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怀疑 。

就没有比现下更不凑巧的拜访时间了。

江父还在回家的路上, 起码要二十分钟才到家,江母看着眼前一粉一蓝两个脑壳,头疼得拧起了秀气的眉。

她无奈道:“我知道了, 画画, 先带你...同学去楼上吧。”

“哦。”

江画乐得如此,拉着越歌便去了楼上卧室, 知道这次见家长应该没了下文,起码在爸妈再次回国之前,没机会刁难越歌了。

他们刚拐上二楼,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江画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瞧见一个面容英俊的大叔, 听从江母的嘱咐, 赶在对方看见自己的头发前, 将越歌扯进了卧室。

关上门, 江画便问:“我们什么时候打赌成绩了?”

谈话结束, 越歌心里同样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刚九点半。

“只是那么说而已。”他淡淡道:“不然你妈妈会觉得你在撒谎。”

“为什么?”

越歌看了他一眼,走向卧室一角的小沙发坐下, 语调不变:“你妈妈没有和我相处过, 是从其他途径了解的我,在她眼里,我不一定是个三好学生。”

他点到为止, 不再过多解释,给江画留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果然,听到其他途径几个字, 江画第一反应便想起了苏闻和乔修远。

他没摸清如今乔修远的态度,但苏闻却明确表示过让他别太相信越歌,很可能是苏闻跟老妈也说了同样的话,这才影响了老妈的判断。

虽然苏闻应该是出于担心他才这样做的,但因为正处于热恋期,江画这会儿仍觉得不太舒服。

面对越歌,他心里也生出了淡淡的歉疚,赶紧干巴巴地夸赞:“还好你反应快。”

越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在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内,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毫无责怪之意,手指在沙发上轻点,目光一直落在江画脸上,片刻后,招了招手。

“画画,过来。”

江画本来都坐到床边了,犹豫了一下,起身挪向单人沙发:“干什么?”

越歌没说话,只是拍拍腿,江画脸颊红扑扑的,表面不情愿,身体却老实坐了上去,越歌搂住他的腰,沉吟片刻,问:“你爸妈最近要出国么?”

“嗯,出差。”江画摆弄着手指,状似无意地说:“我妈还想带我去,放假顺便带我旅游了。”

瞥着他写在脸上的小心思,越歌眼眸微沉,很‘贴心’的接道:“那你去吗?”

江画抬头,蝶翼般的长睫忽闪着,他也不看越歌,视线在屋内乱飘,一脸的傲娇:“我还没想好。”

越歌忍着笑,故作不舍:“这样啊。”

江画飞快瞄了他一眼,有点心软了,正想松口给越歌点提示,却听越歌接着说:“那假期辅导课暂停,我这段期间先找其他的工作吧,你最近挺累的,确实应该放松一下。”

江画:“...”

有时候他是真的讨厌白莲花这份贴心,善解人意,怎么解不到正点上。

江画气得直瞪人,最终仍在越歌无辜的回望中败下阵来,抱住他的脖子。

“啧,你才比较累吧!”江画顺口说了句实话,嘟嘟囔囔地说:“算了,看你一个人可怜,我就勉为其难留下陪你吧。”

“不用为难,我...”

“你好烦啊!”

江画恼羞成怒,直接堵住了越歌还想再说的嘴。

明明一开始他是打着让越歌挽留自己的念头,最后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他主动留下来了。

爸妈都在家,江画不能专注的腻歪,在越歌身上吸了两口,便要拉着他玩游戏,刚考完试,越歌没有扫他的兴,点了点头,在江画准备期间,起身去了厕所。

房门被敲响时,江画电视还没有打开,管家的声音自屋外传来。

“少爷,客人想见您。”

“见我?”江画心中疑惑,这会儿上门的应该只有老爸的客人才对,见他干什么。

他走去打开房门,对上赵夜白那张熟悉的脸时,当场愣在了原地。

而赵夜白的反应比他只大不小,本来端着张欠扁的乖痞笑脸,瞥见江画一头粉毛后,表情直接呆滞了。

“你真去染头发了?!”

赵夜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上上下下打量江画,好像第一次认识他。

打从和江画最开始熟悉那会儿,这小少爷便成天嚷嚷着要学坏,赵夜白以为小少爷无聊找消遣,事实证明,江画也确实一直在自娱自乐,他那些实践方式在赵夜白看来,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江画听出他话里的轻视,下巴一抬:“当然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呢!”

“我以为你开玩笑呢。”只消片刻,赵夜白便收起惊愕,抱肩端详起江画的新形象,毫不吝啬赞扬:“别说,还挺不错的,现在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傻逼。”

江画正要得意的咧嘴,听到赵夜白的后半句,表情转凉,反手就要关门。

“开玩笑开玩笑。”赵夜白连忙讨饶,趁机钻进了他的卧室。

江画问:“你怎么来了?”

“听见我老爹要来你家,我就跟来了呗。”赵夜白随意扫了眼屋内,没好气地哼声:“我再不来,你怕不是彻底把我忘了。”

江画噎了噎。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越歌开始自主变歪后,不需要计策,他根本想不起来赵夜白了。

不过既然赵夜白自己找上门,江画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斜睨着他:“我以为你发现自己输了,特意上门来叫爸爸呢。”

面对当初变着法挤兑自己的赵夜白,江画格外盛气凌人,摆出胜利者的得意洋洋。

“上次打得赌你没忘吧,越歌昨天陪我染头发了,你叫吧。”

赵夜白正在床边摆弄着床头的青蛙玩偶,闻言,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越歌陪我染头发了,染的蓝毛。”

“不可能。”赵夜白断然结论,收起嬉皮笑脸,面露狐疑:“那家伙怎么可能染头发。”

“为什么不可能?”

江画都想好了,他只是口头上刺激刺激赵夜白,然后‘大发慈悲’地提议和生日的事抵消,这样刚好谁也不欠谁,没想到赵夜白却再三质疑他。

“要不你等下自己看,反正他就在...”

没等他说完,赵夜白似是陷入什么回忆,又惊又疑:“靠,要是真陪你染了,他是想干嘛?!”

江画没听懂,卡壳问:“你什么意思?”

赵夜白不傻,江画方才那腰板挺直的样就不像撒谎,事到如今,看着江画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他烦躁地‘啧’了声,脸上几近挣扎,终是闪过抹坚定。

“你知道他之前是我的家教。”

江画隐隐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喉结滚了一圈,抿了抿嘴,没有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