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方龙蛇要过江(第2/3页)

吴煌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谈心也懒得说什么,护短是人的天性,她虽然不像窦颢那样天真以为应该把陈二狗绳之以法,但心底多少希望能给他吃点苦头,杀一杀锐气,至于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有谁在意?吴煌突然起身道:“来了。”

窦颢很失望。

因为出来的家伙一点都没有熊子哥的帅气,甚至没有吴煌哥的沉稳男人气息,一米七多一点,挺残废的海拔,长相普通,气质一般,穿着毫无品味可言,头发没有发型可言,最让窦颢几乎惊声尖叫的是这个看上去也就30来岁的男人手上戴着一块金灿灿的劳力士手表,俗,俗不可耐,简直让她惨不忍睹,那男人手里拖着一只估计收破烂都不肯要的行李箱,窦颢心中的幻想一一破灭,兴致遭到毁灭性打击,窦颢干脆躲在谈心身后低头玩她的psp3000,她实在无法忍受一个外表邋遢平庸到无法让她产生兴趣去了解内在的男人,窦颢一想到吴煌哥就是跟这个家伙睡上下铺4年,真替吴煌哥悲哀。

“psp3000?要不要我帮你弄个还没发售的限量版pspGO?”男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玩psp3000的窦颢。

窦颢眼睛唰一下璀璨璀璨,猛然抬头,死死盯着这个长得希拉平常说话却很可爱的男人,内心在纠结犹豫,苦苦挣扎。被冷落的吴煌和谈心相视一笑,不以为怪,这就是徐北禅的优点,以前在学校玩红警也好,追校花也罢,都擅长不声不响后出其不意地一击毙命,当时徐北禅在毕业散伙饭的时候带着小鸟依人的头号校花联袂出席,差点没让一伙同学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踩几脚,窦颢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徐北禅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直线上升。

吴煌瞥了眼徐北禅那只学生时代就没变换过的行李箱,差不多10年,真亏得这个家伙恋旧,笑道:“北禅,这箱子还不肯换啊,大学足球校队那会儿红黑色回力鞋能被你穿成白色也不肯丢,一本从图书馆偷来的《白鹿原》能让你捧好几年,可怎么就没见你身边哪个女人能坚持1年。”

徐北禅小声道:“其实当年我背着你买通一个图书馆mm私人收藏了贾平凹的《废都》,一直没舍得跟你分享。”

吴煌笑骂道:“你个没胎气的小炮子,亏得当年我替你背那么多黑锅,结果好的片子都被你藏起来,还跟我谎称被窃,《白鹿原》到后来有精彩片段的书页也都给你撕下,你是不折不扣的畜生啊。”

“小逗号在这里,你们两个18禁的东西少说。”谈心无可奈何道。

“晚上同学会在哪里办,要是太闹的地方我就不去了,还有点事情,等同学会结束我办完事情就第一时间去找你喝酒,你要愿意,可以再拉几个大学里谈得来的家伙,一般人实在懒得客套寒暄。”徐北禅跟吴煌勾肩搭背,虽然两人已经将近3年时间没有见面,但没有一点生分。

“今晚你别想溜,当年被你暗中祸害的女人一听说你要参加,其中一个特地从澳洲抛下老公儿子不管千里迢迢跑回国,一个如今在摩根士丹利做亚太区总裁助理的跟我一样推掉会议赶过来,就是想要把你千刀万剐,你一走,她们还不把怒气迁移到我身上,你给我老老实实跟我走。”吴煌笑道。

“是哪个王八蛋透露我要参加这届同学会的消息?”徐北禅笑骂道。

“我反正就跟谈心说过。”吴煌幸灾乐祸道,拉着他一起走出机场大厅,这是两个怎么看都没有上位者风范的男人,生活大抵如此,公子哥未必个个跋扈,富二代也未必个个骄纵,开着一辆新君威来接徐北禅的吴煌现在还没有被南京圈子以外的同学知根知底。

谈心无辜地望了望徐北禅,道:“我只是跟几个死党随口说了说,谁料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得人心,再说你在大学犯下罄竹难书的罪孽,本来就人人得而诛之,我也是间接替那些被你糟蹋还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孩讨一个公道。”

“谈心,我诅咒你继续单身起码3年。”徐北禅苦笑道,几年不见,谈家大小姐是越发韵味,当年跟吴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徐北禅打赌谁率先拿下谈心谁就做大哥,结果到大学毕业谁都没能降伏谈心,这是他们闷骚却精彩的大学生涯继没机会痛殴该死的系主任之外最大遗憾。

“求之不得。”谈心笑道,坐进刚换的一辆白色奥迪TT,两人座。

“你这两年赚不少钱,怎么还开君威?”徐北禅坐进吴煌的车子后笑问道。

“不开君威开什么,你难道让我去开法拉利还是兰博基尼?我有一辆从陈鑫俊那里接手的凯迪拉克,一年到头也开不上几回,在江苏从来不敢开出去,最后干脆留在上海,偶尔跟年轻人逛逛夜店的时候才拖出来丢人现眼,你要就拿去,不收你一分钱,我光养它每个月还要花几百块钱呢。”吴煌启动车子的间隙丢给徐北禅一根南京烟。

“尽给老吴家丢人,我这种纨绔子弟在天子脚下京城不吃香,你不一样,在江苏,不是甲字号,也能算乙或者丙字号纨绔吧,不开辆豪华跑车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强抢民女简直就是辱没你吴家大少身份。”徐北禅打趣道。

“抱歉,我不是纨绔,是守法公民,是党性坚定的共产党党员,还是一位荣立1次二等功2次三等功的光荣退伍军人。”吴煌轻笑道。

徐北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烟还给吴煌,靠着座椅,懒洋洋道:“前两个月开始戒烟,好歹坚持个一年半载。”

“北禅,来南京除了同学会,还为了什么?你这种一毕业就无利不起早钻进孔方兄怀里的堕落分子,断然不可能因为那点微薄同学友谊跑来南京喝东南风。”吴煌挖苦道。

“听说南京苏州的女人品次很高,就来祸害祸害。”徐北禅也只有在吴煌这种极少数死党面前才言谈无忌。

“少打马虎眼,坦白从宽。”吴煌清楚徐北禅的性格,如果说恰好在江苏有生意顺道来看他有可能,但要说平白无故参加一场同学会,跟最出名的扬州瘦马是处女的几率一样大。徐北禅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他看不顺眼的东西或者人,会一直别扭下去,在大学时代,徐北禅就一直瞧不惯大多数同学给辅导员或者系领导做狗腿子,加上说话阴阳怪气总喜欢含沙射影,人缘很差,当年徐北禅的低调内敛跟吴煌比起来截然不同。

“我来找个人。”徐北禅闭目养神道。

“谁这么大面子,让我们徐大纨绔不赚钱跑来人生地不熟的南京遭罪?”吴煌好奇道。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现在有好几个圈子的人都跟想来江苏会一会他,如果不是有人拦着,早杀下来。据我所知,这几天除了我借口同学会杀到南京,还有几个撒泼闹事一等一的混世魔王也溜出来,我估计杀人放火的事情肯定做不出来,毕竟南京是你这种地头蛇土皇帝的地盘,但小摩擦肯定会有,我就想近距离看个热闹,省得在天津听他们以讹传讹地瞎掰。”徐北禅笑道,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