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2页)

凌胜楼把切好的小葱从刀上抹下来,示意盛慕槐帮他把卷到小臂上的袖子放下来:“在外面久了,就什么都会一点。”

盛慕槐低头帮他放下袖子,说:“行啦,大师兄,你就出去歇着吧,帮我告诉爷爷和师伯,再过一小时就能开饭了。”

凌胜楼朝她笑笑,穿过她贴着墙出门了。

门一关,盛慕槐松了一口气,大师兄存在感太强了,两个人呆在狭小的空间里怪不自在的。

一番忙碌以后,菜终于上桌了。

带鱼先裹面粉炸过,又和姜葱蒜与加了糖、醋的酱汁一起焖制,不但不腻,反而香酥可口,让人直流口水。青花瓷碗里的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光伴着酱都能吃下一大碗饭。南瓜汤盛慕槐特意做的比较清淡,吃完饭后喝一碗,很能解腻。

每个人都频频动筷,就连晚上一贯吃得少的爷爷都吃了一碗饭。

谈起了拍电影的进度,盛慕槐说,他们现在拍到荣泠春男扮女装从北平逃到上海去那段。

李韵笙带着点笑意看盛春。盛慕槐好奇地问爷爷,当年他真是男扮女装逃出北平去的吗。

“是啊,没别的办法,日本人搜查的太紧了。” 盛春点头。

这些事过去那么多年,当年的无奈与悲愤已经消散了,天性的乐观又站了上风。爷爷的笑容里还有些小得意:“我们从北平到上海花了整整一星期呐,先坐火车再坐轮船,这一星期里谁也没看出破绽来。这就是咱们旦角的职业素养。”

***

随着武戏的杀青,胜望班其他的成员都回香港去了,可凌胜楼好像就在万顺胡同扎根了似的,压根没提要走的事情。

盛慕槐以为他是投资人,想跟组到电影拍摄结束,也没多想。

只是两个人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还一起练戏,心里总也不能十分宁静。

荣泠春在上海的戏拍了整两个月,期间天蟾舞台和邱家堂会的演出都采用了池世秋亲自演出,盛慕槐当“跷替”的形式。

随着池世秋越来越入戏,他的旦角水平也越来越高。盛慕槐说,我要是不跟别人讲,绝没人以为你以前是唱老生的。

五月底,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电影终于进展到荣泠春被打成右--派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