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拜书生识蟒客(第2/7页)

小苹道:“如果他的确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有得讲究没有?”

丁天厚道:“所以咱们须得设法证明一下,瞧瞧他是不是真正的文弱书生了。”

小苹道:“你用什么方法证明呢?”

丁天厚道:“若论方法种类,不可胜数,甚至我只须考问一下他的文才,出个题目叫他作篇文章,便可得知。”

小苹道:“这方法很好,丁兄打算用不用此法呢?”

丁天厚道:“我不用此法,因为此人的生死。与我完全不相于,所以我将采用最激烈的手段,以便确知结果。”

小苹对他的话大感兴趣,问道:“你的话已暗示说,在你的激烈手段查证之下,如果他是假的书生,马上可以知道。可是如果他是真的书生,结局就免不了一死啦,是也不是?”

丁天厚道:“对,对,你看他手中之刀,已经到了危险边缘,再过片刻,刀锋再往内移动,即可割破皮肉。”

小苹道:“这样表示什么意思呢?”

丁天厚道:“我这等禁制手法,非常神妙。如果他精通武功,火候已有相当水准,便可以强行破禁起身。这时我就知道他不是文弱书生了。”

小苹眼光投向陈仰白.露出忧虑之色道:“但如果他真是书生,不懂武功,便将断喉而死,这岂不太残忍了一点儿?”

丁天厚仰天一笑道:“你身为幻府之人,如何这般迂腐,一条人命,算得什么!”

小苹道:“虽然人命不值钱,可是陈仰白这个人,瞧来怪可怜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如有所悟,急忙又道:“丁兄,你的手段大错特错了,若是被贵门之人得知,你就糟了。”

丁天厚讶道:“甄姑娘这话怎说?”

小苹道:”你使用秘传手法,弄死陈仰白,此事本来很小,简直不足道也。但陈仰白之死,外人看来似是自刎,在贵门之人一听,便知道是你下的手。”

丁天厚道:“我同门之人得知此事,有何相干?”

小苹道:“以我猜想,一来你这等秘传手法,不该随便使用。二来你弄死陈仰白吵目的何在,不外与朱一涛有关,但目前贵门第一号人物许士元大先生,已与我家小姐谈妥条件,共同对付朱一涛。你这么从中一搅和,试想许大先生肯答应么?”

丁天厚一掌拍落陈仰白后背,然后才道:“甄姑娘这话有理,我杀陈仰白之举,用别的手法就是了。”

小苹道:“丁兄何必夹在当中搅和呢,倒不如等待有利时机,方始出手的好。”

丁天厚淡淡道:“本门规矩向来是各逞机谋,各用手段。只要能达到祖师爷的目的,一切均不追究。因此你要放明白点儿,我可不是怕大师兄得知。”

小苹忽然道:“原来你是怕秘传手法外泄,我们来谈个条件好不好?”

丁天厚讶道:“你跟我谈条件?”

小苹道:“可不是我跟你谈么?请你想想看,你的秘传的手法,事实上已经泄露了呀,如果我闭口不说,这个秘密就可以永远保持下去。”

丁天厚道:“你要我怎么做,才答应永不泄密?”

小苹道:“很简单,放了这个无用书生。”

丁天厚道:“你对他未免太关心了一点儿啦!”

小苹道:“丁兄不至于呷醋吧?”

丁天厚笑道:“目前我与陈仰白都还没有呷醋的资格,但不管你怎么辩论,事实还是事实,这就是你很关心这个男子。”

小苹瞧瞧陈仰白,但见他僵木如故,不过却使她感到似乎已解除了死亡威胁。换言之,他手中的长刀,似是已经不会向喉咙收勃了。

她嫣然一笑道:“我关心他也没有什么不对呀!”

丁天厚皱皱眉头道:“我忘了你出身幻府,根本不会怕羞的,好啦,闲话休提,我们出去看看阮玉娇姑娘。”

小苹道:“丁兄当真不敢让陈仰白恢复自由么?”

丁天厚沉吟一下,才道:“好,我解开他的穴道,只要你愿意把他带走。”

小苹道:“为什么要我把他带走?”

丁天厚道:“因为我虽不杀他,还是有人会杀他的,到时你把帐算在我头上,我太划不来。”

小苹道:‘“行,我把他带走就是。”

丁天厚笑一下,手掌落处,在陈仰白相应的穴道上击了一下,陈仰白先是吁一口气,接着手中之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金石之声。

这个书生抬头睁眼,望望房中的两人,露出畏惧的神色,赶快又把目光移开了。

丁天厚道:“陈仰白.刚才你差一点儿就死了,知不知道?”

陈仰白茫然道:“知……知道……”

丁天厚道:“当然啦,话说回来,如果你身藏绝艺的话,自然不会丧命。”

陈仰自满面迷惑之色,没有回答。

丁天厚密切注意他的表情反应,这时大概已认为这个文弱书生,不会是身怀绝艺之人,当下又道:“你之所以能够不死,全是拜这位甄小苹所赐,至于她何故设法救了你,违我也不明白。你自己找寻答案吧!”

他向房门行去,踏出门槛,忽又回头道:“陈仰白,你除非是身怀绝艺,不然的话,还是跟着甄小苹姑娘的好。因为我虽不杀你,但很多人要取你性命。”

陈仰白骇然道:“谁要取我性命?”

丁天厚道:“四大邪派之人,将不会放过了你,尤其是秘寨的凶手们。”

他转眼向甄小苹望去,又道:“你就算有知心话与陈仰白说,也须等到带我去见了阮玉娇之后,对不对?”

甄小苹道:“我家小姐就在门口的马车里,我带领你去就是。”

她瞩咐陈仰白不可乱走,这才走出房外,与丁天厚一同行出店外。

这甄小苹与阮玉娇相处很久,也可以说是搭档了多年,故此她很有把握,知道她一定会及时回到马车。

他们穿过外面的店面时,竟没看见那个愣头愣脑的大个子店伙。

丁天厚四顾一眼,冷笑道:“那小子不是好人。”

甄小苹点点头道:“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丁兄你的疑心病未免太大了。凡是见一个人,都认为有问题。”

丁天厚不言语,转眼向左方两丈远处的一辆马车望去道:“阮玉娇就在此车之内么?”

甄小苹道:“是的,丁兄只须再走几步,就可亲眼看见了。”

丁天厚道:“那马车车身微沉,可见得有人在车内,然而依我看来,车内之人,却不是阮玉娇。”

甄小苹的惊讶发自衷心,间道:“丁兄何以有此一猜?”

丁天厚道:“你想想看,阮玉娇能有多重,焉能压得车身微沉?其次那车把式不见影踪,加上那店伙,我大胆推测一下,车厢之内,正是这两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