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一少年(第2/4页)

后面十位翠装女子持壶、拿杯、端菜,整桌酒菜被她们搬了起来。

胖公子站到蓝衫少年前,一揖道:“小兄姓简,草字少舞,小兄弟贵姓大名?”

蓝衫少年不便失礼,回道:“小生姓温,单名义。”

胖公子嘻嘻笑道:“原来是义弟……”回手轻招,十位翠装女子即将手中酒菜安置在蓝衫少年的桌上。

胖公子简少舞毫不客气,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笑道:“小兄性喜交友,见兄弟长得一表人才,心中一痒,便顾不得厚颜求交了。”

蓝衫少年温义勉强笑道:“小生才薄识浅,不善辞令,公子结交,要大大地失望。”

简少舞哈哈笑道:“哪会失望!哪会失望!小兄弟人才出众,若化装成个女子,不知要迷倒多少男士。”回头向翠装女子道:“你们说,少爷说得可对?”

春奴道:“这位温公子若要装个女子,比奴婢们还要胜上三分。”

简少舞道:“去!去!你们怎能跟他比,莫要折辱了我的小兄弟。”意态淫荡,好像把蓝衫少年当成自己的娈童看待。

温义闻言色变,就连阮伟也为那蓝衫少年受辱感到不平。

简少舞又道:“菊奴倒酒!”

身材纤弱的翠装女子倒满两大杯酒,简少舞伸出肥手端起一杯递给温义,道:“小兄弟,干一杯!”

温义对胖公子已甚恼怒,怎会再受此酒,连忙推辞道:“小生不会饮酒,阁下请自便!”说罢,拿出钱囊,欲付账离去。

简少舞涎着脸道:“小兄弟,既叫了酒菜,怎不饮酒?明明撒谎,一定要干了此杯。”

温义蹙眉道:“小生实在不会饮酒,请不要强人所难。”

简少舞少爷脾性,根本不理人情法理,左手虚晃,遮住温义的眼光,右手便直叩而入,送到温义的唇边,就要强他饮下。

温义料想不到胖公子用强,眼看酒杯触到唇边,颈子直向后闪,连连惊道:“不!不!不!”

阮伟酒已微醉,酒意一发,哪能再忍,断喝道:“住手!”

简少舞闻声住手,冷笑道:“是谁在本少爷面前如此无理?”

阮伟迈步向前,豪然道:“这位温兄既不会饮酒,你不应强人所难,要知青天白日之下,岂容这等强梁行为放肆无忌!”

简少舞脸上胖肉横动,右手一挥,那酒杯脱手飞出,道:“小子,你就代他喝下吧。”

只见那酒杯点滴不洒,平稳飞来,阮伟暗道:“看此情势,若要硬接,必是会受伤。”眼看酒杯飞离一丈,陡然躬身一跃,如飞追去,随势含着杯缘,用劲一吸,饮完杯内的酒。

脚微微站地,轻轻一点,跃回原地,只听那杯“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裂成碎片。

阮伟神定气闲问道:“在下已代温兄喝完,阁下称心了吧!”

简少舞斜眼看去,果然地下只有碎片,却无一点酒滴,狂笑道:“班门弄斧,再接一杯看看!”

只见另一杯酒,从他手中飞出,来势缓慢,但行家一看,便知此杯比上一次要难接得多。

阮伟从桌上捞起一箸,举箸当剑,一箸刺去;他这一招的手法,正是天龙十三剑首式“笑佛指天”。

只听“波”的一声,那箸从杯中穿过,定在空中。

阮伟把住酒杯,一转倒出酒,道:“在下只代温兄喝一杯,阁下的酒,在下却不愿领受。”

简少舞哈哈笑道:“本少爷今天非要这位漂亮的小兄弟,喝下一杯不可,看你怎生奈何!”

他果然又倒一杯,恃强举向温义的唇边,温义不等酒杯接近,就大声惊呼,仿佛娇弱不胜。

阮伟勃然大怒,一拳击向简少舞的门面,喊道:“畜生,放下!”

简少舞缩手一转,持杯击向阮伟的“腕脉”穴,杯未接近,阮伟就感觉到杯风如刺,不由连忙收手,简少舞得理不让人,持杯紧追,左手疾如闪电,后发先至,抓向阮伟的前胸。

阮伟只会一套剑法,掌法却半点不懂,根本不知如何拆招解救,只有施展出萧三爷传授的轻功,急忙闪避。

萧三爷的轻功果然不凡,简少舞出招,尽被阮伟躲过。

哪知简少舞的掌法精妙异常,持杯右手砸向阮伟左胁,阮伟一闪,简少舞算知他要右闪,左手五指箕张,等在那里。

阮伟见状大惊,才一退让,简少舞掌法如箭,突然伸张,一把抓住阮伟衣袖,用力一挥,登时阮伟如只绣球,被抛下酒楼。

简少舞狂笑放下酒杯,只见杯中酒,点滴未洒,他得意地望着温义,骄傲道:“为兄的掌法不错吧!那小子在少爷面前,不过萤火之光。”

温义撇开脸,冷哼一声,不屑已极。

突见楼缘,人影一闪,阮伟竟从楼下纵上,又挥拳扑向简少舞。

但阮伟与胖公子差得太远,不数招又被他抓着衣襟,抛下酒楼。

这时楼上酒客,已全都被吓得奔下楼去,只剩温义及那简少舞及十位翠装女子。

不一会阮伟又纵上酒楼,要知阮伟的性情,宁折不弯,纵然打不过胖公子,也要搅得他不敢再向温义啰唆。

结果不到五招,依样葫芦又被摔下酒楼。

温义心知阮伟不是胖公子的对手,不忍再见他为自己受苦,大声道:“简兄,‘北堡’二十年之约,距今尚有两年,‘北堡’难道不守约吗?”

胖公子大惊道:“什么?你竟是‘南谷’温……”

温义道:“不必多说,简兄若是守约,两年后再见。”

胖公子哈哈笑道:“好!好!两年后再见。”言毕,率着翠装女子下楼而去。

阮伟纵上楼后,全楼只剩下温义一人,含笑站在那里,不禁上前问道:“那恶少呢?”

温义微笑道:“兄台英武拒敌,那恶棍自知不敌,已下楼走了。”

阮伟摇头道:“不!在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离去?”

温义暗中赞叹此人坦率可爱,不禁正色道:“小生温义,承蒙兄台义手援助,敢问贵姓大名!”

阮伟道:“在下姓阮,单名伟,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只要那个恶少不再欺负温兄,在下也就心安。”当下微一抱拳,道声:“告辞了。”

温义见他着儒衫,一派书生本色,却有豪侠之风,心中不禁大为赞佩。

阮伟告辞后,泛着酒意,下楼结账,蹒跚离去。

此时夕阳渐落,已是黄昏,阮伟走了一段路后,发觉身后老是有一人跟着自己,暗道:“是何人与自己过意不去,莫非是天争教徒发现自己?”

转到一个弄堂,停身站住,果然一人匆匆地跟来,他霍然地站出来,道:“是找我吗?”

来人惊声道:“阮兄,是小弟温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