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3页)

“我说的实话,本来就更好办事,牛乳喝多了不好,牙疼。”长乐嘴角斜斜勾起,将酒盏推到林然眼下,瞧着穆凉羞愤之色,反笑道:“阿凉,你辈分低了,该唤我小姨娘的。”

穆凉不理会她的酒后乱言,端起清茶浅啜一口,空出的手在食案前掐了掐林然的手,示意她莫要理会。

林然默然叹息,不去接酒盏,拒绝长乐:“我伤势未愈。”

“小妻奴,你就别想要孩子了。”长乐吐槽一句,自己一人喝酒,信阳不在,她也颇是无趣,瞧着身旁两人,牙齿都酸掉了。

‘小妻奴’冷哼一声,照旧喝着牛乳,再见阿凉,她忍不住挨着她:“阿凉,她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酒后更好办事?穆凉白净无暇的容色一红,低眸不去看林然,嫣红的唇角站着茶水,红若丹果,糊弄林然道:“假的,只会坏事。”

林然歪了歪脑袋,想起往日的酒醉,好像与长乐殿下说的相似,她小声辩解:“她说得好像很对。”

“哪里对了,酒醉的人糊里糊涂,能做什么事?”穆凉语气微恼,眼尾处微微一勾,带着浅薄的怒气,林然就不说了。

长乐见状,又笑一声:“小妻奴。”

直到散席,林然都未曾再碰一滴酒,她携手与穆凉一道离宫,长乐回寝殿,目送着秦宛伺候陛下回宫。

她隐在人群里,瞧着乌泱泱的人群散去,眸色随着灯火摇曳着冷意,指甲死死掐入手心里,想起平王妃的话,她笑了。

平王妃不长脑子,想必她的阿兄早就想换一位正妃了,不如她帮上一二。

那厢明皇回宫,秦宛跟着入殿,伺候她卸妆梳洗,吩咐守夜宫女照顾好陛下,欲退下的时候,明皇出声唤住她。

明皇爱用黄色,寝殿内纱幔是金丝钩织,摆设是金子打造,就连榻上也点缀着名贵的宝石,富丽堂皇之色,眯得人睁不开眼睛。

树枝灯通明,将秦宛的容颜照耀得格外清楚,就连一根发丝都没有错过,她忐忑不安,明皇却是淡然,在她步步走近时开口:“这么多年长乐对你没有死心?”

灯火打下来,薄扇般的眼睫在眼睑处投下阴影,掩盖住秦宛内心的情绪,她低声回答:“得不到的总是觊觎,平王殿下也是这般的道理。”

“得不到的才更为珍惜,秦宛,你别忘了,今日的地位是朕今日所赐。秦家谋逆,是朕留下你的性命,给你荣耀,你莫让朕失望。”明皇出声警告她,招手示意她前来。

秦宛趋步走近,在榻前恭谨地跪下,扬起下颚,明皇的手停留在她的脖子处,冰冷的温度让她全身一颤。

明皇抚摸颈间细腻柔滑的肌肤,轻轻抬起的下颚,注视她眼中的惊恐,她感到一阵权力带来的快乐,“要命还是要长乐,随你。”

朕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不准得到,这是她作为皇帝的特权。

秦宛再次感觉到屈辱,全身走绷紧着,面对这至高无上的明皇,她毫无反抗的余地,轻轻呼吸,而后轻声回答:“臣、明白。”

“今夜的事就罢了,下次再有,你便回掖庭去。”明皇松开手,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自己摸过秦宛的手,而后舒服地躺在榻上,神情愉悦。

秦宛默默退下。

除夕夜遍地红灯,帝王寝宫外雕栏玉柱,踏在冰冷的青砖之上,彻骨的寒冷。

秦宛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将自己裹在温暖的大氅里,一人默然回宫,她不喜宫人跟着,手提着灯火,四周静悄悄的。

帝王寝宫外皆是巡视的金吾卫,往北去,人烟稀少,路过墙角时,她脚步一顿。

她抬首望着明月,银辉勾勒出无边的黑暗,月光依旧,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多了几分苍凉与寒冷。

再走两步时,手腕忽地被人攥住。

灯从手里脱出,落在地上,灯油洒了出来,顷刻间就被焚烧。

黑暗里的呼吸一滞。

秦宛被来人压在冰冷的宫墙上,她深深一呼吸,唇角被压制着,舌尖闯入。

酒味涌入喉间,双手抵着宫墙的缝隙里,呼吸停滞。

深长的吻带着肆.虐与焦躁,就像是人在沙漠中行走很久,见到了绿洲。

狂喜而疯魔。

长乐紧紧压制着她,不动半分,秦宛感受了面前的人的颤抖,浑身不受控制,整个人处于凛冽的寒风中,就算炙热的温也暖不到半分。

不知何时,长乐压制她的手松了下来,眸色不清:“她和你说了什么?”

秦宛呼吸加快,面上喷洒着长乐的气息,将她从玄冰中解救出来,是她的救赎。

她在恐惧与寒冷中艰难开口:“命与你,择一。”

说完,黑暗中得不到回应,只有风吹枯草的声音,她紧紧咬着牙齿,咬得发酸发胀,也抵消心头涌上的那股寒凉。

停顿很久了,长乐背过身子,俯身:“我背你,回去。”

“去哪里?”秦宛不解。

“去我宫里。”长乐的声音夹杂着几声低沉,让秦宛一惊,“你宫里不安全。”

长乐宫中暗地里都是陛下的人,一举一动都被盯着,眼下过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她不赞成。

“无妨,我有办法让他们不说实话。”

秦宛犹疑,长乐也而不催促,反而抬首看着月亮,心中的暖意渐渐升了上来。没有等待太久,一双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肩膀,她微微一笑:“秦大人很识趣。”

“自然得要识趣,长乐殿下想好如何收拾平王妃了?”秦宛攀上的她的脊背,双手环绕着她的肩膀,感受到了一股让她心安的力量。

长乐身子先晃悠一下,而后站稳脚步,平静地踏出第一步,“不是难事,指不定平王早就想换正妃,我瞧着乔琇不错,足智多谋的秦大人可有办法?”

“乔琇不得平王宠爱,怕是难。”

“简单还找你?乔琇父亲在军中任职,比起文官更适合让平王开心,再者她陪着平王也有十几年了,你想想办法。”

“烂摊子丢给我,你想的美,自己想,我不插手。”秦宛懒懒地闭上眼睛,耳朵听着脚下的沙沙脚步声,待到了宫殿时,她睁开眼:“你能直接带我进去?”

“不然你翻墙翻窗户?”长乐逗笑。

“爬不上,会摔得爬不起来。”

“正好,省得你乱动。”长乐得意一笑,带着她往正殿而去,殿里殿外一人都没有,冷清间也让人感到安全。

入殿后,早就备好了温热的水,长乐将她直接丢进水里,脱衣去簪。

今夜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水流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如同低靡之音,门窗关得紧,一丝未曾泄露,外间寒夜依旧。

长乐长发沾湿,紧紧贴在肩骨上,雪肤映衬着黑发,露珠抵在锁骨处,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