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假千金是公主十一(第2/4页)

中年妇人是村里打架的一把好手,她习惯了逞凶斗狠,云月玺敢不认爹娘,打一顿就好了。

就像她们村里,有的婆娘不认偷情,往死里打一顿,她不就认了?

在她要动手之际,轿夫还没走呢,轿夫身强体壮,又刚得了云月玺的赏银,直接拦住那中年妇人,把她往后狠狠一推,中年妇人酿跄几步。

轿夫怒道:“偷东西还敢打人?”

云月玺也像是受了惊,当即道:“诸位乡亲父老,小铺内遭了贼,大家帮忙,把她们扭送到官府去,我愿意出一两银,可有壮士出手相助?”

一两银!

当初云月玺给人画妆时,一个月也就一两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周围本就有安南王妃派来保护云月玺的人。

安南王妃派人保护云月玺时,给他们说的是务必要行动隐秘,不得暴露身份。事关公主,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都得万事小心。

他们见或许有人要伤害云月玺,本就忍不住想出手,现在有了正当理由立即出来一部分,四个精壮大汉从人群中走出,他们看起来壮,但是行动极快,立即制住那名跃跃欲试,还想着打云月玺脸的中年妇人,他们都是王府侍卫,身强体壮,完全把这妇人当作危险分子对待。

中年妇人在村内是打架的好手,还想仗着武力降服云月玺,没料到被两个侍卫左右抓住,侍卫同时一屈膝,将她的膝盖顶得一痛,当即颤巍巍跪下去。

连一直在原地吧嗒吧嗒抽旱烟中年男人也没逃过这劫,旱烟锅都被甩在地上,被抓着趴伏在地。

妇人何曾吃过这疼,她本是来啃食云月玺的,现在吃了这亏,便不肯依,哎哟喂叫道:“你这个白眼狼,伙同着奸夫敢打你娘……”

王府侍卫哪里敢肖想王妃让保护的人,他们都怕犯上,见这妇人说得难听,而且,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人,侍卫们都心里存着气,当即张开掌,啪啪地对着那烂舌妇人的脸狠狠打去,直将她的脸颊打得高高肿起,嘴角留血。

云月玺看出这几名汉子武功不俗,有些惴惴,一两银子,就有那么多高手愿意出手?

她总有奇怪的感觉。

这妇人被打,看热闹的百姓不只没说不好,反而拍手称快:“这恶贼,打死都好,报官都是延了她们的命!”

“既偷东西又打人,京城也有这样的恶人!”

那妇人被扇得满脸肿得老高,她昨夜被那貌美恶鬼打得浑身疼,今日是看在银子份上才那么活跃,不想,又被打了。

怎么会这样?

她拿捏住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娘皮不该很容易?哪怕是失败,那小娘皮也没法子打她才对,她怎么短短两天,就落得一身是伤。

妇人听到云月玺说:“多谢几位壮士,我们现在便去官府,了结了此案。”

不能去见官!

妇人忍着疼,道:“误会了,我们是云月玺的亲爹娘,我们拿她扳指,怎么能叫偷?是她白眼狼,不认爹娘,可怜我们哟,生了个女儿就白丢了,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哎哟喂……”

中年男人见她开口,也应和道:“对、对。”

亲爹娘?众人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但他们都没相信妇人说的话,怎么会那么巧?

云月玺冷冷道:“全京城人都知道我在找我爹娘,你们前脚偷了我东西,后脚便想以此脱罪?”

中年妇人见没人支持她,着了急:“我们真是她的亲爹娘,我还知道她小时候爱吃糖葫芦,她肩膀底下还有颗痣呢!”

云月玺肩膀底下的确有颗痣,在深深的锁骨下,她顿时明白了,这妇人敢来装她父母,并非是单纯见钱眼开,而是,背后有主使者。

除了侯夫人,谁知道她肩下有痣?

云月玺慢悠悠道:“你是明知我不可能在此时证明清白,女儿家的肩能随意给人看?看来,你赖我是赖定了。”

一时之间,大家都支持云月玺,没人听中年妇人蛊惑。

中年妇人想不通,怎么她明明是来骂云月玺是白眼狼的,怎么就变成她是贼,现在想靠着拉关系脱罪?

失去了先机,她也就失去了一切。

原来,昨夜云月玺便知那两人不会放弃来缠她,在她家门口失利后,她们必定会来她铺子。她今日起了个一大早,来和胡归户通气儿。

等这对贪婪的夫妻一到,便给他们偷铺子内东西的机会,之后他么再演一出戏,坐实这二人是贼。

云月玺如果说去官府说有人乱认她亲生父母,官府不一定会管,但是,如果说将这夫妻以贼的名义送过去,夫妻二人为了脱罪,必定会攀咬是她爹娘,届时,她便能在官府见证下,进行最透明的滴血认亲。

云月玺道:“请几位壮士帮我一起送他们去官府。”

王府侍卫听了全都应是,那中年夫妻怎么敢去官府,妇人道:“你敢!你扭送爹娘去见官,你不怕天打五雷轰?”

没人理她们。

正在此时,一声“慢——”传来,侯夫人并着花骨朵一样的云骄阳前来,因为安南王妃忙于云月玺是否是先帝公主一事,侯夫人的事情被她先放到一边。

文昌侯那边,则暂时因丹书铁券被收回,忙着打理新的朝野关系,一时竟然抽不出手来让侯夫人安分。侯夫人把持文昌侯府许久,现在虽不似之前风光,倒也还算过得去。

侯夫人放心不下那对夫妻,她念了好久的佛,总觉得心情难安,如有大祸将要临头,一时坐立不得,仍带着云骄阳来了此地。

侯夫人见这夫妻居然贪图便宜,拿人东西落了口舌,心底暗骂一声蠢货。

她面上倒是和蔼走过去,对云月玺道:“月玺,你怎能如此对待你亲爹娘?她们不是贼,只是,你看看你,身着绫罗锦缎,你的爹娘呢,穿的是麻布衣服,足以见得她们这些年过得不好,拿你那扳指,也算不上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

云月玺退开一步:“夫人,我和你的关系没这么好,再则,这二人之中,一人的指头都被削断,一看便知是因为好赌,我身着绫罗绸缎,是我挣来,他们身着麻布,是他们败去,我何必要拿我的东西去接济他们?夫人这么好心,将你头上的珠钗给他们不好?”

她现在缓慢说话不再结巴,软而清的话,听起来都像是享受。

侯夫人脸一沉,她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她道:“可他们是你父母!父母便是天,别说他们要你一个扳指,便是要你的命,你也必须给!”

云月玺同样道:“敢问侯夫人会要云骄阳的命?”

侯夫人这便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害骄阳,骄阳是她亲女儿,但是云月玺又不是,她根本没爹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