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尾巴

司雯在浴室门外站了一会儿, 确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之后,走到卧室去,略有些发愁地看着凌乱的床。

白黎的床被两人弄得皱皱巴巴, 被子全都被推到司雯的床上。纯色的床单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洇湿的……

她弯下腰把白黎床上的床单撤了下来放到洗衣机里,经过杂物间的时候, 蹲下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新的床单。

起身的时候动作一顿,司雯想了想,又把床单放了回去。

浴室里水声消失, 仅有些滴滴答答的水滴低落, 水雾逐渐散去,镜面朦胧地露出一个人影。

白黎单手撑在洗手台上, 拿起毛巾给自己擦干头发。

擦着擦着, 他侧过身去,通过镜子去看自己腰后腺体那一处。

腺体已经变回到正常的肤色, 不再泛着潮红也不再有空虚和痒意,只是有一个浅浅地牙印印在上面。

他登时红透了脸, 回忆起刚才被刺破腺体进行临时标记的时候。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像是痛到了极致, 甚至恍惚地认为自己的腺体已经被司雯咬破到开始流血。

但又舒服到极致,全身所有的热浪都被抚平都被冲淡,整个人都仿佛掉入了棉花堆里, 柔软得不像话。

他伸手碰了下腰窝处的牙印,顿时一阵酥麻感传来, 立即弹回了手。

明明已经恢复好了,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白黎红着脸拿起带进来的睡衣准备穿上,却发现睡衣的扣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崩了, 只剩下一颗最上面衣领处的扣子还苟延残喘着。

他把睡衣丢到垃圾桶里,环视一周后,沉默了。

进来的太匆忙,忘记拿上新的衣裤来换了。

白黎只好找出抽屉里长长的浴巾,摊开抖了抖,准备围到自己腰间。

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对劲,直接解开重来,绕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围了几圈。

随后偷偷摸摸地打开门,用被水汽蒸得红彤彤的眼观察外面情况。

很好,司雯已经躺回到卧室休息了。

他一百米冲刺地速度,飞快地闪身进入衣帽间,动作麻利地换上干净地衣服裤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黎垂着头走近卧室,红着耳根不敢抬头看司雯,站在自己床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床单没了,枕头和被子都被挪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他扣着手指,小声地嗫嚅道:“我的床怎么……”

“床单弄脏了,我已经放到洗衣机,等明天晾干再换上。”司雯撑着脑袋侧身躺在床上,掀开被子的一角,“你今晚就和我挤一挤吧。”

白黎抿着嘴,极快地瞟了眼她,最终还是磨磨蹭蹭挪到床边。

司雯留了里面的位置给他。

他脱下拖鞋,正准备从司雯身上爬过去,却在半途中被截胡。

司雯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手揽住他的腰,十分轻松地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抱着他一转,两人成功紧挨着躺在床上。

她手一伸,将被子扯上来,盖到他们的肩上。

白黎被这一操作弄得猝不及防,颤抖着眼睫,往被子里缩了缩,把通红的脸埋进黑暗里,仅仅露出微微湿润的头发和修长的后颈。

司雯就知道事后他一定会害羞,所以才故意不给他换床单。

从他脖颈处穿过去的手抬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捏着他的后颈,时不时往上揉一揉他的脑袋,作为安抚。

另一只手就很不安分了,在漆黑的被子里揽住他纤瘦的腰,指尖从衣摆处探入,精准无误地找到已经沉睡的腺体。

怀里的人猛然一颤,腰不由自主地往前送,试图躲开司雯的手,却只能将他更加亲密地送到司雯的怀里。

指尖摸索到尚未消去的牙印,轻轻摩挲着,直把白黎逗弄到受不住,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恶行”。

司雯乖乖地不乱动了,低低地笑了声,问:“这里疼不疼?”

半晌,一个闷闷地声音从被子传来,“……不疼了。”

“那就好。”

司雯收回放在他腰上的手,反手牵住他的手指,在暖和的被子之下缓缓挪动着指尖。

她盯着始终不敢抬头的小脑袋,无奈地叹道:“这才是第一次,你就这么害羞了,之后这几天发.情期还有两三次临时标记,到时候你恐怕会直接钻到地缝了……”

白黎在被子里动了动,稍稍抬起头露出一双水亮的眼,眨巴着看向司雯,羞红的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很是委屈地模样。

他声音略有些哽咽,“怎么还有两三次啊?”

司雯对上他的视线,认真地给他科普,“中学的教育书上没有把提前诱导发.情期这一可能写上去,你不知道很正常。”

“由于我们没有进行完全标记,所以我们体内的信息素并没有彻底适应。按理来说,正常的发.情期只会在早晚开始发热,早晚标记一次就行,持续3-5天。但是提前诱导出来的发情期是没有规律的。”

她把玩着白黎的手指,继续说:“你的发热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一秒,也是明天晚上。可能在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热,也有可能在你看书的时候。不过次数会少很多。正常的发.情期需要标记七次左右,但是我们只需要在标记三次左右。”

“不过由于这个不确定性,你这几天必须待在家里。我明天也会向公司请假,在家里陪你。”

白黎安静地听完,脸越来越红。

如果……如果他要是在洗澡的时候发热了,那岂不是……

他羞到又整个脑袋钻进被子里。

司雯轻笑了一声,换了话题分散他的羞意,“说来,你已经闻过我信息素的味道了,闻出什么来了吗?我的信息素有什么变化吗?”

白黎耳尖动了动,再度从被子里伸出脑袋,认真地说:“味道变了一点。”

“嗯?味道?”

“变得和我的味道有点像了。”

“是吗?”

白黎认真地点了点头,给出肯定地回答:“嗯”

司雯笑着提出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当时你的信息素浓度太大了,你闻混了。”

“……也有这种可能。”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犹豫,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服用的药会改变你的信息素?”

司雯抿了下嘴,长长地嗯了一声,“有想过。”

“要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的匹配度会降到90%一下呀……”

这句话他说的越来越没有底气,声音一点点收敛,最后轻到消散在唇齿之间。

他愁着眉,嘴巴也扁起来,难受地问出这个存疑了很久的问题。

太不安了,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所有的可能都在一直靠近,就等着鸠占鹊巢。

司雯挑了挑眉,发现这个问题和当初她问的问题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