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听了三儿让她验看木哥儿身上的伤,陈母心里就咯噔,等父子俩出去后,陈母迫又害怕又紧张的掀开哥儿身上的衣服,映入眼帘的顿时让陈母万目睚眦。

木哥儿胸口以下,膝盖以上全是伤痕,特别是大腿根部和私密处,布满了新伤旧伤。

最让陈母大惊的是哥儿肚脐下露出一颗鲜红的红色朱砂痣。

在这个时空,因为哥儿外表跟汉子一样,为了区分除了额头的红色朱砂痣外,哥儿的肚脐下还有另外一颗,这颗朱砂痣视为哥儿的守宫砂,有这守宫砂视为哥儿的贞洁,在哥儿成亲前,夫家会派媒婆检查这颗朱砂痣,朱砂痣在代表哥儿贞洁在,朱砂痣不在则代表哥儿无贞洁之身,是会被退婚,严重的会被宗族陈塘或是关入家庙。

未婚哥儿有这颗守宫砂不奇怪,可是她家木哥儿成亲三年,为何还有守宫砂,这三年因为没有孩子被那张家老阿么折磨叫骂......

陈母看着这颗守宫砂是又惊又怒。“这天杀的张荣华,老娘要杀了他。”

听见屋里的叫骂声,陈父脸色一变,转身进了屋,陈述也跟在着进了屋。

“老婆子,发生了什么事?”陈父焦急喝问。

陈母看到陈父和儿子,心里有了主心骨,对张荣华的愤怒和对哥儿的心疼布满全身,伤心的泪流满面,“当家的,我们哥儿受了大罪呀,他嫁进张家三年,可是他的守宫砂却还在,身上全是新伤旧伤,那该死的张荣华虐待我儿呀,当家的,那张荣华不是人呀。”

陈父听了老妻的哭诉,顾不上身份,上前掀开木哥儿肚子上的衣物,果见肚脐下那颗红色的守宫砂,还有那腰上布满的伤痕。

陈父老眼一红,冲冠眦裂的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床柱子上,这力道大的震的床抖动一下。

因这抖动,床上昏迷的木哥儿身体潜意识的绷紧,精神紧张的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的双眼里明显透露出紧张和害怕,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床边的三人把木哥儿这样子看的清清楚楚,陈母更是心疼的扑上去抱住木哥儿的头,埋头痛苦,“我的儿呀,你受了大罪呀,你之前怎么都不告诉娘呀。”

本来还紧张的木哥儿看清床边的人后,稍微放松了些许,结果就见娘抱着他嚎啕大哭,偏头见爹和三哥也都红着眼眶。

聪明心细的他顿时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不过他从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平静如波。

以前他或许害怕被娘家人发现,但是现在他不害怕了,三哥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他的事暴露出来有他三哥的身份在,对家里和族里的哥儿姑娘们婚事影响不大。

而他也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感受到脖子里娘亲的热泪,陈木满腔的害怕和委屈爆发了出来,搂着陈母哭的伤心欲绝。

母子俩的哭声听的陈父和陈述是肝肠欲断。

而在厨房里做饭的肖氏和小王氏还有陈家兄弟俩听见哭声,四人心里一紧,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怀疑屋子里时不时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会传来哭声。

四人快速的跑进屋子,便看到娘和醒来的小弟俩抱头痛哭,而爹和三郎也都红着眼眶,脸色很不好。

四人便明白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就依小弟醒来是件高兴的事,而不会娘跟小弟这样嚎啕大哭,爹和三弟这样愤怒。

“爹,发生了什么事?”陈老大走到陈父身边,心疼的望着陈母那边问着。

陈父本忍着怒意和心疼经过老大这么一问,想着放在心里疼爱的哥儿那腰上鲜红的守宫砂和狰狞的新旧伤痕,终是没忍住泪流满面蹲在地上埋头无言哭泣。

都是他这个当爹的没用,才让哥儿遭受这么大的罪也不敢回娘家说,他陈山柱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呀!

陈述看着陈父悲痛欲绝,揉了揉眼睛,然后回答了陈老大的话。

把木哥儿嫁人三年却守宫砂未破,身上还有被虐待的伤痕。

老大老二听完,只觉得愤气填胸,发上冲冠。

肖氏和小王氏更是惊愕失色,小王氏同是哥儿身份,更是没有顾忌的上前,掀开了木哥儿的衣服,顿时他和肖氏看的清清楚楚。

小王氏被衣服下的鲜红和狰狞伤痕惊的手一抖,衣服落了下去。

小王氏不可置信,“这....怎么会这样?”

“天呀,这张荣华不是个人呀,更不是个男人啊!”肖氏同样被惊到。

两妯娌都忍不住的心疼木哥儿的遭遇,跟着哭了起来。

陈述看着屋子里的人都充满了哀伤和愤怒,他揉了揉脸,趁他们没有注意到,从直播商城里兑换了消炎药、冰肌玉骨修复液和去邪益神丹。

他这几天的直播,观众们打赏的都还不错,特别是有几个打赏的深水鱼雷,所以兑换成积分完全够兑换这三种药了。

兑换的消炎药和去邪益神丹他不打算拿出来,准备放在刘大夫开的药里,冰机玉骨修复液就用之前在县城里读书时,在胡人那买的。

县城里有码头,哪里时不时的会有胡人经过,所以推到胡人身上不会引人怀疑。

陈述上前来到床边,“娘,小弟,大嫂二嫂,你们都别哭了,小弟才醒过来,哭多了伤身,二嫂,麻烦你到点水来让给娘和小弟都擦擦,大嫂,麻烦你先去把饭做好,等小弟收拾好后,大家先吃了饭再说。”

看现在这情况,陈父陈母估计是没法吃得下去饭,但是就算吃不下也得吃,还有木哥儿,他想要养好身体就必须得好好吃饭。

“大哥,二哥你们都去帮大嫂的忙,我去看小弟的药熬好没?”

陈述一件事一件事的吩咐着,肖氏和陈老大他们也都纷纷止住泪意,随着陈述的吩咐做。

小王氏打来水端到床边,“娘,你和小弟都擦洗一下吧。”

“哎,木哥儿别哭了,娘给你擦擦。”陈母糊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拿起盆里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陈木脸上的泪痕。

一边擦拭一边轻声安抚,“木哥儿,别怕,你已经回家了,有爹娘和哥哥嫂嫂们扶着,你三哥现在是举人了,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已经哭的迷迷糊糊的木哥儿,听见娘的话后,脑子清醒了些许,感受到娘话里的心疼和关心,他心绪平缓了许多,停止了哭泣,“嗯,我回家了,三哥考上了举人,我不害怕了。”

陈父听了这话,心撕心裂肺的疼,红着眼睛大步的离开了屋子。

小王氏也是听了这话肝肠寸断,他跟木哥儿是表兄弟,未嫁之时两人的关系就很好,等他嫁过来后,更是对这个前表弟后小叔子的木哥儿更关心和疼爱。

现在看到木哥儿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他这个做表哥和二嫂的却一无所知,简直是妄为他自以为的疼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