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4

白天又拍了其他几幕比较靠后的戏, 第二场吻戏要等到晚上才能拍。

吃过晚饭后,安导特意等夜色深了,才准备拍第二场吻戏。

第二场吻戏在车里, 空间比较小,动作施展不开的戏更考验演员对细节的处理。

安导带着秦司屿和季慕言把比较关键的点敲定了,没再说什么, 秦司屿和季慕言都是很有创造力的演员。如果他把每个细节都敲定了,容易让他们束手束脚, 影响发挥,除了关键的几个点不动,其他的随秦司屿和季慕言去发挥。

秦司屿怕小朋友脸皮薄, 临拍之前最后跟他确认一遍。

“激吻?”

“嗯。”

“舌吻?”

“嗯。”

秦司屿笑了下:“剧本上写着你要主动回应,你待会想怎么办?”

季慕言抬眸看了秦司屿一眼, 撇开目光, 语气因为生硬显得有些冷:“……张开嘴。”

秦司屿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呢?”

季慕言哽了一下,才说道:“……乖乖的。”

秦司屿努力忍着想欺负季慕言的劲, 接着问道:“然后呢?”

季慕言耳根红了, 面上倒是没什么害羞的神情:“叫, 叫得好听一点。”

秦司屿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闭了闭眼。

让他犯错误吧!

季慕言偷偷看了一眼秦司屿, 发现后者正在深呼吸, 反复周遭空气稀薄一样,犹豫了一下, 小声问道:“我的理解有什么错误吗?”

秦司屿摇摇头:“没有,很贴切。”

贴切得他想犯错误。

季慕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司屿起先是怕季慕言紧张,想帮他顺一顺, 结果现在换成他紧绷了。

季慕言注意到秦司屿神情不对,问道:“秦哥,你在想什么?”

秦司屿一个没忍住,说了实话:“我在想待会怎么跟你舌吻。”

季慕言:“……”

季慕言:“……”

季慕言:“……”

他整个人热得都快要蒸发了,羞得转身就走,一不小心还同手同脚了。

安导正好路过,看到了季慕言脖子都红了,蹙眉说道:“这还没拍呢,你咋就害羞成这样了,赶紧冷静一下,待会镜头前面脸红成这样,观众还以为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剧情呢。”

季慕言:“……”

他听了安导的话,脸热得都快煎鸡蛋了,加快步子走远了,背影还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秦司屿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导反应过来了,蹙眉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发骚,调戏人家了?”

秦司屿敛住笑意,说道:“没有,我是在很正经地跟他讨论剧本。”

安导狐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司屿一本正经道,“安导,作为导演,你觉得待会舌吻应该怎么亲?”

安导:“……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秦司屿挑眉,“这可是剧本内容,你报警告我什么?”

安导一脸面无表情:“告你突破种族界限,往禽兽的方向进化。”

秦司屿的微笑无懈可击,“我坚信我是个灵长动物。”

安导:“……”

说不过,好气啊!!

秦司屿以一敌二,成功把导演和他的搭档都骚走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忍不住感慨寂寞。

**

一切都准备就绪,要开始拍了。

季慕言的脸已经降下温来,他深吸一口气,代入角色。

安导:“第六十三幕,第一次拍摄,action!”

沈礼打过方向盘,拐进了一个老式小区。

安羽指了指前面那座楼,说道:“在那里停下就好。”

沈礼点点头,将车停了下来。

这栋小区已经很有年岁了,已经列入拆迁行列,只是因为资金还未到位,这才幸免拆迁,不过也没几年了。

沈礼的豪车跟这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

小区的物业已经处于半罢工状态,路上总共没有几盏灯,还坏了三分之二,这栋小区里住的都是老年人,睡得早,楼上的灯几乎全灭,小区里几乎空无一人,除了沈礼的车灯,也就靠月光照明了。

沈礼关掉了车灯,周遭彻底暗下去,暗得有些荒凉。

安羽指着四楼的窗户对沈礼说:“我家就在那,这几年妈妈身体不好,睡得比较早,这点她已经睡下了,这盏小灯是妈妈给我留的。”

沈礼抬头看着四楼的窗户,蓝色的窗帘拉着一半,另一半透出昏暗的黄光,并不显得寒碜,反而很温馨。

安羽有个坏爸爸,却有个好妈妈,他虽然遭受过痛苦折磨,但他是在爱中长大的,不完全的爱造就了他缺爱有偏执的性格。

越是接触安羽,越能发现他的美好。

沈礼收回目光,说道:“你妈妈一定很爱你。”

安羽点点头,难道跟沈礼主动说起了往事:“妈妈她很软弱,但她很善良,我小时候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家暴的爸爸,我也曾经怨过他,怨她太软弱,但长大后我能理解她当时的无奈和痛苦,我恨妈妈不争,但我不觉得她是咎由自取,施害的是爸爸,爸爸才是那个坏人,我虽然能理解妈妈,我不会做和当初妈妈一样的决定。”

安羽说着话的时候,沈礼一直在看着他,在他面前,安羽一直是乖巧又柔软的,但此时的安羽眼底却闪着坚毅的光,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坚持。

安羽其实像水,透明纯净,至柔至刚。

沈礼的心弦拨动了一下,他从不怜惜猎物,他的温柔只是习惯,只是工具,但这一刻,安羽在他心中不只是猎物。

但只是一刻。

沈礼抬手轻轻地,安抚地摸摸安羽的头,这动作开始很温柔,渐渐地却变了味道,沈礼的手向下,划过安羽的额角,拨弄了一下耳尖,像把玩玉石一样捏着安羽的耳垂。

安羽耳垂敏感,在碰触的瞬间僵直了身体,随着沈礼的揉捏,他软了身体,红了眼眶,呼吸逐渐急促。

沈礼的眸色越来越深,眼底翻滚着欲望,安羽如一只散发着诱惑气息的羔羊,惹得他这匹狼,控制不住地把他拆解入腹。

“唔。”

沈礼倾身,重重吻上了安羽的唇,将安羽笼罩在阴影中,伸手箍住了安羽的腰。

跟在电影院蜻蜓点水的吻不一样,沈礼不断深入,追逐着,舔舐着,扫荡着,侵略着每一个角落,安羽被沈礼阳刚的荷尔蒙包围着,他的理智被夺取,他只记得,眼前这人是他爱慕着的,所以他主动乖巧着承受着沈礼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意图。

安羽献祭一般奉上了自己。

气氛逐渐升温,暧昧不断蔓延。

安羽的乖巧取悦了沈礼,一吻过后,他看着气喘吁吁、眼眶发红,仿佛被狠狠蹂躏欺负过的安羽,沈礼低声笑了,声音低沉又性感,惹得安羽脸更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