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十八章 消失之族(第2/3页)

影子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棋局。

约摸二个时辰过去,无语抬起头道:“我又输了,已经连续输了十三局。”天下笑了笑,道:“大师过谦了,其实是你在让我。”转而望向影子道:“请坐!”伸手一指影子身前的石凳。

此时,他们是在空城将军府后院一片竹林中间的小亭中。

影子也不客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天下将目光引向对面的无语道:“这位是无语大师。”影子早已感到眼前不让天下的老人决非常人,却没有想到会是无语,他知道无语在帮着朝阳,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空城,理应在辽城才对。

影子重又站起,略为欠身道:“晚辈见过大师。”无语道:“不必客气,还是请坐吧。”影子重新坐了下来。

无语望着影子道:“你要不要也来下一局?”影子道:“大师的雅兴,我又岂敢拂逆?”无语道:“无妨,反正只是游戏而已,玩过即止,岂能痴迷?”说罢,竟站了起来,起身在影子对面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影子本无下棋之心,却不想无语真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一时之间倒不好拒绝。

天下伸出手,作出“请”的手势,指向对面的位置道:“请坐。”影子道:“既然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他也想通过下棋,见见天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影子在天下面前坐了下来,天下对着影子一笑,重新布好棋局,影子也随即将六颗棋子放在了所属之位。

天下道:“你先走。”影子执起一颗棋子,面对棋局,正欲放下,却发现眼前尚未开始的棋局突然变了,六颗静止不动的棋子倏地变得变幻莫测,如天上的星图,生生不息,不断演化。

本是极为简单的一着,影子手中所执的棋子却是放之不下,根本不知该放往何处。

一阵狂风吹来,眼前的棋局瞬息万变。

影子不再是坐于竹林小亭内下棋,而是身披战甲,手持圣剑,胯下骑着战马,率领着落日、天衣、残空、漓渚等万千将士驰骋于战场,奋勇杀敌。

旌旗飘动,战马长嘶,杀伐之声此起彼伏。

影子策动战马,挥动圣剑,所向披靡,在万千敌众中一路深入,杀出一条血路。

可当他冲到一片空旷之地,勒马回望之时,却发现不见了落日、天衣、残空、漓渚等人,只剩自己孤骑深入。

这时,突然战鼓擂动,四面八方涌起无数敌军,层层叠叠将影子围得水泄不通,万千兵器闪泛寒芒,无数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影子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他心中暗呼:“糟了,这下中计!”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一串马蹄声响起,影子勒马四望,只见身后的敌军中让开一条道,朝阳骑着战马,身披黑白战袍,率领着惊天、安心、樱释悠然前来。

影子心中暗忖:“原来是他!”却是担心着落日四人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朝阳勒马站定,轻蔑地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根本没有权利与我争!你天生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只是一介痴迷于小我的武夫!”影子大喝一声,挥剑道:“少废话,有本事我们就来大战一场,看是谁输谁赢!”朝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么?你我一分为二,你禀承了我所鄙弃的性格,你所有的缺点我都一清二楚,总是痴迷于小我,痴迷于'为什么',没有睥睨天下,一切惟我的皇霸之气,你连一个皇者最起码的素质都不具备,又怎能与我斗?”“你胡说!”影子喝道:“你以为用言语相激就能乱我心绪么?”朝阳道:“那你又何必生气呢?”影子心中一动,暗忖道:“是的,明知是他言语相激,自己又何必生气呢?难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说?”想到此处,影子立即打住了自己的思绪,若再想下去,自己就真的中了朝阳之计了。

他急忙调整思绪,不去想任何问题,冷静地道:“生气又如何?生气并不代表我已经中了你的计,败给了你!”朝阳冷声道:“不错,还能够快速调整自己的心绪,我还以为你连以前的一点优点都没有禀承。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你终究要败!”影子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所禀承的优点么?原来你所禀承的优点是像一个女人一样没完没了,光凭嘴巴取胜,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自叹不是你的对手。来吧,用你手中的剑说话,看谁到底是败者!”朝阳不为所动,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孤身一人,而我手中却拥有百万大军,若你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杀光,才有资格对我讲这些话。”转而沉声道:“惊天、安心、樱释,将他给我拿下!”惊天、安心、樱释齐声道:“属下谨遵圣主之命!”言罢,三人策马前行,走出阵营。

惊天手持令旗,挥令道:“所有三军将士听令,不惜一切,诛杀此人!”“是!”百万大军齐声应道,声音直冲九天云霄,震惊天地。

紧接着,惊天令旗一挥,数千骑兵同时挥戈指向影子。

战马奔腾,尘土飞扬,浊浪滚滚,百万大军的大喝之声震耳发馈。

影子没想到朝阳不惜部下性命,让他们来送死。面对奔腾而至的数千骑兵,影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待他们近身,手中圣剑“锵……”然出鞘,自周身划过一道耀眼的圆形电弧。

鲜血激射,数千骑兵拦腰斩断,轰然落马。

战马长鸣,还未等到影子有喘息的机会,惊天手中令旗挥动,又有数千骑兵飞驰而至,挥戈向影子攻来。

影子如法炮制,圣剑再度破空划出……

可随着惊天手中令旗的挥动,攻势犹如层层波浪,连绵不绝。

朝阳冷眼相观,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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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天衣、残空、漓渚候在将军府后院的竹林外,来回踱步。

他们已经在此候了三个时辰,影子还没有出来。而且,似乎一时半刻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天衣沿着竹林外走了一圈,然后望向漓渚,道:“漓渚兄,你的意念力感应结果怎么样?”漓渚道:“王正在与他们下棋。”落日笑着道:“漓渚兄,这句话你不知已经回答了多少遍,难道没有一点新鲜的词吗?”漓渚有些委屈地道:“可他们确实在下棋嘛,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想找一点新鲜的词来说说。”落日道:“王也真是,什么棋要下如此长时间?无论什么棋,三下五去二就下完了,输赢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性命之赌。”天衣没好气地道:“你以为王像你啊,一点志气都没有,成天吊儿郎当。”“啊哈,我们'天衣大人'是不是当大人当惯了,教训人倒是挺厉害的!”落日上上下下打量着天衣,一副不认识的样子。