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杀人案破了吗?(第2/4页)

赵宝澜想得通其中关窍,实在懒得多管,哪知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时候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去找她。

蒯家祖籍陇右道甘州,毗邻青海,两代之前方才迁居金陵,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又因为生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得皇帝宠爱封为淑妃,一家子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心腹听闻此事牵涉蒯家,便大皱其眉,小心觑着成星卓神色,低声道:“这怕就不好处置了,蒯淑妃得宠,膝下又有皇子,世子若是将此事掀个底朝天,事后只怕也不好脱身……”

“我当然可以视若不见,结好蒯家,也可以忘记此事,回金陵去加官进爵,可是我不想这么做。”

成星卓道:“人要有骨气,也要有底线,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以全本心。”

他将手里边的密信烧掉,又道:“蒯兴怀和蒯兴义都来了?”

“跟您是前后脚到的荆州,身边带的又都是顶尖高手,买下了东边临湖的一座大宅,声势浩荡,”心腹苦笑道:“要说这事儿跟蒯家没关系,那属下都不敢相信。”

“蒯家,”烛火幽微,成星卓脸上嘲意一闪即逝:“呵。”

……

郑氏一心想将女儿嫁进昌国公府,眼见着梦想破灭之后,心里边不禁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只是她心里边还有些迟疑,万一这事要是失败了,万一这事被昌国公世子发现了端倪,万一……

她担不起那个风险。

这天清晨,庞琴安说是出去散步,结果没多久就回来了,流着眼泪坐在床上,丢了魂儿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郑氏忧心急了,这时候却从仆婢嘴里得知女儿是在花园里撞见了郑宜静,又被那个小贱婢冷嘲热讽了许久才变成这样的。

郑宜静,又是郑宜静!

郑氏心里边那根线“嗡”的一声断开了,咬紧牙根思量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琴安,你放心,”她紧握着女儿的手,一字字道:“嫁进昌国公府的人,只能是你!”

郑氏既存了这样的心思,便开始着手准备对郑宜静暗下毒手,昌国公世子几次三番登门,跟郑宜静的关系根本瞒不住,寻常人哪敢对她动手?

既然要找,那就得找个不怕昌国公世子的人。

郑氏这么一思量,便想起前不久刚刚抵达荆州的蒯家兄弟了。

蒯淑妃得宠,又诞育皇子,连带着蒯家人也水涨船高。

蒯兴怀是长子,多谋略,心机深沉,郑氏不敢打他的主意,倒是蒯兴义贪财好色,恶名昭彰,可以考虑在他身上下功夫。

郑氏悄悄吩咐人出去散播风声,道是郑家刚认回来的大小姐郑宜静美貌绝伦,容色倾城,旋即又找了心腹过来,给予重金,叫他想法子把这消息传到蒯兴义耳朵里边去,鼓动他对郑宜静下手。

郑氏这事做的隐蔽,也不易察觉,毕竟寻常宅斗都是毁人名声的,往外传美名的却是少之又少,等闲间谁又能想到这一节呢。

荆州城外的东湖里有几十亩荷花,这时正是盛开的时候,粉白一片,莲叶接天,景致实在宜人。

郑氏便叫人往李氏那边儿散了风声,说正是游湖的好光景,等那边人心动了,又赶忙使人去送信,叫那边人想方设法鼓动着蒯兴义出门。

赵宝澜却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的机窍,听人说东湖景致甚佳,便同宝蝉姐姐一道去了,寻了一艘游船,提着只小桶坐上去了。

“咱们摘点莲蓬,到时候回家去煮莲子羹!”

左、右护法和方长老卑微的站在一边,说:“这儿就一艘小船,您跟宝蝉姑娘坐吧,我们就不去了。”

赵宝澜眼睛一瞪,说:“你们不去,那谁来保护我们两个弱女子?老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们是不是皮子痒了?!”

“……”左右护法:“?????”

“……”方长老:“?????”

宝蝉也就算了,你算是哪门子的弱女子?

方长老讷讷道:“不是属下们松懈,而是这儿实在没有多余的船啊。”

赵宝澜翻个白眼,没好气道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们跟着游不就好了!”

左右护法:“……”

方长老:“……”

小魔王每天不当人√

小船在前边走,三人苦逼兮兮的在后边游,船夫在前边摇浆,宝蝉跟赵宝澜则在船上嬉笑打闹,就着清风和荷花的香气摘取莲蓬。

“等回去的时候得摘几朵荷花,挑花苞摘,”宝蝉说:“这样清雅宜人,带回去插瓶也是好的。”

赵宝澜笑着应了声好。

她们俩在这儿说笑,远处朝这边驶来一艘花船。

蒯兴义了无兴味的吃着酒,向随从道:“这地方有什么意思啊,除了花就是水,晚上还净被蚊子咬,小爷非得跟刺史说一声,叫他把这湖给填平了不可!”

随从赔着笑奉承说:“您开口了,那任谁也不能拒绝,天子的小舅子,谁敢有二话?”

蒯兴义最得意的就是自己有个宠妃姐姐,听完立时便高兴起来,眉飞色舞的炫耀几句蒯淑妃在宫中如何如何得宠,皇后都不瞧在眼里,又说自己外甥生来不凡,出生那天出了什么异象。

这么说了几句,蒯兴义就发现不读劲儿了,他这个主子说的口若悬河,那随从却出了神,呆愣楞的看着另一边不做声。

他抬手给了随从一个嘴巴子,凶相毕露:“小爷的话都敢不放在耳朵里,找死啊你!”

随从赶忙出声请罪,又说:“那边好像是郑家的大小姐,小的一时贪看,刚才出了神……”

“郑家的大小姐,跟成星卓在一起那个?”

蒯兴义听说过郑家大小姐的美名,只是没见过人,他倒是想去见,刚提了两句,就被大哥给教训了,说那是成星卓的人,叫他暂时别去招惹。

蒯兴义打小就怕这个哥哥,虽然心里边不服气,但还真是不敢干什么,现在人都撞到眼前了,他心里边就跟有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不行。

“过去看看。”

他这么一吩咐,船就往那边开了,赵宝澜跟宝蝉听见水声,往外一看,就见远处芦苇荡里驶过来一条花船,窗边坐着个二十来岁、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色眯眯的往这边看。

赵宝澜心生厌恶,吩咐船夫说:“调转船头,往回走吧。”

船夫应声而去,蒯兴义见状急了:“哎,别走啊!”

随从方才挨了一巴掌,现在脸皮还火辣辣的疼,只是一想自己得到了银钱,那疼里边也透着爽了。

事情到这儿,他也算是功成身退,哪知道这时候却听蒯兴义问他:“小的那个是郑家大小姐,旁边那个呢,年纪大点的那个。”

随从愣了一下,方才道:“许是她的堂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