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第2/4页)

一陈扰嚷中

推庄的年青人已把“如意赌坊”的管帐的请来了,因为他输了不少,他皮箱中的金砖要换成金元宝,以半两一两的最多。

那管帐的按成份收小利,管帐的还走向江柳面前请示,江柳只点点头。

年青人虽然输了大半皮箱金砖银锭,却也是面不改色、气定神闲。

江柳就奇怪,这算什么老千?充其量是个标准的赌徒,有钱的大少而已。

她正要回后院。但她身边的展二少却低声一笑,道:“这等机会,怎可错过,你等等我!”

江柳一笑,道:“好象要凭些运气,展二少!你的运气好吗?J展二少呵呵笑道:“你马上就如道了。”

江柳道:“身边方便?”

展二少道;“不够再向你借好了。”

随手在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千两银票。

于是,展二少拨开人群。他挤到了天门。

他发现这位推庄的人物有点娘娘腔的味道,如果把他改扮成女人,还真像。

展二少微微一笑,一张千两银票押上了,虽然是大张银票,却并未引起推庄人的青睬,那人只是淡淡地一笑。

骰子在金块上弹跳着,发出“叮”地一声响,静止下来是个三三对门,天门先取牌。

展二少伸手拾起第一把牌,他不看,就那么地摊开了。咳!竟然是一个杂七配猴头,最大的“憋十”一个。再看出门,竟然是虎头配老九,二号欲“憋十”一个,那未门的一家又高一等,猴子坐板凳,庄家的猛一翻,梅花大十配红脸大十,四家全“憋十”,庄家通吃一道。

乐得庄家哈哈笑,四周的赌兄赌弟瞪眼了。

有个伙计便匆忙的在江柳手上接过两张银票,又匆匆地由那伙计交给展二少。

展二少只一看,一共是七百两银子,便立刻又放在台面上了。

于是,推庄的年轻人大叫一声:“离手!”

“叮”地一声,骰子掷出来了。

“三,天门先!”

展二少立刻又取饼第一把牌,他拨开来,不由乐透了!

“梅花大十一对,哈哈!……”

他等着庄家摊牌了。

他是输定了。

出门的牌,在两个下注最大的中年汉子人手一张的吆喝中也摊开来了,竟然是长三一对,所有的人都叫起好来了。

末门的牌更妙,红嘟嘟的人牌一对。

不少人在搓手等着庄家赔银子了。

年轻人把小皮箱掀开来,他原来的金砖已变成元宝也不太多,刚赢的银票倒是不少,他对大伙儿点点头,笑道:“这一箱所有,赔完了在下走人。”

于是,他把放在面前的牌轻轻的掀了开来。

“哇哈!骰子最小却也最光彩的地牌一对呀!”

年侄人笑了。

他把抬面上的赌注,一把扫进他的小皮箱子里,用力的盖上,便把桌上的金块拾了起来。

他推开人群,往外走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赢了?还是输了?

只不过,不论是输或赢,单就他这种气派风度,就令人佩服了。

江柳就十分注意他的功作!

江柳也在皱眉!

那年青人提着皮箱子走过江柳的时候。年青人点点头,低声地道:“传言九江“如意赌坊”的女主人十分标致,今日一见,果然明艳照人。”

江柳笑了,贝齿轻启地道:“可惜你要走了!”

“也不急于一时呀?”

“那么,我请你到后面喝一杯,如何?”

“在下受宠若惊!”

展二少怔怔地走过来,笑道:“江老板,我欠你银子一千七百!”

江柳淡然地道:“是我愿意借你的;别放在心上。”

展二少看着年青人,又对江柳道:“我会叫人送来的,你有客人,我先走了。”

江柳道:“不送!”

这两个字令展二少大是不快,便大步走出了“如意赌坊”的大门。

只不过他走了没多久,便又折回“如意赌坊”。

展二少不从“如意赌坊”的前面走,他绕到了后街,因为他要看一看江柳是如何招待这位南边过来的“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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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出现老千,只有赌坊的人才知道,如果一般人一眼瞧出这人是老千,这位老千仁兄别混了!回家去喝西北风吧!

这位年青人就没有被人戳破,他是一位南面的标准老千。也只有“如意赌坊”的大掌贵看得出来。

“如意赌坊”的大掌贵“巧手”雷爷,他在年青人的运牌上看出来,那是行家手法,只不过毛病是出在什么地方,就雷爷也瞠目不知所以了。

现在,江柳出马了。

她不是同这年青人赌?她邀请年青人到她的后院去喝一杯,而年青人提着小皮箱应遨了。

两个人走过回廊,穿过边道,踏上了小桥。

那年青人站在小桥上,深深地一呼吸,愉快地道:“真是妙地方。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配美女居住,林老板就是一个美人儿。”

“我叫江柳。”

“江柳”年青人轻声地念着,又道:“江岸之柳,摇曳生姿,真好名字!”

江柳回眸一瞟,道:“相公高姓大名?”

“游游廷伟。”

“有气派的名字!”

游建伟哈哈一笑,随着江柳走进正面的大屋子里。

这屋子分一明一暗两大间,里面的陈设相当华丽,有个落地大花筒,里面插字画卷轴拙,书格间放的更是耀眼发亮的玉像宝物。

就在一张八仙桌边坐了下来、两个姑娘立刻将南方精点名酒摆上桌面。

“坐呀?游相公!”

姓游的把小皮箱放在一张椅子上,大方的坐在桌边,笑道:“江姑娘,这是你的闺房啊!”

江柳吃吃地笑,提起银壶先为姓游的斟上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斟上,举杯笑道:“我已住了二十一年了,我生在这屋里。”

姓游的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如此说来,我荣幸了!”

江柳吃吃笑道:“我更荣幸!”

“怎么说?”

“一个手法高明的老千。我明知你动了手脚,却一点也瞧不出来,而你,在满载之后又到了我的闺房中做客,我能不荣幸?”

姓游的吃吃一笑,得意地道:“我明白了。”

江柳道:“你明白什么?”

姓游的道:“我明白你请我的目的,是想要我吐露出我是用什么手段在最后两把大赢之后而收手,是吗?”

江柳道:“而且在你正赢之时,更是你并未完全够本之时而收场,实在令我不懂!”

不错,姓游的小提箱中大金块变成了金元宝,大的不过十两重,小的一两重一个,而他的金砖,一个就上百两,有几块输了,有几块在帐上换成小锭的;他的银锭也不多了,他却为什么大赢两把而甘心离去。

包令人不解的,就是输了两把的人算一算并不输,他们大都正准备把赢到手的金砖做孤注一掷,而姓游的却适可而收手,令他们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