要说对这声升堂反应最大的还得数那些个文吏们,虽然他们也懵懵懂懂的不清楚内情,但十几个老公差被开革的事实却是看的再清楚不过了,不管这个新县令是不是二杆子!这时节谁还敢往他刀口上撞,唐成一声升堂惊的这些人炸了窝子一样四处跑,尤其是那个担任堂上记录的文吏更是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勇不可挡,生怕到堂晚了一点后儿被新县令当作吓唬猴子的鸡给杀喽。

众百姓在公堂门口的栅栏外挤的水泄不通的听堂,里边儿杜兴山躺着,四个儿子站在旁边,弘威静堂之后,唐成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跪下!”

随着唐成一声喝,两厢公差齐声呼喝,手中的水火棍在青砖地上顿出整齐的声响,站在煌煌公堂之上,杜家四兄弟扭了两下后终于还是按规矩跪下身去。

眼前这景象跟前任县令们应景儿时的升堂明显不一样,见杜家兄弟跪下之后,栅栏外的人群里颇有些齐整的赞了一声,“好威势!”

“来呀,把这四人给我绑了。”

这一下把堂内堂外的人都听愣了,这是怎么个意思?率先跳起来的是抖着一脸横肉的杜家老大,梗着脖子道:“草民们是来伸冤的,大人凭什么绑我们。”

唐成没理会杜老大及外面人群的聒噪,但只一个字“绑!”再次令下,当即便有四个公差取了绳子过来,咬着牙的杜老大刚要耍蛮挣扎,便听两边公差又是一声齐喝,刚刚停下的水火棍猛然敲在地上。

看看公差们手中的水火棍及公案后唐成鲜亮的官衣后,杜老大冲几个弟弟吼了一声,“让他们绑,这么多街坊乡邻当面,大人总得给我兄弟一个判词。”

那四个公差干起这活儿着实利索,三两下就将四人绑了个结实。

“绑你们是因为尔等不孝。”端踞公案的唐成手中一指杜兴山,“汝父年迈,兼且重伤未愈之身,数九寒天正该卧床静养以期早日痊愈。然则尔等为逞意气全不顾念于此,只看汝父此刻疼寒交加,本官判尔等一个不孝还冤枉了不成?”

躺在床板上的杜兴山又疼又冷面色青紫的哼哼不停,看着着实可怜,听了唐成的判词这老汉怕牵连儿子强忍起呻吟之声,如此以来脸上的表情也就益发痛苦,见他如此,栅栏外人群的聒噪声顿时小了许多,县令大人说得对呀,杜兴山又老又有伤,这么冷的天气里怎么遭得起这罪,虽说是为了告状,但杜家兄弟这做法委实也是欠思量,总不能单为了出恶气告状连老人的命都不要了吧!尤其是人群中的老人听此判词不免连连点头,唏嘘不已。

杜老大一见如此嚷声道:“草民们是为伸冤,不得不如此。”

“还敢狡辩。”唐成猛然一拍惊堂木,“汝父有子,似他这般身体何需亲自来公堂?若疼病如此仍需出面诉冤,则其生养尔等四子又有何用?尔等扪心自问,抬父告状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图逞意气?若再敢塞责狡辩,本官便成全尔等一个忤逆之罪。”

一听到“忤逆”两字,不仅是杜老大全身一震,栅栏外人群也陡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不孝和忤逆都是一个意思,但在轻重上的差别可就太大了,即便是这些百姓们读过书的少,却也知道忤逆是跟造反一样的十大逆重罪,这样的重罪可是板上钉钉要杀头的!

听到这个就连杜兴山都按捺不住了,挣扎着就要从床板上起来,唐成见状忙伸手和煦声道:“你这几个儿子意气太重,本官只是略做薄惩以儆效尤,老丈不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