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豪杰 第三章 威震阳朔(第2/4页)

屈寒山嘟嘟叹道:“顾兄何需如此悲观……权力帮要用的是人才。”

顾君山嘿地一笑,道:“屈兄真是风趣,先杀我三名兄弟,再来说这话……”骤然向身边的“腿绝”文鬓霜低声疾道:“我困住他,你走!”随着一声尖啸,一掌把文鬓霜推了出去,人却扑向屈寒山!

屈寒山一皱眉,道:“这又何苦……”

顾君山再也不打话,手上已多了一支曲尺,疯狂一般,点、打、扫、砸,力攻屈寒山。

屈寒山一面腾、挪、闪、避,一面笑道:“顾兄又何必太固执呢原本高手相搏,怎有机会言语。”顾君山似拼尽全力攻击,屈寒山却只闪下攻,仍有余力谈笑风生,其武功高低立分。

但屈寒山的话才到一半,下面的声音便忽然听不见了,顾君山曲尺的声音忽然增强、增烈,犹如群鬼厉啸,尖锐如裂,屈寒山的声音便断了,他的脸色也变了。

丈鬓霜被顾君山一推之下,飞出丈余,本可藉力迟远,但文鬓霜狂吼一声,叫道。

“老大,我宁与你同生死……”

居然硬生生止住,再扑向屈寒山,就在这时,瘟疫人魔余哭余与九指擒龙江易海,己拦住了他。

文鬓霜那一声大叫,听得萧秋水等热血奔腾,铁星月大吼一声:“拼了——”铁拳一挥,迎面来了一条人影,当头一杖砸了下来!

来人正是独脚彭九!

铁星月拼出了豪气,大叫道:“你来得好!我正要找你的碴!”

萧秋水“哩”地冲出,迎面却来了一团烈日剑芒:观日神剑!

康出渔!

康出渔敢情已恨萧秋水入骨。

马竟终也没有考虑,也冲了出去。

他眼前人影一闪,“地马行天”四字迎面盖来!

马竟终强一吸气,硬生生顿住,险险避过一击!

来人正是“地马行夭”柳千变!

唐方见到的却是千手屠滚。

唐方倒抽了一口凉气,——屠滚却对她笑道:“听说你是唐家的女弟子么?——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是乖乖听我的,二是供给我试暗器用。”

唐方没有答话,白生生纤细细的十只手指突然弹出了十数度星花,直袭屠滚。

刹时间,屈寒山与顾君山、文鬓霜与余哭余及江易海,铁星月与彭九,萧秋水与康出渔,马竟终与柳千变,唐方与屠滚尽皆对上了。

顾君山的曲尺犹如狂风暴雨,不断地袭打向屈寒山,屈寒山忽然手中一震,竟又多了一柄剑。

一柄极为平凡的铁剑。

屈寒山大笑道:“对付顾兄,若用室剑神兵,简直是轻敌,顾君这便莫怪我用此凡剑了。”

——似屈寒山这样的剑术宗师,宝剑反而成了累赘,因为他本身能使剑好,所以根本不需要好剑才能发挥出来;对付姚独雾等时,使的还算是利剑,对付顾君山,用的却是凡铁之剑。

——剑越是平凡,一落在屈寒山手里,反而更易发挥。

——个真正好的剑手不见得一定要用好剑,一个非要好剑不可的剑手,不见得就是好的剑手。

——屈寒山一剑在乎,又可以谈笑自如了。

文鬓霜若与余哭余、江易海任一人单打独斗,都终不会落下风,可是以一敌二,则力不从心了。

“五湖拿四海”江易海只有九只手指,他十年前有十只手指,但那时他在武林中并不出名,直到他在十年前有一次用擒拿手拿住别人的兵器,那人力扳刀锋,把他左手一根尾指削去后,他才真正地痛下苦功,去练好擒拿手、分筋锗穴法。

他也才真正地成了名。

“瘟疫神魔”余哭余更是可怕。

他所过之处犹如一场瘟疫,他人之毒,也可以由此想见。

他几乎是完全碰不得的,他初加入战团,黄远庸就是想打他一掌,但掌方触及他的衣衫,便中毒跌了出去。

文鬓霜的双腿自是无人能挡,但江易海牵制住他的马步,余哭余的毒更防不胜防。

他暗叫要糟,这时场中忽然多了一个人。

左丘超然。

左丘超然一出现,即对上了江易海。

他以前是江易海的手下败将,可是第一擒拿手项释懦及鹰爪王雷锋的嫡传弟子,也不是好惹的,左丘超然至少暂时缠住了“九指擒龙”江易海。

文鬓霜即感压力顿轻,全神贯注对付余哭余。

余哭余甚为畏忌文鬓霜的双腿,而文鬓霜也对余哭余的毒极为顾忌,亦因彼此双方间甚为惮忌,一时相持不下。

然只是那边的左丘超然对江易海,论战情只怕已难以再久持了。

铁星月对上的是独脚彭九。

彭九的镔铁杖,号称九十三斤,加上他一抡之力,少说也有三百斤的力道!

铁星月居然毫不畏惧,一伸手便去抓!

彭九心中暗笑:除刚才顾君山硬挨他一杖外,从来没有人能空手抓得住他一杖,凭这小子也配?!

在他矢志要一杖把铁星月毙之于杖下之际,铁星月却真地抓住他的拐杖!

彭九一呆,铁星月却一拳飞了过来1

彭九百忙中一闪,险险闪过,一抬足,砰地踢在铁星月胸膛上!

铁星月一怔,因为彭九独腿,又如何出脚?

原来铁星月一把抓住他的镔铁杖,彭九一抽不回,但彭九闯荡江湖数十年,应变十分之快,奋力而起,一脚踢出,再行收回,稳落于地。

但是彭九心中,再是吃惊不已,原来铁星月挨了他一脚,居然还挺得住,依然抓住他的铁拐不放!

下放就是不放!敢情这小子是铁打的不成?

殊不知铁星月自己心知肚明,挨了那一脚后,胸口痛楚难当,但他更知道一旦松手,彭九的铁仗只要得脱,自己就更退无死所。

所以他死硬挺着。

唐方也是。

她的暗器一发出去,屠滚便滚了进来。

屠滚的身法竟不是闪或躲,也不是进或逼,而是“滚”了近来。

唐方所有的暗器都打了个空。

唐方心下一凛,立时飞起。

唐方的轻功在唐家年轻一代里是翘楚。

也幸好她飞升得快,直到她急升到七八尺高,才听她适才站立的地方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嗤嗤”之响。

那是几近无声,极其犀利可怕的暗器,所发出的声响。

唐方再飘下来时,手心里已捏了一把汗。

唐方再也不敢冒进。

她不知道下一轮暗器来时,她逃不逃得过屠滚的毒手。

可是她也不能退避,屠滚是大敌,她也不能把他让给别的不懂暗器的弟兄。

那边的柳千变,已变了三种步法,四种轻功,滴溜溜地围着马竟终转着。

只要马竟终有一丝疏忽,他就可以立时致他于死地。

他的招扇随时可以变成刀子,也可以变成利剑,更可以变成判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