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沉浸(第2/4页)

蒋杰看我同意要孩子了,格外兴奋,什么条件都答应。烟自然是不抽的,酒也忍了,应酬也推了不少,尽量抽时间陪我,还特意抽时间和我上三亚度假了一个星期,在细沙滩上晒太阳晒到脱皮。我特别喜欢南方的海,比起北方的海来说多了很多风情,晚上特别漂亮,路灯从椰子树的根部朝上打,远看港口,无数的路灯像珍珠似的发出美丽的光彩,像是一个梦幻般的童话故事。街道特别干净,海风吹得正好。海南的女子多皮肤健康黝黑,身材苗条娇小,脸部颧骨很高,都是干活的好手,听说八十岁的老太上树嗖嗖的,属于海南十八怪中的一怪,不过我没有见到。我乐不思蜀,终日跑来跑去,蒋杰不准我动弹太厉害,说我们正在孕育小生命,说不好哪天就怀上了,你整天疯疯癫癫跑来跑去搞不好哪天就给跑掉了,后来又不准游泳了,怕被海水泡走了。我被他笑死了,不过为了尽快造出小人儿,只得乖乖地和他待在一起。

在三亚这一个星期,是我结婚以来最难忘的一段日子,没有婆婆唠叨,没有公事干扰,没有石慧之类的来闹心,天天就是和蒋杰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初恋的时候。他事事都迁就我,怎么开心怎么来。亚龙湾的海滩上留下了我非常快乐的记忆,他在前面走着,大脚丫子在沙滩上留下了两行足迹,我便一跳一跳地去踩他走过的脚印,两个人不说话也觉得很有趣;去了天涯海角,传说中浪漫的两块石头,痴痴地对望。我跟蒋杰说哪一天你负了我,我也跳海去化成石头,再不和你说话。蒋杰笑道,那你也要先把小石头生下来再跳。好呀,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小石头了,我便跳起来去抓他的耳朵,他把我背在背上,旁若无人地走。我渐渐被他感染,也开始憧憬三口之家的温馨。

那一天躺在椰树下乘凉,草特别柔软,远处海天连成蔚蓝的一片,蒋杰眯着眼睛看着天,他的脸晒得黢黑黢黑的,显得牙齿特别白。

“你在想什么?”我捏捏他的鼻子。

他慢慢地说:“我在想将来我们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你又不知道是男是女的。”

“不准生小子啊,我最喜欢闺女了。”他说。

“那要是小子你怎么办。”我故意逗他。

他马上说:“那我就扔了喂狗。”

“你敢哟。”我轻轻踢他的脚,“我生的孩子我做主。”

“那也少不了俺的配合。”他嘿嘿地坏笑起来。

我咬了他的肩一口,翻过身去看远方的海。

“宝宝,你在想什么?”他偶尔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很肉麻地叫我宝宝。

“我在想,要是我们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再也不回C城去了。”我神往地说。

“哎,那是不可能地。”他轻笑道,“不过只要你喜欢,以后我每年都可以带你们来这里。”

“干吗是你们——”我好奇地问。

“当然了,明年我就有小闺女了嘛。”他无限惬意地说。

“美得你鼻涕都冒泡啦。”我笑。

他嘿嘿地傻乐。

我支起一只手撑着脑袋说:“问你一个问题。”

“啥问题?这么严肃,问吧。”

“你爱我不?”

他笑着瞪了我一眼:“女人呐女人……”

“少来,就要你回答。”我不依不饶。

“好吧,嗯。”他点点头。

“什么叫嗯——”我穷追不舍。

“爱死了,行了吧。”他拖我复又躺下,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枕着我的头。

“这还差不多。”我把脑袋靠着他的脑袋,就那么躺着,老长时间不说话。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感觉很安然,太阳晒得我都快迷糊过去了。

“那……你爱我不?”他突然问我。

“我也爱你。”我闭着眼睛嘟囔道。他便伸出大胳膊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热呀。”我挣脱着嚷道。

“热死你。”他不放手。

幸福就像水草,在心里悄悄蔓延,它长满了每一个角落,创伤的痕迹便越来越淡去。

我们回到了C城便回到了冬季,C城的冬天已经开始,蒋杰推着行李走在前面,我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跟着他走出机场,我走得慢,他便腾出一只手来牵我。

“你快点,到车里就不冷了。”他对我说。

我们的车已经脏得不像样了,一上车他就把暖风打开,过了好一阵才暖起来,他的右手还握着我的手。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说。

他看着前方,问道:“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在三亚你对我很好,回来你还会不会继续对我好?”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看看我,笑了笑:“好像以前我对你不好一样。”

“是的。”我低声嚷道,“你好久都对我不好了。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你才会对我好,因为孩子?”

他叹了口气:“你又多心了,你怎么心思这么重呢?”

他拒绝再多说,我知道多问也问不出答案,但是心中始终有这个疑问。

回来之后,蒋杰便带着晒黑的皮肤投入了紧张而繁忙的工作,但是不管多忙,他都会争取回家吃饭,他沉浸在等待做爸爸的幸福之中,我有时候看着他一脸幸福与满足的样子不禁想如果没有对于孩子的憧憬,我们的关系是否能缓和融洽至此。不管怎么样,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并且盼望着赶紧做妈妈。

然而有句古话说“欲速则不达”,回来都两个星期了,我的例假居然正常来了,蒋杰安慰我说可能在海南玩得太狠,没中标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回来了我们便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和体力,一心一意实施造人计划。

自然一切避孕方式都废止了。有一天早晨他醒来从后面抱住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回家的时候你只可以穿这件睡袍,里面再不准穿内裤。”

“为什么嘛。”我故意装不懂。

“这样我就不用麻烦给你宽衣解带嘛。”他低笑着亲吻我的脖子,他的胡子长得特别快,络腮胡子天天刮,一个晚上就冒出了新的胡楂,扎得我直痒痒,我便缩到被窝里面去,他赶紧把我捉住,把我压在身下,我两只手被他一只“铁钳”捉住动弹不得,他便坏笑着用另一只手把我的真丝睡袍轻轻褪去,吻像急雨一般落在我的身上,几乎是噬咬一般,我不用看便知道我今天又不用出门了,脖子上都会印满他的吻痕。我嗔怪他前世一定是哪一只狮子或者猎豹,我是他唇齿间的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他便说他是一只不会吃掉兔子的野兽,只会天天蹂躏她。我仰脸看着他漆眉星目俊朗的容颜,霸道地看着我像要将我狠狠地看到他心底深处去,我忘情地看着他,刹那间的愉悦让我感觉到身体与灵魂一起飞翔,我的身体与心都在迎合他,如果我前世真的是那只野兽的兔子,那么我也情愿就这样被他拥有,被他蹂躏,被他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