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第 五 章 无形之敌(第2/3页)

那两名护卫的眉头微微一皱,他们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压力直逼而来。

向他们行来的却是一个身着狼皮的大汉,这人并不帅气,但却极富霸气,犹如一柄刚出土的古朴利刃,轻轻一步,已生出了千军万马的凛冽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那两名护卫十分戒备地问道。

“去通知你们齐王,就说海外来客。快些!”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沉声道。

“海外来客?!”其中一名护卫狐疑地望了大汉一眼,谨慎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正要回答,这时一名极为俊逸康酒的蓝衣年轻人踏上一步,有些不耐地道:“快开府门,我是蔡新元,少夫人自海外归来,叫齐王速速迎接!”

那两名护卫大惊,他们自然听说过蔡伤寄居海外之事,也知道与三子齐名的另一人蔡新元,即蔡伤的书童。此刻知道这些人正是自海外归来的少夫人等人,自然吃了一惊,其中一名护卫迅速飞奔入府内,另一人却不敢怠慢,忙大开齐王别府的红膝大门。

那身着狼皮的大汉正是蔡宗,他一挥手,吩咐道:“三叔,将马车赶进去!”

那五短身材的赶车中年人挥动着马鞭在空中轻轻抽了一下,“啪……”的一声,五匹健马立刻涌向府内。

蔡宗大步向齐王别府内行去,蔡新元缓步以趋,另外三人也牵马而入。

※※※

葛家军此刻兵驻临章,大部队已逼临邺城,但这时他们却听到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怀德和葛悠义竟然打了个大败仗。

怀德和葛悠义二人领军负责困死邯郸,以十万大军封锁一个邯郸,居然打了个大败仗,且怀德战死。

葛荣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那已经快到弹尽粮绝、正准备投降的邯郸居然反败为胜。

败了,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却是邯郸如果被官兵占了主导地位,那么葛家军的后路很可能就会被封死,只会成为孤军深入。

怀德和葛悠义大败,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这让葛荣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抑或此时才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葛荣知道具体详情时是在怀德战死的第二天,军中探子飞骑来报。

葛荣的心情更不好,因为困锁邯郸的那十万大军败得有些莫名其妙。皆因葛悠义和怀德的兵力布置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数次都中了敌人的伏击,不仅如此,十万大军的剩余兵力更遭到邯郸城三万兵力的内外夹击,简直一败涂地。

这一消息让葛荣惊骇莫名,照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葛悠义的军中出了内奸,泄露了军中机密,这才导致十万葛家军的惨败。如此一来,葛荣的后方便显得有些单薄了,虽然仍有肥城的蔡泰斗与高傲曹可以保住一条线路不被切断,但魏县仍有些威胁,惟有蔡泰斗领兵攻下肥城,那葛家军仍可立于不败之地。以葛荣手中的二十万兵力,足以抗拒邺城和邯郸自侧面攻来的官兵力量。只要游四的粮草能够安全运至,这一场仗仍是胜券在握。

葛荣对游四极有信心,便如同他对自己有信心一般。

※※※

蔡风的欣喜简直无以复加,他连夜自张家川赶回来,哪里还有心思研究边境的战事?他把一切都交给了赫连恩,只要赫连恩守好张家川,就不用惧怕萧宝寅的反扑。

萧宝寅这连日来可谓连连踩“马屎”,走了霉运,撞上了蔡风这个冤大头,竟被打得撤出张家川,逃至崇信,其势力却已明显减弱,无法大举反扑,只是封城坚守。但蔡风也一时难奈其何,皆因地理所限,骑兵很难发挥其优势。吴陇之地,沟壑纵横,骑兵反而没有步兵有利。

但一切蔡风都不再管,连夜同三子只带了十八名护卫飞驰赶回高平。

蔡风心念元定芳,而三子却另有所思,心情的急切绝不下于蔡风。

当蔡风赶回高平时已是第二天早晨,蔡风八个时辰马不停蹄,在这一段绝对不算平坦的路上根本未曾想过休息,若非坐下所骑的全都是千里挑一的名驹,只怕早就已经累死了。更且这段山路坎坎坷坷,夜晚行路极为危险,但蔡风和三子仍是早早地赶到了高平。

蔡风行至高平城门口,城门刚刚打开,守城的将士见到蔡风和三子的眉头都结了霜,变成了白色,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蔡风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将士,直奔齐王别府,也即是上将军府。

当蔡风和三子快马赶到别府前时,府门尚未打开,他们相视望了一眼,相互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飞身掠起,越过府门。

十八护卫跃下马背,牵着蔡风和三子两人的坐骑,开始拍门。

在府门大响之时,蔡风和三子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内院的大门外。

“什么人,胆敢擅……是上将军!”暗中站岗的护卫立刻发现了他们的身分,不由大感惊讶。

“不必吵醒别人。”蔡风淡然吩咐道,同时又转向三子明知故问道:“三夫人在哪里休歇?”

三子望了望蔡风,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摊摊手,如同蔫了一般,答非所问地道:

“我不能再奉陪了,必须先回去睡一个大头觉!”

蔡风笑了笑,低声笑骂道:“胆小鬼,没有一点魄力和胆识,你给我在贵琴的房门口站着,一步也不要移动,让她早晨一开始就看到你。嘿嘿……那种场面可是够刺激的,也最有效!”

“你尽出些馊主意!”三子不由笑骂道。

“这可是经验之谈,哪是什么馊主意,真是无可救药,看来你小子还得学乖点!”蔡风说着重重在三子的肩上拍了一下。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那般死皮烂缠?”三子没好气地道。

那两名站岗的护卫在一旁却不敢插话,三子与蔡风如此对话的确似乎不分尊卑,但既然蔡风不怪,他们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三子的身分便如同蔡风的兄弟一般。

蔡风不由得摇头苦叹道:“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你小子还准备这么拖下去吗?趁早快刀斩乱麻,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自海外归来,不陪她父亲,你以为真的只是为了照顾定芳呀?傻吧啦叽的,你不表白,难道还要人家姑娘找你表明:三子大爷,我爱你爱到骨头里,你娶我吧?……”

“你别说得这么肉麻好不好?”三子俊脸一红,相责之言却是有些无力。

那两个护卫在心里笑得连肚皮都有些发痛了,弯下腰去,却又强忍着没出声,害怕三子责怪。

“去吧,按我说的去做保证没错。她打开门的时候,你便轻柔地唤一声:‘贵琴。’她一愣的时候,你就赶快说:‘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我已经盼了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