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劲敌当前万柳堂初试地煞剑(第3/7页)

那净江王洪玉涛也把双笔分在两掌,双笔往右一压,斜身错步也是对面往左圈,两下里相对着往左各圈了半周,洪玉涛猛然往下一转身,身形轻快无声,已纵到蒋恩波的面前,口中喝了声:“蒋镖头接招!”

双笔猛然抡起,搂头盖顶就砸。

蒋镖头九耳八环刀哗啷的钢环一振,“横架金梁”,刀锋往上一翻,硬找洪玉涛的判官双笔。

洪玉涛双笔一撤,倏的从中盘又递进来,猛往蒋镖头的双乳上便点。

蒋镖头往右一上步,左脚一提,成“金鸡独立”式,刀往下一沉,往双笔上便砸。

洪玉涛疾往回一撤招,蒋镖头九耳八环刀顺势刀锋往外一展,“大鹏展翅”,哗啷啷,刀头猛斩洪玉涛的左胯。

洪玉涛纵身闪避,把判官双笔的招术展开,点、打、崩、扎、封、拦、压!

进退灵滑,虚实莫测。

蒋老镖头也施展开五虎断门刀,崩、扎、窝、挑、删、砍、劈、剁!

这口九耳八环刀在北五省也算创出“万”来的,确实有独到之处,这口刀施展开恰如生龙活虎。

不过净江王洪玉涛也是十二连环坞中有数的人物,武功得自真传,这对判官双笔,有神出鬼没之能。

两下里走到十几个照面,蒋老镖头用了手“盘手刺扎”,刀头往洪玉涛的小腹便点,洪玉涛往右一拧身,左身判官笔往下一压九耳八环刀,右手判官笔已向胸前点到。

蒋镖头忙用掌中刀往外一崩洪玉涛左手判官笔,往回一提九耳八环刀,往上一撩,想把他右手判官笔给磕出去,哪知洪玉涛正是诱招,容得蒋镖头把刀撩上去,门户已无法封拦,右手的判官笔,猛往回一撤,左手笔也圈回来。

一吞一吐,右手判官笔直取华盖,左手笔直取丹田。

这对判官笔漫说全点上,只点中一处,老镖头非得当时毙命不可。

蒋恩波自知自己走了空招,努力地一甩左肩一提右腿,身形往左一倾,把胸前这一判官笔避开,下面已经噗的被判官笔扎在右胯上。

蒋镖头往左踉跄撞出数步去,用九耳八环刀一柱地,算是把身撑住,右胯上的血已蹿出来。

净江王洪玉涛却洋洋得意地把双笔一合说道:“洪某收招不住,倒伤着了蒋老镖头,这倒教洪某好生过意不去!”

这时由抱月回廊中连蹿出两人来,一个是鲁南老镖师侯泰,一个是淮阳派大弟子华云峰,奔到了蒋老镖头面前,两人伸手把老镖头搀住,侯泰低声问道:“师弟,伤怎么样?还走得动么?”

蒋恩波已缓过这口气来,点头道:“算不了什么!”

华云峰把老镖头的刀接过去,蒋镖头一提气,任凭伤往外流着血,不用人搀,踉踉跄跄地走回抱月回廊。

万柳堂那里早给预备好了药,立时给扎裹上。

就在这时,那净江王洪玉涛在得意之下,却又回抱月回廊上叫阵道:“哪位老师还肯下来赐教,我洪玉涛这里侯教了。”

洪玉涛的话声未落,已经有人来答话道:“洪舵主!你的判官笔实在高明,我在下愿在洪舵主面前领教!”

净江王洪玉涛看下场子人自己认识,是江南镖客一条杆棒镇江南伍宗义。

此人在江湖地面,走镖的年头不多,年岁不大,倒是很能交朋友,倒也得江湖道朋友的拥戴,遂含笑说道:“伍镖头竟肯来赐教,洪某真是十二分欣幸!不过全是江湖道朋友,动手过招,难免彼此有个收招不住,岂不失了江湖道的义气!我看伍镖头还是不必动手了,我们何不留个江湖道上再见的余地呢?”

一条杆捧镇江南伍宗义微微含笑道:“洪舵主,这净业山庄设场子以武会友,不论是何人,全可以在这里印证印证武功。动手受伤,是我们练武的平常事,我伍宗义既已到场子里来,哪好再回去?若是洪舵主认为我伍宗义武功名望不足与论,那我倒不勉强了。”

净江王洪玉涛暗骂伍宗义:不识好歹的匹夫,我以好意相待,你倒敢以言语顶撞,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一条杆棒的厉害!

遂怫然说道:“伍镖头既然这么说,那就请指教吧!”

伍宗义说了个“好”字,身形往后一撤,伸手把圈在腰间的杆棒扯了下来,一振腕子,把杆棒抖开。

净江王洪玉涛此时也不客气,只微把双臂一拢,说了个“请”字。

纵身向前,分双笔向伍宗义面门便点。

伍宗义一振杆棒,往上一封,洪玉涛往回一撤双笔“双风贯耳”,双笔向伍宗义的两耳轮便打。

伍宗义缩顶藏头,让开判官双笔,左脚向后一划,左手撤杆棒,右手甩棒尾,“乌龙卷尾”,照净江王洪玉涛便缠。

洪玉涛耸身纵起,才往下一落,伍宗义的“乌龙卷尾”是由左往右甩打,此时见洪玉涛身形纵起,猛然一个“黄龙翻身”,往回一带棒尾,身形由左往后一转,杆棒带着风向洪玉涛斜肩带臂砸来。

净江王洪玉涛身形才落地,脚下尚未站稳,见伍宗义的杆棒又到,右脚猛然一着力,一提左脚,身形一长,半斜身,双笔往上一穿,伍宗义的杆棒也将要到了洪玉涛的头顶。

洪玉涛的判官双笔左手的笔找棒头,右手笔找中锋,用十成力砸去,吧的双笔和杆棒这一震!

还算伍宗义知道洪玉涛的力量大,手腕子随着往地上一沉,把他往下砸的势子解了。

就这样伍宗义的虎口全震热了,抽招换式把杆棒的招术施展开,点、崩、扫、挂、缠、锁、转、拿。

伍宗义这里尽全力来应付,只不过和洪玉涛打了个平手。

这里正在动手的工夫,从花棚后搭进两乘爬山虎的软轿,放在了抱月回廊下。

跟着北路镖头蒋恩波和万柳堂的门徒左恒,由淮阳派门徒甘忠、甘孝、冯毓文、冯毓秀,各提着兵刃左右护着,上了爬山虎,由匪党们抬着,健步如飞的向净业山庄外走去。

这就是一枝笔难叙两下的事。

原来万柳堂在给北路镖头蒋恩波治伤之后,西岳侠尼低声向鹰爪王道:“师兄,他们受伤的人自有医伤息养之地,我们深居客位的负伤之下还要强挣扎着,在这里等侯,一者负伤人既感痛苦,又觉坐在这里有些面上难堪。依贫尼看赶紧向武帮主请求,我们受伤的人,立时得由我们送回飞鹫船帮,师兄看可好么?”

慈云庵主当时一点小小主张,却给后文瓦解凤尾帮,解脱了受伤武师们一场大难,更为一班领袖们免却多少牵累。

侠尼这种当机立断,该说的就说,该做的就做,毫不迟疑,正是英雄侠义道的行径。

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正为这件事思索着办法,听侠尼这么一说,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