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正门规惨刑戮淫贼(第2/4页)

双头鸟姜建侯道:“我就为你们这一班小子,没有真本领反倒把握了大权,从那时我就安心想给你们瞧瞧谁不行!”

胡舵主道:“身为舵主,破坏帮规,不遵帮主的号令,这是一。”

说到这,扭头向季舵主道:“给他写上。”

季德隆早预备着供录,立刻给写上。

胡舵主又问道:“那么泄底鹰爪王,使十二只海砂子船及四十余名弟兄遇难,也是你一手所为了?”

姜匪道:“不错,这还便宜了你们!那时官兵要来抄山,我还要倒反凤尾帮,把你们这些狐群狗党全杀净了,我还想再重建凤尾帮哩!”

胡灿道:“好汉子,在那三岔港境内连做奸杀三案,全污蔑本帮香主所为,这也是你了?”

姜匪道:“不错。”

胡灿道:“被你卖底丧命的弟兄,稍发怨言,你把他一家老幼全杀死,霸占了人家少女,这也是你吧?”

姜匪道:“你太以罗嗦了,你就说吧!”

胡灿道:“三岔港无法立足,竟逃到苏扬一带,私立主坛,伪造票布,布道骗财,把本帮的秘密任意宣扬……这些事全是你做的了?”

姜匪道:“不错,大概还不只于这几桩,你不追问,我也不愿意说了。”

胡灿向季舵主道:“你全录下来了,姓姜的倒真够个汉子,拿下去叫按手纹脚纹。”

季隆德拿着一块破砚台,凑到姜匪面前,把脚手纹给按了,交与胡舵主。

胡灿复向下问道:“姜建侯,你这七条罪状,按帮规该当什么罪?”

姜建侯毫不介意的说道:“不过三条剁手足,四个死罪。老胡,二太爷准知道哀求你也是白饶,我这个好汉子有始有终,临到那一步也不能含糊了。不用你们费事,把刀给我,我干脆自裁,这总够朋友吧!”

胡舵主冷笑一声道:“帮规无戏言,若任你自裁,我们全有蒙蔽帮主,刑罚不明之罪。你要知道姓胡的最公道不过,你犯了七层重罪,一定给你七个刑罚,好叫本帮的弟兄拿你做个榜样。若是按你那么说,我们尽管作恶为非,无论惹多大的祸,也不过是一死,本帮中却不容那随心如意。你多作一份恶事,叫你多受一份报应,这本账是清清楚楚,不存不欠。姜建侯,你就在祖师前领罪吧!”

说到这向小张良萧俊道:“把他的上手线给挑了。”

萧俊用刀去挑姜匪倒剪二臂的绳子。

胡舵主复向姜匪厉声说:“姜建侯,你心里可放明白!你要想扯活,是自找罪受。你看我们哥七个手中拿的,身上带的,往死处招呼你,准成吧!”

说着手往大家身上一指,果然除了手中兵刃,全佩着暗器,跟着又说:“你俯首受刑不过七次,你只要想逃,我非叫你受一百刀之苦,要叫你九十九刀咽了气,我胡灿枉在刑堂下掌这一舵了。”

这时姜建侯已不象先前那么嚣张了,点点头说道:“胡舵主,我姜建侯岂是那种无知之辈!我只承望跟你结了来世缘,不料竟这么刻毒,这才知‘铁心胡灿’,名不虚传。这也是我报应临头,你该怎么办你就办吧!”

说到这小张良萧俊已把上手的绑绳打开,姜匪的两只胳膊往下一耷拉,连动也不动,绝不想活活血,稍活动活动。

这时除了胡舵主之外,这六家舵主全把眼瞪着他不稍瞬。

虽是两腿有老弦捆着,可是双头鸟姜建侯的武功本领,实在这班人之上,要是单打独斗的跟他比划,连胡灿全不是他的敌手。

这时胡舵主又从神案旁拿起一束高香来,在那蜡烛上燃着了,胡舵主口中听不出是念的什么,忽的把那束带着火苗子的香,向神座上连举了三举。

转身来猛然把这束香往地下一掷,唰的火星四溅,烟雾弥漫,厉声喝道:“叛徒姜建侯,听受第五条帮规处置,断去一臂!”

这句话尾音未落,旁边的岳阳三鸟的穿云燕子刘崇,一抡手中刀,蹦到姜匪的身后,一抬腿,“噗”的把姜匪踹了一个嘴按地。

刘崇霍的一俯身,左手把姜匪左手腕子往起一吊,光闪闪的尖刀猛往下一落,喀嚓一声,一条带血的胳膊掷在胡舵主的面前。

姜匪嗥的一声惨号,声音尖锐,把个外面偷窥的沙河舵主马龙骧看得从脊骨如同浇了一盆凉水。

再看时那姜匪往起一耸,两腿虽绑着,这种怒极疼极的力量特别之大,竟站了起来,并着双足一蹿,那刘祟也知道得赶紧闪开,只是没有这拼死的快。

被这姜匪的右手,一把抓着颈后脊骨第一节,指爪深透肉里,刘崇想回身,全回不过来。

那岳阳三鸟的长兄唐鹤筹,见刘崇这一下要毁在姜匪手里,一纵身到了姜匪的身旁,刀落处喀嚓一声,把姜匪的右臂从中砍断。

又是一声惨叫,唐鹤筹趁势一脚,把姜匪踹个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可是最惨厉的莫过刘崇,姜匪这半截胳膊竟牢牢挂在刘崇的脖子后,虽是断了的胳膊,一个劲的颤动。

刘崇连吓带疼,一头向地上倒去,被二拜兄陆凤洲给架了—把,算是没把脸摔坏,可是他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唐鹤筹见双头鸟这条断臂牢抓在拜弟的颈后,遂乘刘崇尚没醒转,赶过来把这条血淋淋的断臂握住了,用脚往刘崇的脊背上一蹬,用力给扯下来。

那刘崇已是晕过去的,这时被那双头鸟五指陷入的连皮带肉,愣给扯下一片肉来,吱的一声怪叫,在地上蹦起来,随着又摔在那里,血立刻涌出来。

穿云燕子刘崇,这次所受的痛苦,不减于身犯七条帮规、重罪的双头鸟姜建侯。

这时那胡舵主对于穿云燕子刘崇施刑受重创,皱了皱眉头。

毫没有一点惋惜。

唐鹤筹、陆凤洲颇为愤愤,只是不敢说出口来,那胡灿跟着喝令用刑,跟着把双头鸟的双腿剁去。

每用一次刑,那双头鸟惨号着叫一声,血污狼藉的残躯,尚在腾跳翻滚,最后才由胡灿一刀扎入双头鸟的心窝,残尸才算不动了。

好在这班帮匪,身边全带着极好的金疮药,岳阳三鸟的唐、陆二舵主,忙着把刘祟的伤处扎好了,才回身站好,候胡灿的示下。

这双头鸟死的奇惨异常,一个尸身,分成了七段:四肢是四份,人头算一份,身躯给腰斩了两截,满地上血污。

那胡舵主令那小张良萧俊把带来的包裹打开。

那庙外偷窥的沙河舵主马龙骧在先就注意他们这包裹,这时见他打开,拿出七份布袱子来,每份全是好几块。

相隔稍远,虽看不出是什么布,可是猜定是七份油布,包裹姜匪残尸之用。

果然是各自就地包扎起来,每一人包扎一段肢体,里面还洒上许多药物似的,岳阳三鸟唐鹤筹、陆凤洲两人,替自己受伤的拜弟包扎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