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羽危之国

竺诗青回过头来，一个美丽绝尘、身穿五彩仙衣的女子，慢慢的向她飘来。

她垂下头去：“妍姐姐…”

孙妍略一点头，飘到她的身边。

老者弯腰躬身：“明日这个时候，便会有人来这里接小姐，还请小姐今晚想清楚些，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请为主母考虑一下。”这就般退走。

竺诗青看向孙妍，孙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先跟我回去吧！”

竺诗青低声道：“可是…”

孙妍温柔地看着她：“我已经失去了雪儿，你想让我连你也一直失去吗？”

牵着她的手：“相信妍姐姐，不管是什么问题，总会有办法的。”也不容她拒绝，就这般牵着她，为乐游山上走去。

※※※

带着竺诗青，回到了太妙天宫。

“青青！”一直都在担心她的弓天蕾奔了过来，拉住竺诗青的手。

其他魔法少女也围了过来，安慰着竺诗青，爱和正义是魔法少女的“属性”，对于她们来说，雪儿的死，应该痛恨的是敌人，怎么也不能怪在竺诗青身上。竺诗青却只是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当天夜里，孙妍带着她，来到太妙天宫中灵中枢后方的崖上，拉着她，一同看着天上的圆月。

“青青，”她坐在竹席上，让竺诗青坐在她的身边，“你还记得吗？第一次找到你的时候，你躲在黑暗之中，饿得连动都无法动弹。你藏在那里，用充满了警惕与害怕的眼睛看着我。那是你第一次见到别的魔法少女吗？”

竺诗青轻轻的道：“嗯。”

孙妍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妍姐姐把你带到了这里，就无论如何，不能放着你不管。所以，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并不重要，因为，不管你做出的是什么样的决定，不管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大家族，对于我来说，你都是要必须要守护好的妹妹。这是从你第一次叫我‘妍姐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下来的，这跟你自己的意志没有关系，谁让你叫了我‘姐姐’？妍姐姐就是这样一个很霸道的人！”

“妍姐姐…”竺诗青倚在她身边，默默地流着泪，开始把她幼时的经历，全都告诉了神龙姐姐。

※※※

“青青以前所在的世界，乃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偏殿内，孙妍朝成公智琼和小萌老师说道，“她出生地的方，唤作羽危之地，是一个大的族群。他们自称‘被天驱逐的罪人’，在他们的传说中，他们的圣殿里，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以及一种能够造出‘无限土壤’的土块，那神秘土块，据说乃是女娲补天时止洪水所用，遇水则生，永不消耗。”

成公智琼与小萌老师对望一眼。成公智琼道：“遇水则生，永不消耗…”

小萌老师睁大眼睛：“难道是息壤？”

“你们跟我想的差不多，”孙妍说道，“息壤…被天驱逐的罪人…羽危之地！这几个线索结合在一起来看，他们的祖先，很可能便是大荒时期‘四罪’中的鲧，那‘遇水则生、永不消耗’的土块，则是被鲧从天上盗走的息壤。四罪联手反抗第一代天帝，最后被天帝击败，他们的后人不知所踪…唔，说到这里，按照传说，大禹不是鲧的儿子么？”

那个时候，广良平提及四罪，虽然提到“四罪后裔不知去向”，但因为他关注的重点在于那“四罪破天之气”，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现在忽的反应过来，鲧的儿子便是第一任“解厄水官”、治水的大禹吧？

成公智琼摇头道：“大荒时期的许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其中的许多隐秘，外人根本弄不清楚。”

孙妍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原本就是非常遥远的事，再加上天庭又刻意隐瞒了许多事情，现代人对大荒时期的了解，主要就是靠着《山海经》，偏偏就连《山海经》也有太多自相矛盾的地方。

她继续道：“青青的族人，许久以前便藏在那称作羽危之地、连天庭也无法找到的地方。而那种‘与天抗争的力量’，则被他们存放在圣殿之中，按他们族中的传说，一旦时机来临，他们便能够仗着这种力量与天相抗，推翻天庭，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度。而据她所说，与他们的处境有些相似的，还有另外三族，这三族，分别藏在火危之地、三危之地、祟危之地。但是，她这一族，与其它三族又有着极大的不同，其它三族，似乎能够更为完美的控制他们所继承的强大力量，而她这一族，在一千年前，曾经出现过力量失控之事，因为内部的争权夺利，有人试图使用这种力量剿灭异已，结果却是差点造成了全族的毁灭。

乱用那种力量的人，最终因力量失控而死，那力量则被彻底封入了圣殿，而他们中的每一代，都会出现一位‘圣子’又或‘圣女’，只有‘圣子’又或是‘圣女’才能够打开神殿。为了避免再发生这种权势纷争，他们规定，但凡出现‘圣子’又或‘圣女’的家族，便为整个羽危之地的王，而圣殿则是由其它家族的元老看守，‘王’的家族不许进入圣殿。这样，‘王’掌握了钥匙，其他各家组成的长老会监视着圣殿，谁也无法私自使用那种力量。”

小萌老师道：“难道、难道青青就是他们这一代的‘圣女’？”

孙妍道：“确是如此！但是，她能够成为圣女，对于羽危之地的其它各家来说，却是一个‘意外’。原来，在羽危之地…或许说是‘羽危国’里，有几个大的家族，分别是系家、鲜家、东柔家、屠阳家等，虽然理论上，’圣子‘与’圣女‘在各家都有出现的可能，但实际上，基本上就是在这几个大家族中出现。具体原因，应该是，这种传承是靠着血脉来进行的，先祖留下的血脉越多越纯的，其后人便越有成为‘圣子’的可能。而那些小家族，或是血统稀薄，或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原本就是鲧族的附庸甚至是家奴，根本就不具有真正的、被这种传承认可的血统。

而这些大家族也彼此联姻，绝不与其它各家通婚，时长日久，自不免形成一个大的阶层，这几个大家族，世世代代出圣子，世世代代掌握权力，同时也因此控制了羽危国最上乘的功法、最宝贵的资源，基本上就等于是羽危国的门阀和士族，而其它家族，出不了圣子，做不了王，同时得到的资源也少，慢慢的，自是沦为平民甚至是贱民。竺家，正是这样的一个寒门，许久以前，竺家也是出过圣子的，但是后来，便一直都未再有圣子又或圣女出现，也就慢慢的被排挤出权力中枢。离开了权力中枢，便只能与那些小家族通婚，先祖的血脉渐渐稀薄，越没有出圣子又或圣女的可能，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一代，竟然出了一个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