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满为患的小岛(第3/4页)

由于汽船的发明,我们可以从阿根廷或芝加哥订购粮食,冷藏法的广泛应用又使冻肉可以从世界的一端运到另一端。富裕国家都不必再完全依赖本国的农田养活自己的国民,但是100年前,那些粮食供应商还可以支配整个世界。只要他们锁上粮仓的大门,数百万人就会慢慢地饥饿而死。英国却无饥馑之忧。躺在南面的英吉利海峡、西面的塞文河(这条河把威尔士与英格兰隔开,最后流入英吉利海峡)、北面的亨伯河与默西河以及东面的北海怀抱之中的不列颠大平原,就成为英国最重要的地区,给这个国家供应着丰富的食品。

如果英吉利海峡干涸

当然,我所说的这块“平原”和通常意义上的平原并不完全一样。英吉利的中央大平原不像美国堪萨斯大平原那样平坦得如同一块烙饼,而是像一幅卷曲的风景画,起伏不平,跌宕有致。在平原中间流淌着泰晤士河,它几乎和哈得孙河一样长,达215英里。这条河发源于坎特伍德山,一个盛产绵羊的地区。这里还有一座著名的城市——巴斯。早在罗马统治的时代,那些受尽英国“饮食折磨”的人就常来这里,在热滚滚的钙钠矿泉洗完澡后,再继续吃一些半生不熟的牛排和蔬菜,以“增强”他们的体质。

泰晤士河流经奇尔顿山和怀特霍斯丘陵之间,为牛津大学的划船比赛提供了足够方便的河水。最后,这条河就进入位于东盎格鲁山与北当山之间的泰晤士河谷。如果不是连接大西洋与北海的多佛尔海峡将这部分白垩石地区拦腰斩断,泰晤士河有可能一直流向法国。

就在这条河上,屹立着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伦敦的诞生绝非偶然,也不是统治者异想天开的产物,就像罗马或者其他许多已经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城市一样,它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由于经济的需要。为了使南北交通不必受制于那些无耻的渡船夫,人们决定在河上建一座桥。桥址选择在河运的终点处,河面又不很宽,足可以让2000多年前的建筑师造出一座安全稳固的桥梁,使商贾、货物可以轻松渡河。伦敦城就出现在这里。

当罗马人离开之后,整个英伦三岛已经面目全非,但伦敦依然挺立。时至今日,这座城市已拥有800多万人口,比纽约多整整100万人。面积为古代最大的城市巴比伦城的5倍,是巴黎城的4倍。伦敦城内高层建筑不多,英国人不喜欢住在鸽子笼一样的高楼大厦之中,这样可以维护个人的小天地,不受他人干扰,因此整个城市一直在向水平方向扩展,而美国的城市恰恰相反,始终在向上成长。

伦敦的中心地区,即“城区”,现在只是一个工场,或者办公地区。在1800年,这里还有13万居民,现在仅剩下不到1.4万人了。英国有庞大的资金用于对外投资,每天有大约50万人从四面八方来到城区办公,监察着几百亿资金的流通与运作,同时还要支配从殖民地运来的数不清的货物。这些产品从伦敦塔一直延伸到20英里以外的伦敦桥下。

为了保证泰晤士河随时随地畅通无阻,人们沿河两岸修建了许多船坞和仓库,以管理船舶,解决货物运输的问题。如果你想了解国际贸易是怎么回事,你就应当去这些仓库参观一下。然后,你会遗憾地发现,美国纽约不过就是一个偏僻的村庄而已,离国际贸易主干线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不过,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改变的。因为,国际贸易的中心已经有了向西迁移的倾向,但是伦敦仍是国际贸易的领头羊,对外贸易技巧的知识仍具优势,而纽约则刚刚起步,只能望其项背。

大不列颠:灯塔之国

我们已经偏离主题了,现在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让我们去看看1500多年前的英国平原。它的整个南部边缘群山环绕,在最西端是康沃尔半岛,隔着英吉利海峡与法国的布列塔尼遥遥相对。康沃尔是个神奇的地方,直到200年前,当地的凯尔特人还保留着自己的语言。那里许多奇怪的石柱与布列塔尼的石柱极为相似,以致人们认为从前居住在这两个地方的居民本是同根。另外,康沃尔半岛还是被地中海水手发现的英格兰土地的第一个地方。腓尼基人寻找铅、锌、铜(请记住,这个民族最为鼎盛的时期就是在铜器时代和铁器时代)的探险队在远征路上曾到过锡利群岛。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群来自大雾弥漫的大陆的野蛮人,还和他们进行过物物交换的贸易。这一半岛上最重要的城市是军港普利茅斯,这里除了偶尔有几艘大西洋汽船往来,极少能见到其他船只。

在康沃尔半岛的另一侧是布里斯托尔湾,它在17世纪的地图上被标注为“错误的海峡”,因为从美洲返回的船长们常常将这里误认为是英吉利海峡,从而进入这片恶浪滔天的水域,导致船毁人亡。

北海

布里斯托尔湾北边静卧着威尔士群山。从前,这是座毫无用处的大山,由于人们在这里发现了煤、铁矿藏,并在安格尔西岛附近发现了铜矿,所以这片寂寥的大山现在成为英国最富裕的工业基地之一。加的夫原本是古代罗马人修筑的要塞,现在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煤炭中心之一。与伦敦之间靠一条从塞文河下穿过的铁路相连,这个隧道工程可以与连接威尔士大陆和安格尔西岛及霍利黑德岛的跨海大桥工程相媲美。从霍利黑德岛出发,人们可以直接到达爱尔兰首都都柏林的港口金斯敦。

工厂征服了农田

英格兰的地形呈四边形,每一个城市和村镇都因年代久远、历史悠久而饱经沧桑。我们几乎都不敢提及它们的名字,因为这会使这部世界历史写成整卷的英国地理。这一片古老的土地至今仍是英国地主阶级的支柱。法国几乎没有大地主,在那里,小地产所有者的数量是英格兰的10倍。丹麦的小地主就更多了。这样的乡绅阶级的地位已江河日下,作为一个遗老集团,他们除了让别人学会怎么穿高尔夫球裤,就是靠打猎来消磨时光,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价值。但是,这种退步并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而是由于詹姆士·瓦特发明了那实用而有效的蒸汽机,使我们的社会经济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革。格拉斯哥大学的这位工具制作者从小就偏爱数学,当他开始摆弄祖母的小茶壶时,蒸汽还只局限于缓慢而又费力的水泵里。可是,在他去世后,蒸汽简直成了世界的主宰,而土地却不再是致富的主要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