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5页)

“那位人物‘北邙’投水后,不到数日突然出现在山东一带,这桩事儿恰好为‘勾漏六狼’侦知,蹑后跟踪之下,赫然发觉他竟是要雇舟出海,像六狼那一号人物竟然不敢现身阻拦,只得眼睁睁地望着他扬长出海而去。”

“难道这么就算了么?”身材矮胖的那人道。

“算啦?哪有这么简单,这么一个大仇强敌,六狼岂肯让他轻易走脱?连夜通知四义雇船追赶……”

“可曾追上?”

“你老兄别打岔好不?追倒是没追上,不过却听说那位人物的去向是南海的一座无名孤岛,就在那位人物登上孤岛的第三天,孤岛却突然爆炸沉入海底,那位人物自然也就“闵老弟敢是听六狼说的?”

“我哪有这么大造化高攀上四义门人,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罢啦。”_“那人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那日听到这桩消息时,情形也和现在差不多,别人这么说,我也就这么听来啦。”

“不会。”

“什么不会?”

“我是说那位人物不会死,你想,他既在船而去,一定会有船在那儿等他,一见孤岛爆炸还不会跑出来?凭他那身骇人听闻的功力,我就不相信他会死,更不相信他会傻的呆在那儿等死。”

“你不信也就算啦,反正我是这么听来的,其实他若果真死了对咱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黑衣书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右手刚一抬起,但却又缓缓放下。

“信与不信无关紧要,闵老弟不可在意……你可知道那位人物放着大仇不报,突然到南海去做什么?”

“这……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们说得轻松,他那几位对头,哪一个不是武功足以脾脱宇内的人物,报仇谈何容易

“对啦!听说那位人物除非得到什么‘玄玄真经’不足以报仇,他之所以突然出海,会不会与‘玄玄真经’有关?”

“这恐怕只有天才知道,‘玄玄真经’只是近百年来武林中的一种传说,到底有无谁也不敢断言,即或有,这下也完蛋啦。”

“这么一来,他那几位对头,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

“对啦!不是你提起我倒险些忘了,高枕无忧?。哪有那么痛快的事儿!世上的事儿往往变化得令人无法解释,那位人物死了,近几天内武林中却又突然出现一位自称‘幽灵书生’的人物,功力竟然比那位人物更高,连二……及四义。

六狼那等头号人物竟会挫在他的手中……”

“啊!闵老弟,你,你该不是喝多了罢,怎么……”

“信不信由你,那‘幽灵书生’不但用独门手法点了六狼哑穴,而且还碎了哀牢那两位人物双腿,临去之时彼此还约定了半年之后在黄山绝顶再来一次决斗。”

“闵老弟,真有你的,我岂止是佩服,简直五体投地,这些个令人难以置信、足以震撼武林的事儿,你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嘿!这些事儿我都不知道,还称得上什么‘顺风耳’?

信不信在你,反正半年之后咱们不妨跑趟黄山,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啦。”

“对,对,对,这种百年难见的大事,咱们岂可错过,届时就是跑断这两条腿,我也非去看看热闹不可……乖乖,

这位‘幽灵书生’功力这么高,连那号人物都栽了,若是咱们……”

“哈!你老兄敢是被我这番话儿吓破胆了,来,喝一杯压压惊,说不定那位‘幽灵书生’也在这座楼下开怀畅饮呢?哈!哈。”

一阵哄笑之后又自呼喝起来。

那暗中偷听半晌的瘦老人,此际似乎面色有点苍白,站起身来,手掌微颤地丢下酒钱,急步下楼去。

黑衣书生似乎很讨厌邻座这几位武林人物那副旁若无人的狂态,轻蹙眉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一眼无巧不巧地瞥见那名瘦老人跨下楼梯的背影,一只乌漆发亮的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冷电般光芒,嘴角上跟着掠起一丝令人寒僳的笑意,略一思忖,丢下酒钱,蹑后飘然而去。

那瘦老人一出酒楼,低头疾步,顺着北大街径向城外走出。

一路之上躲躲闪闪、频频回头,生像怕有人在后跟踪似的。

一出城厂门,略一回顾,轻吁一口大气,突然一掠数丈地向正西如飞奔去。

原来这状类商贾的瘦老人,竟然会是一名武林高手,单看他轻捷如流星划空的身法,就知他有着一身甚佳功力。

瘦老人身法快捷,转瞬已是里许过去。

此际,离繁华喧嚷的长安夜市已远,眼前只是一片甚为荒凉的旷野。

旷野中,野草长有人高,昏暗夜色中,夜风过处草浪起伏,沙沙的声响,听来颇为刺耳,再加上夜色、荒郊,令人颇有阴森可怖之感。

瘦老人身形停也未停,身形如箭般径向荒郊尽头一处山拗中奔去。

一进山拗,一所茅屋静静地靠在山拗里。

瘦老人尚在十多丈外,倏闻茅屋内传出一声轻喝:“什么人?”

瘦老人身形停也未停;一边前进,一面轻喝道:“我!

老二开门。”

“门”字方落,瘦老人已抵茅屋前,倏闻“呀”地一声,茅屋两扇柴扉已自打开。

一个黑衣劲装、面带刀疤、神色狰拧的中年大汉,迎出问道:“老大,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倒有,而且重大的紧,你我进去再说。”

瘦老人身形一闪进内,接着“呀!”地一声柴扉又紧闭如前。

“瘦老人甫一人内,黑暗中便自冷冷说道:“老二,你刚才可是点过灯啦?”

“没有啊。”

瘦老人冷哼一声道:“你休要骗我,空气中灯油味儿仍存,分明灯火熄去未久。”

黑衣刀疤大汉嗫嚅说道:“老大,亏你能问得出来,你总是一天到晚顾虑这么多,晚上漆黑一片,有眼如同瞎子,你却偏不许点灯,真……”

瘦老人冷冷说道:“你知道?这一盏豆灯,一里之外也休想逃过武林人物的双目,咱们以前失败不都是因为太过大意,难道有了这种惨痛教训还不够么?再说判……他老人家差遣咱们两个来此就是为了打听风声,设若消息未得便行暴露身份,责怪下来你我就吃不完兜……”

“好啦,好啦,老大,你他妈的别净拿大帽子扣人成不成,不让点以后就不点,行了吧?”

瘦老人虽然已听出黑衣刀疤大汉语气中已微显不悦,干笑-声,说道:“老二,不是我喜欢婆婆妈妈地说你,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你我这两条命。你昔日不在总舵,不知道那批家伙的厉害,连他老人家见了那小子都感到头痛;非退避三舍不可,更何况你我这点玩意儿?所以说一切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