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大家青衣(第2/3页)

人生何处不相逢,林羽停下角度,嘴角扬起笑容,“原来是柳家妹子,怎么从香港又跑回来了?”

“哈哈,看能不能找你玩啊。”柳亦纯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讯息。

唰唰唰!

周围至少数十道目光停在这家伙的身上,风声急响,柳亦纯旁边的妇女们化身亚马逊女战士,一瓶瓶矿泉水投掷过来,一个妇女甚至将手里一瓶拧开瓶盖的营养快线也砸了过来,空中喷出一道雪白的液体,让林羽嘴角微微的抽搐。手底却不慢,轻松自在的接下不下十支水,原地瞬移躲过营养快线的袭击,才对那个美眉一本正经的小声道:“学妹,喷奶可是不好的行为。”

“你去死啦!”那美眉先是瞄瞄人来人往的观众们,然后一路掩面暴走而去。

附近几个前来参观燕园的三男一女晃荡一声扔掉行李,刚摆脱高中生那种青稚气的他们瞪目结舌,听了在心目中形象高尚的最高学府里有如此淫荡的对话,估计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摧残。

林羽轻易躲避后,得意大笑,最终坐到了柳亦纯的身边,手里接过一片递来的西瓜,大力啃了几下,汁液横流。

柳亦纯却白了这家伙一眼,才低声道:“林羽大哥,你好坏……”,香港女孩儿特有的嗲声让这个长长的尾音又是勾魂夺魄杀伤力巨大,差点让林羽啃掉了瓜皮,连忙喝了口水,才对着女孩儿苦笑道:“有什么阴谋诡计的?”

“此路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柳亦纯手一抬,露出了点打家劫舍的微笑。

“呵呵,你这丫头,想做强盗啊?”林羽从口袋里摸了下,发现除了那个火机和从周玲肚脐眼上取下的猫眼石小环后,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掏摸了半天,最终找出了一个银戒指来。

柳亦纯却是眼一亮,对那个雕刻着一枚女神图案的银戒指爱不释手,但瞄了林羽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据为己有,戒指在男女之间代表的意义可是不同凡响,一时间有些犹豫,她和眼前这位大哥也就见了两面而已。

林羽看了柳亦纯微微出神的样子一眼,吹弹可破的绝美脸庞迎着阳光时有种云淡风轻的恬淡,暗道识货,这是从玛丽夫人手中里得到的,上面的智慧女神刻得飘渺出尘,圣洁的神情中带着亘古不化的冰寒,传说里边有阿尔卑斯雪峰的守护神力,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就顺手递了出去。

“嘿嘿,大姐头对这家伙有些意思嘛,拿着那枚戒指不放。”一个妇女挤兑了句。

“哼哼,这是教会的守节指环,你们懂不懂啦?我是打算戴在小指上,做一名将处女膜献给上帝的老修女!”柳亦纯的话回肠荡气,火辣风骚,视线撩过林羽似笑非笑的嘴角时,耳根不为人察觉的添上一缕血色。

“那至少有一千名燕园大学的哥们抡起试管刷去将上帝爆菊,竟然将这么个校花给抢走了。”林羽哈哈一笑,在妇女们个个啐一口,撸起袖子群起而攻之之前,很哥们的拍拍柳亦纯的香肩,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女孩子的皮肤触手一片酥滑,林羽暗道爽后才悲痛无比的道:“咱都是革命儿女,扫封建,破迷信,这枚戒指嘛,新时代要赋予新意义,就当是你这只女豺狼头目收的筹粮款了。”

柳亦纯啐了他一口,“你才是豺狼,揩我油的大豺狼。”却将那枚戒指攥在了掌心,银质冰寒,有些怡人的清凉钻入了心底。

旁边几个风骚的妇女在那不胜唏嘘,很久没人占便宜占得如此清新脱俗了,君不闻,上一个想摸下柳亦纯小手的哥们至今还是臂骨断折用纱条吊在胸前呢。

挥别了这些青春气息浓郁的女孩儿,林羽沿着燕园大学的林荫小道,往后边的老师宿舍区走去。

到达林青衣单门独户的一个小院时,因为些小雨的关系,京城总是灰尘很多的天空一片清明,天边几朵朝霞染得妩媚动人,添了一丝酡颜。

山藏其智,水润其骨,林青衣坐在院子里的青藤下,眉梢一抹恬然。

对那位从来都是对着老天翻白眼,桀骜不驯的侄儿,林青衣只能用些无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整整一天,都在替他收拾那些烂摊子。

不过就算忙到了团团转的程度,她还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但在此刻,眸子里还是多了些无奈,因为现在在接受一位来自央视百家讲台策划的仁兄狂轰滥炸。

这位仁兄已经等候了几天,才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回见到林青衣这位大忙人,哪里不使了全身劲道,想为自己的收视率上几个台阶。

所谓自古才貌难两全,有貌的可能是满肚子稻草,有才的可能是歪瓜裂枣上不得台面,天知道多少词藻华丽,文章写得磅礴大气的文人骚客,其实就一癞蛤蟆样儿,多是人前光鲜,能受无数人追捧的男女,背地里男盗女娼,就是一副光鲜好皮囊。

而林青衣这位才女,不但有民国美女林徽因那般才气,那份气质,而且在京城圈子里的仰慕者可以用恒河沙数来形容,比当年徐志摩为了见林徽因一面,不顾人家有夫之妇的事实买好最后一张机票,结果坠机身亡还要来得更疯狂。

策划总监姓王名林,整整一下午没有打动林青衣后,多少也有了些焦躁,听见院子的小门有人推开,还是带着最后一丝耐心,十分殷切的劝道:“林先生,这百家讲坛,你可一定要去,于丹在上边说说论语,就是多大的名声,你上去,我可以打包票,名气至高不低。”

“王老师,这一点我是无法答应你的。”林青衣微笑了下,她不为名利,只为那个将她发辫悄悄打散,想嗅下发香的顽皮家伙,要去百家讲台干嘛?抖些真材实料?会被有心人得知获利,如果编造些胡话去应付观众,又会丢了她对待学术的严谨态度,就这样做个隐士,眼中不见名利才好。

手背摩挲着另一只掌中的乱世佳人,在应付眼前这位舌灿莲花的总监的同时,她好歹将这本写着南北战争的名著温习了约莫十多页。

关于这一心两用的本事,是刚好走进院门的林羽理解最为深刻的本事,当时还在高中,她就能不吵不闹,蹲在棋盘前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双方杀个血流成河。

想到林羽可能会到了燕园后,林青衣不由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对眼前的中年人微笑道:“王总监的好意,青衣心领了,我要传道授业,在燕园就是最好的课堂,我的课不止是燕园学子能听的,任何人都能听,所以上百家讲坛就没必要了,因为那只是通俗文学,不是学术,你我都明白这个实质,要我送送你吗?”

王林坐上总监位置后,哪里不是被这些知识分子追捧,一心想求个扬名立马的机会,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领教林青衣这种不经意间锋芒毕露的风格,该不委婉的时候,连逐客令都显得这样斩钉截铁,如果自己强留还真有些被她小瞧的心思了,当下站起来拱手告辞道:“林先生一心淡泊,王林也不好强求了,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