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5页)

在这同时,展千舫也迅速掷弹一支船桨,用力掷向小艇那名抱着女孩的匪徒,木浆正中那人的背心。

“江南九蛇!”展毅臣扶着中年男子,大喝道:“多年不见,各位的贼性依然未改!”

“妈的,展毅臣,你敢坏老子们的事,老子不宰了你,怎消心头之恨!”

展毅臣冷笑一声,疾声道:“斩无赦!”

但见展毅臣和展千帆的剑气顿然暴涨,如狂涛卷夭淹漫,刹时间,血雨四溅,战局惨然,双方狠干起来!

那一面,展千舫飞楫撞击挟持女子的暴徒之后,那名匪徒大叫一声,往前扑倒。那女子被那名匪徒扯倒于地。

展千舫剑随身至,捷似闪电,匪徒刚想滚移自救,展千舫的长剑已由天而降,从那人的背后直贯前胸。

那人惨呼一耸,抽动几下就气绝身亡。

女子脸色登时发白,她闭上眼睛克制胃部的翻搅,以致于没有看见展千舫及时踢开一名扑来抢攻的匪徒,不过她还是听见有人撞到船舷,发出震耳的撞击声。

女子睁开眼睛,适巧展千舫已由死者身上抽出血剑划向舷边的匪徒,那名匪徒胸膛迸出血光,大叫一声,投身入江。

展千舫来到了女子的身旁,离开她旁边的那具体首,伸手握住女子的手臂,打算扶起她。

那女子娇躯倏僵,猛然转头逼视展千舫。她的目光宛如寒月霜,凌厉似刃,渲泄出节烈不屈的意思。

展千舫的动作蓦然中止,他才发现是一位姑娘!

她长得很美,凤目深邃,黛眉如月,瑶鼻挺直一如她刚毅烈性,朱唇紧闭宛若她坚贞傲骨,而且皮肤细致,吹弹可破,然而在这个时候,展千舫只是读到她照人的气韵,却不敢遐思其他。

“姑娘。”展千舫谨慎中现诚挚:“在下无意冒犯,只是事急从权……。”

这时侯,右侧的小艇,跃过来一名猥琐之徒,抡刀而上。

展千舫连忙拦孢起姑娘,避开锋刃。

“抓紧我。”

展千舫纵身挥剑,快似骤雨,那名猥琐之徒,暴袭不成,避走不及,被展千舫一剑剖腹,登时毙命。

忽然间,展千舫觉得咽喉彷佛被勒一般,怀中的姑娘用力抱紧他的脖子,并且将螓首埋在他的颈肩处。展千舫感觉出她在颤抖,他知道这位蛄娘并不熟悉这种血腥场面。

展千舫吸一口气,他回身注意淌板船的战状时,听见姑娘栗声道:

“你的手臂流血了!”“不打紧。”

这时候展毅臣手中抱着中年男子,腾身至展千舫的这小艇。

“爹!”

“爹爹!”

展千舫和那女孩儿同时出声,只是呼唤的对象不同。

“令尊的伤势不轻,我先替他止血了。”

女孩儿在展千舫的身上挣扎了一下,展千舫立刻放下她。

女孩奔至父亲的前前,她首先看着昏厥的父亲,再抬目望向展毅臣,凤目中掩不住仓惶之情。

“先到我家。”展毅臣放柔了声音。

姑娘无助的点点头。

展毅臣移视展千舫。

“你的手臂?”

“划破一点儿皮而已。”

“我那儿走脱一条长虫,你这儿呢?”(长虫即蛇)

“有一个家伙负伤水遁。”

展毅臣扫视船上的两具体首和斑斑血迹,他蹙额道:“这地方不乾净,我们用隔壁那艘船回家。”

“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千帆呢?”

“他也很好,没有挂彩。”

“那么他人呢?”

“他正在处理那艘淌扳船的善后,待会儿他还要去招呼文老板他们。”

展千帆点一点头。

展毅臣指向姑娘:“我先过去,你带她过来。”

展千舫应了一声。

展毅臣缝身腹至旁边的小艇。展千舫走到女孩儿的面前:“姑娘,如果你不介意,我抱你过去。”

女孩儿迎视展千舫:“给你们父子添麻烦了。”

展千舫含笑摇头,他抱起女孩,跃过舫舷直迄相邻的小艇。

到了小艇之后,展于舫权充梢公,执楫摇橹

展毅臣则褪衣安顿中年男子,女孩在旁边照顾父亲。

“姑娘,贤父女尊姓大名,府上何处?”

“小女子燕盼归,家父讳锦堂,乃是襄阳人氏。”

展散臣神色微震。

“令尊莫非是近日辞官归田的礼部侍郎燕大人?”

“是的,老伯。”展毅臣一个深呼吸。

“你们是官宦之家,怎么会惹上‘江南九蛇’这批江湖败类?”

燕盼归摇摇头:“家父的事情一向不许小女子过问。”

展毅臣闻言,立刻把话题转开:

“燕大人致仕还乡,只么只有你一个女眷?”

“小女子自幼失恃,家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天赐明珠,燕大人好福气。”

“老伯过誉了,小女子自小顽劣,不受承教,常教家父耽忧!”

展毅臣温和一笑:“姑娘丽质天生,谈吐不俗,无须忒谦。”

当他们回到展家船坞之后,展毅臣立刻召唤张玉郎至客房,而他亲自将燕锦堂抱入客房疗伤。

那时侯,展千舫请燕盼归至隔壁的房间等消息,可是燕盼归难抑焦虑,坚持在门外守候,展千舫扭不过她,只好替她端了一把椅子过来。展千舫看得出燕盼归坐立不安,心乱如麻,他绞尽脑汁拼命找话题,试图移转燕盼归的注意力,可惜效果不彰,燕盼归的忧忡并没有因此而稍减。

没有多久,燕盼归看见一名五十开外的瘦小男人,抱着一个箱子走入房间,她带着紧张之色望向展千舫。

“他是展家船坞专职的郎中,姓张,叫张玉郎,医术十分高,人称‘赛扁鹊’,有他在,在下相信燕大人必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燕盼归闻言,回报展千舫一抹勉强的笑容。

这时候,展千舫抬目迎视走来的晋若函,道:

“婆婆。”

“千舫,你受伤了!”晋若菡心疼的道:“怎么不去上药呢?”

“婆婆,您自格儿瞧!”展千舫把手臂凑近祖母:“一点儿小破而已。”

晋若菡皱眉道:“再小也要上药,免得恶化呀!”

“好的,婆婆,我会上药的。”展千舫指向燕盼归:“婆婆,您还没见过,这位是礼部侍郎燕大人的千金,燕盼归燕姑娘。”

展千舫又对燕盼归介绍道:“家祖母。”

“老夫人安。”燕盼归裣衽为礼。

展老太君拉住她:“快别多礼,燕姑娘,寒家是江湖草莽出身,一向不谙礼数,率性惯了,你可别见笑唷。”

“老夫人,您这教晚辈无地自容了。”

说话间,展毅臣自房间出来。

“娘。”

“千帆怎么没有随你们一块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