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力歼奸徒 冰台决斗惊闻叛乱 大漠驰援

赶来救父

宇文浩和盖覆天交换了一下眼色,盖覆天随即点了头。这是表示“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宇文浩得到他的鼓励,胆子更加大了,昂然就走过去。

“齐老头,咱们两家的仇冤如何了断?”宇文浩喝道。

齐燕然眼睛里好像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完全不予理睬。

宇文浩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倚老卖老?哼,你以为倚靠徒孙的保护,就可以做缩头乌龟了吗?我告诉你,我是奉了父亲之命来处置你的,你要躲也躲不掉!”

齐燕然双目圆睁,眸子精光电射。宇文浩吃了一惊,不知不觉退了两步。随即心想:“他若是恢复了一分功力,也不会让我这样辱骂他的。看来,他受的伤恐怕是比我的估计还更重了。”

“我看还是由我们赶快了结吧,免得阻碍人家的大事。我不想给人说是欺负糟老头儿,你站起来,我让你三招!”

齐燕然仍然盘膝坐在地上,而且索性闭上眼睛了。

宇文浩狞笑道:“你不敢和我动手吗?也罢,念在你年纪老迈,我可以给你另外划一个道儿。常言道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给我磕三个头,我可以当作是替我的爹爹受你的礼,这样,我也就可以替爹爹作主放过你了!”

齐燕然宛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尚在和武鹰扬恶斗的卫天元却是忍不住了,大怒喝道:“放屁,放屁,好臭的屁!那边放屁,臭到这里来了!”

高手搏斗,岂可分心,武鹰扬趁机急攻,顿时夺了先手。卫天元连连后退,给他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武鹰扬冷笑道:“看你还敢放屁!”卫天元骂道:“你才是放屁,你们白驼山的人就只会放屁!”他一轮反攻,阵脚稍定。但却是摆脱不了武鹰扬的缠斗。

宇文浩恐防失了时机,不理那边吵闹,喝道:“齐老头儿,你听着,我数到三字,你若不磕头赔罪,可休怪我下手不留情!一、二……”

忽地听得有人喝道:“宇文浩,给我跪下!一、二、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远远传来,已是震得宇文浩的耳鼓嗡嗡作响,他窒了一窒,那个人已是抢在他的前头,数到“三”字了!

宇文浩大吃一惊:“是谁有这样功力?”

谜底立即揭开,那人已是声到人到。

宇文浩好像是碰见了勾魂使者,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

来的不是别人,是齐燕然的儿子齐勒铭!

跟在齐勒铭后面的还有一个女子,是银狐穆娟娟。

宇文浩吓得直打哆嗦,双膝就要弯下去了。

齐勒铭喝道:“好小子,我数到三字,你还不跪下来给我爹爹赔罪。如今你要下跪,已经迟了!”

宇文浩叫道:“姨妈,救我!”

穆娟娟淡淡说道:“你若不是死到临头,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姨妈吧?”

宇文浩寒透心头,蓦地想起:“妈妈说过,齐勒铭曾经服下她的一年之内有效的酥骨散,而且后来他的琵琶骨亦已给他这姘头捏碎了的。即使酥骨散有解药,但琵琶骨碎了是难补好的,琵琶骨一碎,气力就使不出来,我怕他作甚?”

这么一想,他刚才被齐勒铭用狮子吼功吓破的胆子又大起来了。他自作聪明的猜想:琵琶骨碎了,内功还可以练,但出手无力,多好的内功也不能发挥。而齐勒铭之所以迟迟尚不出手,目的恐怕就是要用狮子吼功来吓走他。

生死关头,与其束手待毙,何如冒险一搏?更何况他以为齐勒铭是真的已经被废了武功?

“饶命!”他口中大叫,突然在装作下跪之际,一剑向齐勒铭小腹刺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齐勒铭手中无剑,但中剑倒下去的却是宇文浩。

齐勒铭只是使了一招借力打力的巧招,把他的剑反拨回去,让他用自己的剑穿了自己的琵琶骨。

“看在你姨妈的份上,饶你不死。但你若想恢复武功,那就得要看你以后怎样做人了。你若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说不定过了三十年,我会教你怎样在琵琶骨碎了之后重新练功的法子。”

齐勒铭一面说一面向那座冰台走去。冰台下面,上官飞凤和卫天元还在和对手激战之中。

南宫旭和武鹰扬看见齐勒铭来到,不是心里不慌,但一来是欲罢不能,旗鼓相当的高手搏斗,除非双方同时停止,否则谁先罢手就只有谁先吃亏;二来他们料想齐勒铭也不会不顾身份,在一对一的单打独斗中插上一脚。

谁知齐勒铭不但是插进一只脚,而且是整个身子都“插进”去了。

武鹰扬和卫天元是正在比拼掌力的,要分开他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齐勒铭却背负着双手,硬生生就插进他们中间,把他们分开了。

只听得“蓬、蓬”两声,武、卫二人都是双掌打在他的身上,也同时给他反震出三丈开外。卫天元靠着一条冰柱,武鹰扬背后是空地,直打了三个盘旋,方始稳住身形。

齐勒铭神色自如,说道:“我是一视同仁,我既然来到,我的事就用不着别人代劳,谁都不许再打下去。”

他的确是并没有偏帮哪一方,只是以他自己的身体硬接了武、卫两人的掌力。

说话之间,他又已来到了上官飞凤的身边。上官飞凤的一把长剑和南宫旭的一对判官笔也正在打得难解难分。

齐勒铭眉头一皱,说道:“我给你们定出输赢吧!”突然衣袖一挥,南宫旭的判官笔被卷了过来,飞上半空;上官飞凤倒跃出去,长剑居然并未脱手。

齐勒铭一看袖子,说道:“我这一卷的力道对双方都是一样的,上官姑娘的剑没有给我卷去,但南宫香主的判官笔却刺破了我的衣袖。依我看是都没输赢。你们服不服气?”原来上官飞凤胜在乖巧,她虽然来不及收剑,但一觉袖风拂面,剑锋便即闪电般的贴着袖子“滑”过去,而她的身子也像游鱼般的滑开了。不过,南宫旭的判官笔能够刺破齐勒铭的衣袖,功力却是胜她一筹。

上官飞凤道:“齐叔叔,你的剑法我一向是心服口服的,有你来到,自是无须我献拙了。”其实齐勒铭刚才显露的并非剑法,她故意这样说,乃是来个“伏笔”,要看“下文”的意思。

南宫旭则没说话。

齐勒铭果然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不服也得服,因为是我自己要打下去,你们不罢手,我就找不着对手了。”

齐勒铭喝道:“齐家和白驼山的梁子由我和你们作个了断,两位大香主,你们已经打了一场,我不想占你们的便宜,你们并肩子上吧!”

南宫旭与武鹰扬面面相觑,南宫旭连跌落的判官笔都不敢去拾,哪里还敢上前?武鹰扬更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