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页)

三人里战斗力最鶸的他全无性命被威胁的阴影,双手插着风衣口袋,脸上的笑容轻率。

“有用的干部与部下都没派上用场,组合在据点与私人港那边搞出来的事情,更是接连让你们损失了不少生意。所以,着急了?”

森鸥外客套的表情渐渐消失,浮于脸庞的则是更为流于表面的东西,那是虚伪。

“是太宰君啊……真是好久不见,应该是有四年了吧?”他独有韵律的声音平稳地响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教过你的那些东西。”

太宰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他,曾作为他老师的男人没有被打断,便依旧接着说出自己的见解。

“国家战争跟我们这样非法组织之间的战争,其实是有共通点的。”

这位亲历过战争血洗的军官、如今却是一位端坐黑手党顶端的首领如此说道:“军事危机中时常充斥着各种意外与事故,通过理性计算这种风险生成,一些威胁则很有必要。”

“比如说,为了直接打击敌人的状态,可以为此施加痛苦,一旦敌人承受不了,敌人则会服软,如此一来我们便会获得单方面的利益。”

太宰沉静地看着他,眼眸酝酿着一场不明的风暴。

“T·谢林的‘风险生成理论’,制造出一种高危险的状态,便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起到极大作用。难道说……森先生,对你而言那个用来镇压的毁灭性武器指的是Q?”

推测到这一点,连太宰的神情都感到了一丝意外,宛如看着一个疯狂念头正在诞生:“你难道将他放出来了?莫非森先生你忘了,他难道当年可是造成了港黑上下尸横遍野的元凶。”

“Q……?”阿砾有些疑惑地重复着这个代号。

不是港黑的人,恐怕无法知道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但身为组织首领的森鸥外自然一清二楚,却绝不表露出怯色。

“Q,即便是异能逐渐横行的世界舞台上,也极为稀有的一名精神操控异能者。”森鸥外笑着说道,“你们接下来应该担心的是,那些在外无法受到保护的成员们,会迎来怎样的噩梦。”

意识到他话里传递出的含义,他们武装侦探社的人内心都涌现出了一股怒火。

“你对我们的事务员出手了?!”福泽谕吉一瞬,朝这阴险狡诈的男人怒吼道。

他冷峻的容颜上浮现出了一丝隐忍的痛苦,作为社长,他难忍自己无辜的手下因为这场莫须有的战争而受到伤害。

“你是想要通过这样的威胁,让我们来释放你们的干部?”越是严峻的事态里,越是要冷静思考。转念一想,阿砾明白过来他的目的。

森鸥外的嘴角因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森先生,Q是不可控的、会行走的武器,你就不怕他失控后,为整个城市带来无穷的后患吗?”

太宰沉声道,仍是想要刨根问底。Q毫无疑问是对面祭出的一张底牌,可见这场战争真的被逼到了某种程度。

“这正是‘风险生成’的理念,如果注定要掀起一场更大的战争,我不介意稍微做一次推波助澜的手,只要最后能够收回更高的利益即可——跟我为同一类型的你,太宰君,想必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森鸥外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想要离开,背后的黑大衣因而在空中晃出了一抹无情的弧度。

离开的男人背影极端的冷酷,仿佛要把这些烦恼尽数抛给他们消化。

这也让人看清了,他无疑是位只要合乎逻辑,不管多么残忍的行为,是多么肮脏的泥淖,也会选择去做的黑手党首领。

他最后只抛下了一句话:“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职位还依旧为你保留着,随时欢迎你回来,太宰君。”

被当场挖墙脚的太宰面色不变:“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意,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

时间不等人,阿砾他们也顾及不了对方竟不要脸地邀请他们的人跳槽这件事。她忙紧牵起社长的大手,神色焦灼。

“爸爸,要赶紧给国木田他们下达指示,现在去解救事务员他们,或许还有机会。”

福泽谕吉不禁紧闭上了双目。

森鸥外之所以提出这个邀约来让两方人会面,不仅是想要拖住他们的脚步,更是为了传递出一种信息。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出要侦探社交还人质,可那份威胁明显不得不逼得他们这么做。

想要在黑手党报复的夹缝里迎战组合,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明智一点,他们无法因为要应对一些不必要的战火而树敌了。

这份苦闷的心情持续地充斥在了他们之间久久不去……直到港口黑手党的人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远处的尽头。

阿砾转过了头,朝表演方面最有发言权的那位风衣青年问。

“太宰,我的表情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太宰立即朝她露出了一抹清爽得随时都能入水自杀的愉快笑容,一反刚才面对老熟人时的阴暗。

“当然!砾小姐的演技简直完美,如果去演艺圈混,我绝对要给你颁发一个影后的宝座!”

彩虹屁吹到这里,太宰又因为联想到了什么画面似的,而痛苦地以手抚住胸口。

“啊,但是一想到将有那么多人能够观赏到砾小姐可爱的姿容,就有些让人难受……不如去自杀缓解一下吧。”

阿砾理都不理这个戏精表演,扑回到了自己养父的身上。

“爸爸不用担心,我们接下来的计划依然在稳步进行!”

那位银发武士终于可见神色稍缓,伸手揽住了她的箭头,以应付爱女的这份依赖。

“多亏有你,砾,你做得很好。”

虽说一开始大家对她的极恶计划颇有微词,毕竟不合乎于侦探社正义的行动方针,可现在想想却不尽然。

被爸爸夸奖的阿砾神情一怔,而后整个人忍不住爆发出了极大的热烈,踊跃爬猫架似的跳起来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像只猫咪一样呼噜噜蹭动。

“我永远喜欢爸爸!”

猛然接收到这份告白,年逾四十多岁的福泽谕吉不由像是被锤子砸中了头,许久没回过神。

他老脸一红,只感到胸口暖烘烘的,咳嗽一声想要回应:“咳,我也……”

可恰在这时,他那位叫太宰的孙辈凑过来打断了他难得酝酿起来的煽情:“砾小姐也要夸奖下我哦,我可是还贴心地为那位前去‘解救人质’的小王子送上了一份‘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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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县外一间用作避难的山间旅馆。

一名身材异常高大的长发男子,以及一名穿着工装背带裤的外国青年行走在乡间的阡陌路上,再过不久便能抵达目的地。

“这明显是敌人为了引出我们的圈套,为什么还要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