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历话 历物语 第二话 历花 002(第2/3页)
「要赖账就好好地赖账,要还钱就好好地还钱。」
「……」
难道赖账也有什么正常手续吗?
不过,很难想象战场原去快餐店打工的样子呢……
「欢迎光临,你好,请问是要外带吗?」
「至少给出『是不是要在店里用餐』这个选项吧。不要强迫客人外带。」
「一起吃Potato怎么样?」
「怎么变成英文了。」
「一起吃『马铃薯』吧?」
「总觉得会拿出一个生土头……」
「唉,我果然还是不适合打工啊。」
「有一个工作很适合你。」
这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上个月,我和羽川谈到的事情——忍野的「工作」就是收集怪谈,然后把收集到的怪谈卖给什么人并从中赚钱——
「战场原,你知道什么怪谈吗?」
「如果和你一起行走算是怪谈的话,那就知道。」
「这不叫怪谈。」
「那就不知道了。」
太可恶了。
有句话叫做「不识好人心」,但是现在我还没有表现出「好人心」,她就已经开始「不识」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我说:
「我的意思是,忍野是一个专门收集怪谈的专家——如果你知道什么奇妙的怪谈,或者不为人知的都市传说,也许欠款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啊……就是以物换物啊。没想到你也能提供这么重要的情报啊,值得表扬。」
「……」
一般人不是应该说「谢谢」吗?
原来在现存的感谢语言中「谢谢」不是最令人高兴的一个,而是表扬。
「但是,真不凑巧,我不知道比我经曆过的更高级的怪谈。」
「怪谈可没有贵贱之分。」
「哇,好骄傲的发言啊,不愧是与怪异之王扯上关系又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阿良良木大人啊,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
「什么阿良良木大人啊。」
「站在阿良良木大人的高度上,您看到的所有怪谈和奇怪现象可能都是平等的,但是对于我这种位于底层的下贱人士来说可就大不相同了。大阿良良木君。」
「什么大阿良良木君啊。」
怎么搞得?这家伙的态度明明如此高傲,但还故意装出恭谦的语气……
「什么大巴赫、小巴赫啦,人们不是经常在人名前家『大小』吗……不过我可不喜欢这种命名方式。」
「是啊,加上『大』还好,加上『小』就太过分了。」
「是啊,极小阿良良木君。」
「这个指的是名字还好,如果指的是身高的话,我可要表示严肃抗议哦!」
「什么?你想让我叫你伟大阿良良木君?伟大阿良良木君。」
「……」
「极小」居然比「伟大」好听……
这可是一个大问题啊。
「总而言之,我不知道怪谈。老实说,其实我本身很讨厌可怕的故事,比劳动更讨厌,所以还是打工好了。」
「嗯……算了,随便你想怎么样。」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更擅长恐怖故事啊……而且,说实话,昨天我第一次遭遇她就体验到的那件事,已经算是「恐怖故事」了吧。
疯狂的订书机女。
忍野那家伙会买吗……
用五百万来买。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阿良良木君。」
「为什么你就这么敏锐啊……」
难道我在心里发发牢骚也不行吗?
她就这么不想让别人说她坏话吗?
「那我就清清楚楚告诉你,阿良良木君,在我周围两百米以内,我不允许你的内心世界有自由。」
「这太高压政策了。」
「我可以保障你的表现不自由、信仰不自由和思想不自由。」
「暴政啊。」
真没想到她管得这么宽。
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
「大家都叫我红心女王哦。」
「这是镜之国的爱丽丝吗?」
「或者叫我『无关紧要的人』。」
「你只是单纯被讨厌而已吧。」
「还有人叫我红色的谎言。『红色的谎言』,red fake。」
「为什么都是这种名字啊?虽然很帅,但是你被讨厌得太彻底了。」
「……咦?我被彻底讨厌了吗?这样的我,本来的人生没问题吗……」
突然变得不安的战场原停下脚步,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还真是情绪不安定啊……
虽然刚才我真的很想告辞离开,但是又不能把这家伙丢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管。好好地把她送回家是身为朋友的义务。不对,就算不是朋友,也是身为市民的义务……
「糟了,必须要让别人喜欢才行。我可不想继阿良良木君之后被当成讨厌的人。」
「……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吗?真的把我当Friend吗?」
「当然啦,我当然把你当友敌啊。」
「友敌?难道就是『朋友』和『敌人』合在一起的意思?!」
「没错。也就是说,我们既是朋友,又是敌人……」
「不对,一般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人都是敌人吧!」
不要说得好像和睦的竞争对手关系啊。
我才不想和你竞争呢。
「顺便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说什么『我没有朋友』但却有朋友可以听他说这种话的人了。」
「……」
心胸真狭窄……
太狭窄了。
「我真想好好教育他什么才是真正的没有朋友。」
「算了,我原谅你了。你已经有我了。」
「嗯。」
战场原看着我。
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好像可以用眼睛把我吃掉似的——怎么回事?以她的那种性格,大概很讨厌像我这种摆出朋友架势的人吧。
果然不能像羽川那么顺利啊……
「哼,是啊。」
过了一会儿,战场原这样说道——她没有拿出订书机,也没有拿出美工刀,而只是说了刚才那句话。
大概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令我安心吧。
「我以宽宏大量之心原谅你了嘛。」
「了嘛?」
「句尾加上语癖可能会可爱一点。」
「我完全摸不透你的性格……」
她是谜啊。
彻底的谜啊。
难道说,这是她独有的一种害羞方式——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怪谈——如果有的话就好了。」
虽然她已经决定要去打工,但还是考虑了一下我的意见,她摆出了思考的态势。
「我可以瞎编一个怪谈吗?」
「不能。」
果然还是不可爱。
她居然若无其事地盘算着想要欺骗我的恩人,而且还是她自己的恩人。
「是啊,的确如此……用编造出来的故事赚钱,不就像那个混蛋一样了吗?」
「嗯?那个混蛋是谁啊?」
「咦?啊……我说『那个混蛋』的时候,一般指的都是你啊,阿良良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