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诬陷私通的姐姐二十二(第4/5页)

柳若颜横他一眼:“你不必管我,我的文章自在心中。”

可是规则不是这样的,小厮为难地看向文国公的儿媳妇。

柳若颜看见他的眼神,颇为恼怒,以为自己被瞧不起了,怒道:“你是不信本小姐吗?”

她一怒,连口癖都出来了,完全没想过在这一屋子的人中,她拿什么自称小姐。

柳若颜转转眼珠,用手指着云月玺:“月玺,你要不要出来和我比比?今日来文国公生辰宴,你特意打扮一番,想必模样美丽,也有与之相称的锦绣内心?”

云月玺被指名,淡淡道:“文国公于社稷有大功,我辈心中叹服,自然会事事小心谨慎。”

她对和柳若颜比诗也没什么惧怕的,左右柳若颜又要开始抄袭,而马上,李晃和张虚就会来。

云月玺已经让听琴去接应他们两个。

她正要出来比诗,燕昭忽而道:“回去。”

云月玺惊讶地望他一眼,文国公见状道:“作诗本是一派和气,既是老夫的生辰宴,自在客便给老夫一个面子,不比诗只会友。可好?”

柳若颜暗恨,错过了踩踏云月玺的一个好机会。云月玺几次三番让她没脸,她恨不得杀她而后快,这种怒意就跟柳若颜在现代上网时一样,别人一句话,她都要挑出刺儿,骂起人来恨不能对方下十八层地狱,反省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在现代,柳若颜没有这种机会,在古代,依她五千年的才华和换来的地位,她想揉搓云月玺,再轻松不过。

她冷冷道:“太子殿下和国公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柳若颜懒懒地倒了一杯茶,站起身来,又要重复三步作诗之能。

她早就选好了一首诗,现在朝燕昭一步一步走去,刚好三步时站定,眼中的轻狂得意,当真是谁都看得出来。

柳若颜道:“太子适才说歌舞赏心,我今日便让太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赏心。太子若有所悟,便不枉我来这一遭。”

燕昭脸色森寒得几乎不能看,原本握在手中的酒也放下。

柳若颜摇头晃脑:“月地云阶漫一樽,玉奴终不负东昏。临春结绮荒荆棘,谁信幽香是返魂。”

这么凄凉幽静的一首诗,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柳若颜淡淡瞥向燕昭,虽然她嘴上做着“玉奴终不负东昏”的情诗,但是面上却做出淡淡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把燕昭放在心上。

这诗一出,文国公脸色变了几变,惊慌地看向燕昭。

而燕昭,冷着脸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将酒杯狠狠掷到地上,所有人都被吓一跳,全都跪了下去。

燕昭双腿岔开,皇威赫赫,冷声:“荒唐害国为昏,你作这诗是在讽刺孤?”

皇帝、太子的谥号、封号都有讲究,如果皇帝功绩大,则用高、文、景等谥,如果短命,则用哀、灵等,如果荒唐暴政则用昏、炀。

一般太子继位成功,便不会有封号,但如果没成功,用昏字来讽刺他也行。

因此,柳若颜那诗,可以是讽刺燕昭,也可以是讽刺燕昭的父皇。

总而言之,燕昭身上的逆鳞算是被柳若颜摸到了。

柳若颜被一个茶杯摔来,热乎乎的茶水烫了她一手,她也跪了下去,心里暗道大意,同时还浮上委屈,怎么这个燕昭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他这样对她,之后她必定不会轻而易举原谅他。

原来昏还有这个意思?

不过,柳若颜到底仗着燕昭可能喜欢她,道:“回殿下,这只是小女子警世之作,殿下难道还不如小女子一个女孩子?不懂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柳若颜自以为她这样说,燕昭就会反而认为她临危不乱,颇有变才,更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燕昭怒道:“展煜,愣着做什么!给孤将这满口胡言的女子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俗话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若非燕昭不愿再现文字狱,今日他便是赐死柳若颜都有可能。

柳若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她每次给云时青和慕容煜讲那些做人的道理,他们都会深以为然,从此更对她情根深种。

怎么到了燕昭这儿就不灵了?

现在是一国储君要罚柳若颜,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包括文国公。

他半点都不怪太子打扰了自己的生辰宴,相反,很庆幸太子殿下出手。

太子殿下让人将那胆大包天的自在客拉出去打三十大板,说她的罪名是胡言乱语,便已经是对国公府天大的恩惠。否则,之后这首诗传出去,万一被有心人说成国公府私藏乱党,有改弦易张之心,他们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展煜领着几个侍卫,在众目睽睽下强拉柳若颜出去。

柳若颜哪里受过这种粗鲁的对待,而且,她可是自在客!平时她高高在上,受众人追捧,现在怎么能让人看了这等笑话?

柳若颜费尽力气挣扎,可惜,哪里挣得过人高马大的侍卫。

很快,柳若颜便被拉到院子里,按在地上挨板子。

她受不了这等屈辱和疼,还在叫:“太子殿下,你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柳若颜还有心思装:“是……是我错认太子殿下心胸豁达,是我看错了……”

她一声声的卖弄传到里间,如果是别人,柳若颜估计不会那么卖力地表现自己。

但那可是燕昭。

堂堂太子殿下,她只要俘获了他,就能成为人上人,她就再也不用妒忌云月玺和慕容煜的婚事了。

柳若颜的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展煜道:“末将这就让人堵她的嘴。”

“不用。”燕昭面沉如水,“让她说,她多说一句,多加十板子,直到她认错才停。”

“是。”展煜领命而下。

平南侯夫人淡淡笑了笑,颇觉快意,那柳若颜当真是不长眼,惹谁不好,惹这位殿下?

陛下都不敢惹他。

云月玺也在惊讶中,看燕昭这样子,不会李张二人还没到,柳若颜就被打死了吧?

她对燕昭的凶残程度有了更深的认识,正眼观鼻鼻观心之际,燕昭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云月玺:“……”

外面的柳若颜还在挨板子,侍卫们得了展煜的暗示,没弄出人命,务求一直让柳若颜清醒着被打。

柳若颜最开始还有心思卖弄,不断喊冤,甚至是对燕昭激将。

但现在她明白过来了,她如果一直说,这些板子就一直不会停,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柳若颜识了趣,闭嘴不发一言。

她满脸都流着痛出来的汗水,但是身后的板子还没停。

柳若颜慌了神,这时,展煜出现,道:“殿下吩咐了,你不认错,不知自己错在哪儿了,就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